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里的飛魚(05)
又笑著說:「好了小女子去上班了!嘻!」﹙05﹚ 這很奇怪,女人擅于栽贓給男人! 張麗桃不是一直不理我嗎? 不是一直很酷嗎?看都不看我一眼?怎么怪起我來了? 而且素貞也一直沒示意?我當然不敢碰她! 女人的心,誰人能懂?對不對?很難啦! 這時候,史阿玉也要出門了。 進來與我吻別! 她一貫的作風是:親吻我的左頰!然后說:老頭子,我去上班了! 她還是不笑? 酷酷的掉頭就走! 不跟我賭感情? 這是她一貫的作風。 女強人的泠酷與強硬,叫男人受不了? 可是女強人也是人,也必須溫情與親情,愛情的灌溉?需要關懷與愛! 你要想想看:她幾乎是一個女人做十個女人的工作? 在一個競爭很劇烈的地方,適存著。 也就是說:必須有一個雄厚的家,溫暖和愛的家,支撐著她,做她的后盾! 這才公平。 否則即是人間地獄! 一方面努力工作,一方面又要面對,殘酷的家? 不是太慘了嗎? 午餐后,我問天珠兒:「你今天不採訪我了?」 「不!我要去採訪菜市場那位歐巴桑?!?/br> 「問她什么?」 「她怎么活下去?」 「嘩!她每天都有收入怎么會活不下去?」 「當然,她沒問題?」 天珠兒說:「可是她天天面對面的跟她的顧客群溝通?知道他們,這些人,這些小市民在想什么?用什么方法活下去?」 「喔?這樣喔?」 「對!」 「她有票房價值?」 「答對了!」 我說:「抱一下子,再走!」 「不要!」 她嘟著嘴就走了! 我懷念昨夜的纏綿。 天珠兒採訪回來,帶回兩個熱粽子。 「給您吃!」 「我不要!」 「不要?」 「我要吃你那兩顆,」 「呵!我的是冷的不行!」 「抱一下!」 「不要!我去寫功課了!」 就像小鳥一樣的飛走了! 菜市場的rou粽,由于加了細末的菜脯,太咸而不討我歡心?我喜歡的是花生加五花rou東坡rou的rou粽。 因此只吃了一個。 就去打字,沉思,想小說的下一個情節。 累了,就躺在床上,天真的打轉? 幻想自己躺在海灘的棕櫚樹下,涼椅上,聽著海浪聲,天真的像個小孩! 這小說,也很好玩,愛怎樣編就怎樣編?隨性而寫,只要不太離譜就行了? 不過,要統一,人物的個性、基調、場景,都要統一,才有一氣呵成之妙! 必須自性敏然,渾然天成,才有妙趣! 我當然不是龜毛的人? 是不會寫出什么巨作來的? 我只是個小老頭。 坐在公園外的矮墻上,看著人來人往?記錄一些心靈的感覺罷了! 寫一些夜色,淡薄的空氣,花的香味,流水的聲音,如此而已! 我躺了一下,就去幫忙作飯。 「您留一個rou粽要給誰?」天珠兒靠過來問。 「沒有呀!我半夜起來打字,可以吃!」 「半夜起來打字?」她驚叫起來! 「說說而已!」 「不行!這樣太勞累?」又說:「不許給史阿玉吃!」 「史阿玉?」 「對!」 奇怪?怎么不給史阿玉吃? 是什么心理?我倒要觀察觀察? 有藍委奇想:特赦阿扁,將他流亡海外。以減低社會成本! 阿扁發表獄中詩:家后。 聽說關到監獄里去是很痛苦的? 因為失去自由。 所以人到了監獄必須斷念。 只活在有限的當下! 因為你如果任意念紛飛?則就算你想吃個rou粽?二十五元,也辦不到? 當兵服兵役的日子,也須斷念!服從命令,無自我的活著。然后才可以享用,可以享用的自由。 比方欣賞陽光和月色? 小草和僅有的窗口? 是不是這樣? 