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quot;給我戴上枷鎖...只屬于殿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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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悠揚的琴音飛灑在云霧中,似那天邊遺留而落的涔涔細雨,在肌膚上纏綿悱惻。 少年的口琴在唇間徜徉,俗世的紛擾如潮水般退卻,天與地之間,他們只看到遠方無窮的極樂,那里的人們琴瑟和鳴,燈火如畫。 烏黑的麻花辮搭在素衣上,細雨落于清秀的眉宇,他這才瞧見少女手腕上赫然戴著一把泛著金光的翡翠鐲子,映著自己一身泥濘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手中緊握的黃紙從袖口劃出,他看著那上面畫著的模樣,唇紅齒白,杏眸流轉,而那手腕上也同樣戴著一只翡翠鐲子。 “進了這銅雀臺的人,沒有活著出去的份?!?/br> “但你只要辦成這件事,本官可送你一個假身份助你逃脫升天?!?/br> “五天之內,殺了這畫上的人,便是自由?!?/br> 三千多個日日夜夜猶如牲畜圈養在暗無天日的銅雀臺,人言尖酸,腐爛發臭的人生眼瞧著便要沖出桎梏,卻在這一刻,讓少年緊握刀子的手不再聽話。 他試圖讓自己下了這個決心,刀柄冰涼的觸感讓少女在睡夢中哼嚀了一聲,雪白的面頰在這元月冷風中凍得通紅,那雙有些發紫的櫻唇像極了哥哥死前躺在他懷里的模樣。 砭骨入髓,也最為不舍。 手中用葉子編織的蓮花燈中沒有蓮花。 可他的那顆心里啊,卻藏著永遠實現不得的夙愿。 “你許了什么愿望?” “大明長安...” “人人都可以在元月夜點上一盞蓮花燈?!?/br> 忽憶起她靜悄悄的蹲在岸邊,雨雪落在素衣上,不再像個小孩子。 他們明明是初見,卻也是最后一面。 雨霧從山林飄去了熙攘的金陵街道,綿延至繁華似錦的大明宮,最終停在了那片籠罩著灰蒙的銅雀臺。 血水從他的身上不斷的流出,染紅了微微張開的眼睛,刺痛的錯覺讓他仿佛看到了銀月淬火,絲絲入扣進每一條脈搏。 太疼了。 指甲幾乎被拔光,身上的傷疤被揭掉后再次烙印。 她... 會沒事的吧。 那人一腳踩在他的傷口上,看著他的太陽xue暴起的疼痛,恨得牙癢癢。 “給你指了明路...” “你到底圖什么?” 圖什么? 他笑了。 人世間怎會只有一條路? 哪怕它陰冷潮濕,哪怕它光明璀璨。 朦朧的記憶停留在那年元月,只識得那張繡了一半的鳶尾花,在他的腦海里逐漸被拾起。 恍惚間又夢見那條瀑布前雨霧灑滿叢林,可惜,眼前之人記不得那年冬日。 燕停濕漉漉的黑眸抬起,任由她的腳丫流連于他的胸膛,柔軟的唇吻印在她的腳踝,猶如虎牙上的毒液,侵蝕著他念念不忘的那朵鳶尾。 他本就想著結束自己的生命在那場漫天飄雨里,卻意外遇見了那個帶著刺闖入他禁地的少女,如今已成長為了一支火焰般灼熱的玫瑰荊棘,出走時踩著燒紅的烙鐵,撿起了他逐一零落的生命碎片。 他與她對視之間,閃爍了多少年的歲月。 鈴鐺被風吹動而過,男子偉岸的身影映在地面便能清晰的看到肌理分明的輪廓。 他跪在地上仰起臉來,等待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你拿什么證明?” 她掐著他的下顎,柔軟的身軀附下,眼神里是無限的疑問。 “你愛慕我...?” 拇指進入他的舌腔,溫熱的浸濕著她不可一世的靈魂。 偉岸的身子倏爾間站起,兩只粗壯的手臂圈在朱鳶的兩側,就這樣瞧著她的眼睛,比少年時期的他多了的,是那份欲望的貪念。 “給我戴上枷鎖,拷上鐐銬,殿下...” “把我藏起來...只服務你一個人...” “...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