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皇后有喜了且...還是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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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從未聽說過您竟還養有家犬?” 薛總旗盯著那錦盒里躺著的一條玄色壓紋牛皮而制的項圈,那中間懸一鍍金鈴鐺,瞧著便像皇宮貴族所養家犬脖中所帶,倒是個稀奇的玩意兒。 還沒等他拿起來看個仔細,面前的人啪的一聲合上了蓋子,再抬眼時,久違的從燕停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慌亂,外加...有些暈紅。 “若是沒事情做了,就去挨十個板子清醒一下,再去審案?!?/br> 還是那般令人膽寒的詰問。 “有...有的是?!?/br> 薛總旗諂笑著扶著墻,灰溜溜的從門縫里跑走。 剛走到門口就想抽自己幾個耳光,沒事兒瞎盤問個什么啊。 屋內的男子站在原地盯著那錦盒瞧了個半天,烏黑的豎冠下顯而易見的紅潮襲來,柔和照陽模糊了硬朗的棱角,心里隱隱流過些羞赧。 項圈... 為何會送到他這里來? 粗糲的掌心執起那稀罕物件,金色的鈴鐺在光澤下若曜石一般一閃而過,晃動間還會發出丁零的響聲,清脆悅耳。 這明明是做給... 定是送錯了吧。 燕停心里暗暗想。 卻又總是不經意間回想起二人相擁而親昵的話語,他曾拙劣的回應過她的話語,瞬間又再次陷入困惑。 腦中所浮現的是有個人跪在地上執著公主殿下的腳踝,漆黑的眸子里是甘拜裙下的仰望,刺青蜿蜒的寬肩上卻不合時宜的帶著一只金色鈴鐺。 獻出的是紅色的脈搏,是從未有過信仰的人兒,此生的忠誠。 若非要有這么一個人。 他竟想著... 不該是別人。 -- 息蒼殿中,蔥綠的松柏常青繞柱而過,聽聞是馮皇后鐘愛君子之蘭,也寓意著大明可如松與柏一般四季常綠,傲骨崢嶸。 “恭喜皇后,賀喜皇后?!?/br> “您...有喜了?!?/br> 面前烏壓壓的跪著一排身穿大明官服的太醫,皆跪地道賀。 “龍鳳...可看的清楚?” “陛下...會心想事成的?!?/br> 對面的人騰的一下站起了身。 “...朕再問你一遍!” “可...是真的?” 面前的天子眉目驚掠過不知置信的驚喜,一身乾紅皇服通天冠,革帶、玉佩、大綬與玉圭一瞧便知是剛從廟中奔來,連通天冠都還未來得及摘下。 帶著玉扳指的手顫抖著撫在馮皇后的臉頰邊,泣不成聲。 “婉兒...往日向觀音所請之愿當真顯靈了?!?/br> “婉兒...我們有自己的嫡子了...” 中宮皇后為外族女真姬姓后人,因家世顯赫,十五歲入宮后便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卻在誕下長寧小公主時傷了身子,從此再無子嗣,以至于太子一直后繼無人。 因此,奪嫡風潮數不勝數,尤其是擁有長子廣陵王的萬貴妃朝廷上的支持者眾多,風光正盛。 世人皆說,馮氏無福,往日這天下花落誰家,還未曾可知。 仲秋的大明宮,通往息蒼殿的路上,奴仆的來往愈加頻繁,甚至望不見的宮廷深處會有念經誦佛的打坐聲,彤色燈火照亮了門前層層階石。 剛剛從先生府上請教國事的朱鳶走在回東湖的沿路,熹微的月色灑在那披著的白錦狐皮上,所見所聞使她停住腳步,眉頭微皺。 今日宮中發生了何事? 她那心頭涌現出一些疑惑來。 樂心瞧見朱鳶的眼神瞥了過來,便心領神會的將主子送進東湖殿后,攔截了一個匆忙的婢子問起:“拿這么些藥材是要去哪兒?” “可是宮中有哪位小主病了?” “樂心jiejie沒聽說嗎?” “皇后有喜了,且...還是嫡子?!?/br> 琉璃瓦的重宮檐屋頂,竹影婆娑起舞,站在捐燈下的女子手中的瓷杯失手打碎在地,汩汩的熱茶傾瀉而下,緩流入土壤的縫隙中。 皇后...有喜了。 母妃...終究是...懷了容兒嗎? 雙目中凝結的激流閃著不合時宜的驚慌,往事一幕幕從熔漿中噴發,炙烤著她混亂的內心,手指尖緊緊的掐住了石桌,跌坐在搖椅上。 “殿下,皇后有喜是天大的好事,您怎么了?” 樂心連忙扶上她的手臂,卻發現整個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許是對于中宮的所有人來說,都該是欣喜的。 可只有朱鳶知道... 那年漫天的大雪落了息蒼殿,澆白了母親喜愛的松竹青。 涼風灌入衣袖,諾大的廟宇中,穿著素衣的少女跪在佛前不停的叩首禱告。 白皙的額上曾染過的血漬如今她還記得清楚,卻也無法忘記吳嬤嬤顫巍巍的走進高堂中所說每一個字。 “小殿下...” “太子殿下已平安落地...” “真的嗎? 太好了...太好了...” 她嘴里喃喃著,站起身來時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嬤嬤的身上,眼中布滿的血絲也能瞧出不可抑制的興奮。 “但...” 她仿佛看到了嬤嬤眼中閃爍的淚花,可那時卻不知到底為何。 “皇后...” “薨了...” 影影綽綽的月色下,黑云層中透出炯炯的光,只瞧見女子流了淚的雙目,而天還是無底洞的深青色。 想起那年的風,那年的佛堂,在彌散的濃霧里,她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同以今生再次聽到這樣的傳訊,朱鳶好想陷入了一種無限的輪回中,在那里失去又得到,得到的卻又再次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