楞嚴經說:找到的真心,屋宇飛滅,誰也拘束不了您? 可以得到非凡的自由! 所以被關在牢子里的人應讀楞嚴經。 有了真心,真心常住,就不怕被關了? 我邊思考這些問題邊洗菜! 「您不說話很可怕?好像會把我賣掉?空氣一下子充滿了殺氣!心跟魔鬼沒有兩樣?」天珠兒擠過來說:「您有問題?」 「我說話了!」 我平靜的說。 「您看:不笑而笑!多帥!」 「什么不笑而笑?」我問。 「看起來不在笑?其實都全在嘎嘎叫的笑?所有的毛孔與細胞!」 又肯定的說:「很迷人!」 「喔?」我問她:「我應該多笑?」 「對!」 鳳子不知什么時候?躲在后面偷聽? 我一回頭,就看到她在那里傻笑! 「你笑什么?我的好jiejie?」 「笑你們小兩口!」 「鳳姐,老爸跟我在一起都不笑?」天珠兒撒嬌著。 「你老爸在想文章?!?/br> 「文章?」 「小說跟筆記!」 「那樣子很恐怖!」 「是專注!男人有男人的心事!」 「???」 「比方祖國,鄉愁,以及時代意義的?」鳳子娓娓道來,好像是個心理專家? 「老人與海!」天珠兒高興的叫起來! 「對!老人的內心世界!」鳳子也叫了起來! 「老人是誰?這里有老人嗎?」 「有!」鳳子指著我說:「就他!」 「他哪是老人?性致那么高?呵!」天珠兒嗤之以鼻。 「昨天誰勾引誰的?以為我不知道?」鳳子。 天珠兒先告狀,指著我說。 「是他!」 「老師,您半夜勾引人家干嗎?」 又兇狠的說:「不會把那個史捉起來顛倒著干?」 「??!」 真的很難聽! 又叫:「就要那么疼嗎?」 「誤會啦!」我嬉皮笑臉的說。 「等一下您吃完飯,最好滾去素貞姐那!乖乖的,不要再跟史眉來眼去的?才惡心!」 我笑說:「哇!jiejie生氣了!」 「是吃醋!」 鳳子和緩的說:「我才不生氣?我忍到星期四才跟您算!」 這女人的嘴說沒好事? 吃過晚飯,我乖乖的隨素貞她們回夢幻小屋之一。 走到一半,才想起,我那顆rou粽,沒放回冰箱,還放在書桌上。 ??!管他的? 不過是一顆rou粽? 這種天氣,一夜,不會壞! 在電梯里,張麗桃說:「小珊叫師公!」 她的樣子還是十分矜持? 跟少女沒有兩樣? 「師公好!」 我說:「你好可愛,超級漂亮!」 「我是小白兔!可愛的小白兔!」小珊跟我說。 我說:「我認識一隻大兔子!」 「誰?」 「愛麗絲夢游記里的拿著鬧鐘的兔子!」我說。 小珊竟嘟著嘴說:「沒聽過?」 「我以后講給你聽,好不好?」 「好!」 素貞說:「我去找!」 「不用!不用!我背起來了!」 「黃色故事?」 素貞虧我。 「你會講?」 「會!會!」 張麗桃在一邊笑! 「你說那,就不用背?隨說隨有!」素貞。 又說:「最近有一部長片,鵝毛筆。你看過沒有?」 「沒有?」我怯怯的說。 「你倒應該去看一看!」 素貞說完,張麗桃瞪我一眼,然后掩著嘴笑! 「鵝毛筆?」 到底是一部什么片子? 第四章:甜柿 開了門,兩個女人開始督促小珊作功課。 也沒我的事? 我溜進臥室,坐在書桌旁寫我的小說稿本。 沒多久,張麗桃換了便裝,一手端著一盤柿子進來! 笑迷迷的說:「老伯,您嘗嘗看,哪一盤才是達觀大安溪旁的柿子?哪一盤是摩天嶺的柿子?」 「喔?」 「答對了,有獎!」 我白她一眼,放下了手邊的工作,心想:這難不倒我! 「您一定猜不到?」 「哈!猜得到!」 「猜得到,隨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