if線Blt;終gt;:過往秋收冬藏
。。。。。。。。 那優秀教師的介紹欄上,有熟悉的身影,也有陌生的存在。他們都揚著燦爛的笑容,隔著玻璃看著周郁。周郁看著看著,笑容竟然出現在了周郁的臉上。 沿著小道,一路走到了中心公園。中心公園應當有修繕過。站在地圖前,周郁發現多了很多沒有記憶的景點。 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周郁隨便找了個廣場,就著長椅坐下?,F在是接近傍晚時分,公園里的人都要退了。往外走的人或行色匆匆,或平靜無瀾。 周郁看著這些人,恍若自己置身此世之外。最親最愛的人已然離開,此時她的居所已經是從前夢想之中的樣子了。但不知為什么,周郁總感覺那像是飄在水面上的船棧。 忽然很想去從前住的地方看看。不知道被拆遷了嗎。 終于在傍晚時分,周郁到達了那個久違的,記憶之中的小區。小區經歷了很長的歲月,飽經風霜,與這個新新的四周都有些格格不入。周郁漫步在四周,循著從前的記憶尋找些什么,最后只得落空了。 “周圍的房子早就劃線拆遷了,這里年年說要拆,年年不見人來拆。也不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活著看到這里被拆?!蹦抢咸г怪?。周郁經過聽了一耳朵,腳步輕輕的走了。 找到了熟悉的單元樓和那生銹的柵欄門。進了門,褪色變舊的信箱裝在角落,面朝大門的樓梯積了些灰,樓梯扶手倒是光滑,看來應當還有人在用。 那些信箱有的空空如也,有的滿滿當當。鬼使神差的,周郁走到了那幢信箱面前,尋找著。 之前在這里呆著的時候,信箱就不常用。按著順序,周郁的信箱被放在了最里面。周郁按著記憶尋找著,終于,在灰塵的阻礙之下,她找到了。 上面噴的號碼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一部分還被灰塵蓋著,號碼結結實實地被擋住了。周郁拿出紙巾,想擦拭,可是那灰塵實在是太厚了,用了好幾張紙,都沒趕走塵封的灰塵。反而還把周郁嗆得直咳嗽。 實在是心累。周郁直接打開了信箱,看著信箱的內部,手中的信箱好像被周郁吞到了肚子里,讓周郁難以呼吸。 信箱沒有料想的空,信箱里塞滿了姜黃色的褪色了的信封,還有許多張泛黃的紙。 太久沒用了。里邊有了小動物安家。周郁將里邊的東西全拿了出來,那些小動物被驚擾了,四處亂竄。 在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周郁才能在小動物無序地奔跑之中找到自己的立足點,撿起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周郁從底下開始看。有著紅戳的是催繳水費電費的書信,有些只寫了名頭的管理費催收信,另一些私人信件夾雜其中。周郁一個個理了出來,按著順序排列信件。 除去無名信件,信件來源只有兩個人。 左粱和校長太太。 從最久遠的信件開始拆,第一封是校長太太的。她在信里問:是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難處。如果是,請告訴她。她很樂意幫忙。她希望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只管聯系她。 第二封信是左粱的,時間隔了有四個月。他在信里問:事情解決了嗎?你還安好嗎?他的廚藝有了很大的進步,或許你可以成為專屬點評家。你隨時都可以來,夜半也不例外。 第三封是校長太太的,她在信里祝你新年快樂。誠邀你上門和她們一起過春節。 第四封是左粱的,左粱說:他們那里的習俗是未婚前都可以領壓歲錢。他問你,想不想坑校長太太一筆。如果你來,他也會把他那份給你。他會補齊你從小到大,缺席的壓歲錢。 ... ... 終于來到第三十七封了。還是左粱的。他的信紙薄多了,他不再和之前那幾十封一樣,和你分享生活樂事了,他只寫了一紙內容。他說:他好想你。分開之后再不思念他做不到。如果你回來了,如果他還有機會,他希望你能給他一個回信。如果拒絕,請不要給他任何消息。 第三十八封,居然和第三十七封內容一樣,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還剩下四封了。 周郁命令自己喘著氣,但是肺泡好像堵滿了棉絮,漲漲的,死活不肯呼吸。應該是舉著信看太久了,手都有些酸。周郁坐在石墩上,仰著頭,將頭靠在水泥砌的墻上,屏氣。 應該是那些紙的原因,周郁看得太費神了,眼珠子酸酸漲漲的,好像里邊擠滿了不知名的東西,差一點點就要炸開??赡苁丘I了,嘴里居然咸咸的,鼻尖都開始麻了。 等到所有的情緒化作為了求生吐出的廢氣,周郁才直起身,繼續拆著剩下的幾封信。 倒數第四封,是左粱的。里邊就三張紙,第一張問你身體是否康健,生活是否如意。他不知你是否已尋得如意郎君,是否已經組建美好家庭。他祝你生活幸福,他還告訴你,如果生活不如意,他還愿做你的良倚。最后,他告知了你他的訂婚日期。與寄信時間相隔半年。下一張,則是他的訂婚邀請信。 倒數第三封,還是他的來信。是他的手寫婚禮請柬。請柬已然褪色,上邊的字跡遒勁有力。周郁由衷地祝福,希望他能幸福。 倒數第二封是來自校長太太的。一張紙詢問她的近況,下一封則是婚禮請柬。這份請柬則公式得多,至少,只有名字是用手寫的。 最后一封,是左粱的。他要舉家遷居了。在信里,他說了將要遷居的城市,和家庭的新住址。他很歡迎你前來。他說校長太太也很想你。如果你要來,請提前讓他準備準備。如果可以,你還可以帶上你的孩子。他的兒子,最期待能交到新朋友。最后他祝你生活幸福,萬事如意。 無名信只有兩封。上面的內容是一樣的。都在問你,你在哪。他想你了。 周郁將信封一個個碼好,將所有的信件都放回了信封里。將所有的信件都拿在手里,不沉,但壓得周郁心頭悶悶的。 已經看不到夕陽了。四周的窗子都已經亮燈了。不同地方都傳來了飯菜的香氣,暖融融的。外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行色匆匆趕回家中吃完飯的晚歸人。 周郁一個人在這群人之中逆行。她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天就要走了,機票已經訂好了。 周郁拿著沒有郵票的信封,又回到了那個信箱前,將那封信投了進去。 周郁上了樓,回到了那個熟悉的門口,可惜,門邊堆滿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雜物,柵欄門銹成黑色,門把手也積了厚厚的塵土,原來的顏色,已經看不見了。 周郁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用眼睛代替手掌,擦拭上邊落下的封塵。幾分鐘之后,她看了那扇門最后一眼,便離開了。 離開這個城市之前,周郁打聽到了那所慈善教育機構的資助方式,將一筆善款注了進去。 “您還要填個稱呼才行?!惫ぷ魅藛T這么說著,周郁咬著筆蓋,想了想,寫下了四個字——“娃娃老師”。 坐在飛機上,飛機的引擎聲震得周郁有些頭疼,于是周郁打算睡覺渡過。 那封信上寫了什么呢? 周郁昏昏的想著。其實寫的不多,就寫了幾句話。 “我一切安好,感謝多年來的掛念。請代我向校長太太問好。也祝你家庭幸福美滿,工作順心順意,生活萬事如意。勿尋。 娃娃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