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
周臨止的掌心溫熱干燥,圈住她畏冷的腳腕時,讓人眷戀。 甚至有點酥麻的癢。 陳染的手撐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后仰,偏頭打量他。 握在她腳腕上的手指時松時緊,她分不清是緊的時候多,還是松的時候多。他看起來實在是非常誘人,因為他在掙扎。 她叫他:“周臨止?!?/br> 他卻有意移開目光,不看她。 她輕聲道:“我一直在想,如果在他之前,我第一個見到你,現在會是什么樣?” ……第一個見到他? 他脫口而出,斬釘截鐵:“不必假想如果?!?/br> 沒有意義。 室內溫度太低了,周臨止深深吸氣,松開她的腳腕,把臂彎里掛著的羽絨服,蓋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她的運動褲被扔在了腳邊的地板上,他走近一點,彎腰去撿。 低下頭時,周臨止腦中卻重新浮現出她那句“如果”。 有多愚蠢,他竟然真的有這么表里不一,明面上不屑一顧,暗地里卻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話想象。只一瞬間,他眼前就晃過無數幻影,最終定格在此刻。 如果沒有糾結復雜的前因。 他至少可以毫無顧忌地……看看她。 陳染看著周臨止,他在她腳邊。男人彎著腰,比她的視線稍微低一點,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遮掩了那雙狹長眼眸,懸在她面前不遠的地方,和以前一樣一塵不染,閃閃發亮。 他拿起她的衣服,準備讓她重新穿上。 “真傻啊?!?/br> 她感慨著,快速伸出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仰躺,一下把他帶倒。 愛干凈的男人猝不及防跪倒在她兩腿之間的地板上,他的胸口被她按在小腹間,雙手隔著羽絨服撐在她大腿上。 周臨止盡力仰著頭,以免臉頰被她柔軟的胸部埋住,啞聲斥責:“陳染!” “在呢?!彼p手摩挲著捧住他的后腦,與他對視,“抱我吧,好嗎?” 她的眼睛里似乎是真實的專注、期待,還有熟悉的熾熱欲望。 他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她察覺到了這一點,曲起一條腿,彎到他腰后,用小腿勾住他。 她沒怎么用力,但他已經傾斜搖晃,不受控制地被她拉近。 她低頭湊近他:“你靠過來?!?/br> 他恍若未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陳染輕輕吻在他的額頭上。 周臨止一直沒學會親吻的時候應該閉眼,他透過眼鏡盯著她。唇瓣輕盈柔軟,溫熱濕潤,明明沒有吻在敏感部位,仍然令他心如擂鼓,如被火燒。 陳染挪開一點,嘴唇往下,在干凈的鏡片上一撞,按出模糊的唇印。 視線被唇印扭曲,他感到眩暈不適,眼前不再清楚。 他閉了一下眼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己主動摘下了眼鏡。 像主動脫衣一般,卸去防御,露出他赤裸裸的、含著不可言說的情緒的眼睛。 “……”她便吻他的嘴唇。 滿室寒風,唯有他是熾熱的。周臨止身上總有一點紙墨氣和天然的玫瑰香,此夜此時,滲透著包圍在她身邊,猶如夢境。 她很努力地吻進去,舌尖抵住他的唇內,鼻尖微微陷進他的面頰。她把冰涼的指尖鉆進他頸后領口,指甲扣入皮膚,輕輕抓緊。 她輾轉著,抵著他的額頭,含糊道:“張嘴?!?/br> 他睫毛顫動,仰頭凝視著她:“陳染?!?/br> 嘴唇被她舔的晶瑩泛紅,聲音有些濕潤的水響。 她猜他又要掃興,低頭吻回去封住他的話。 跟周臨止接吻的次數并不多,他只有她這一個練習對象,因而與她的巨大進步相比,顯得生疏。 舌尖翻攪吮吸,動靜曖昧濕漉,她舔他咬他,嗅他身上的味道,逐漸眩暈升溫,胸口發燙。 不知什么時候,他的掌心貼上她的腰背,將她緊緊環抱。 再多一點,再深一些。 她下意識學了陸粲京那種生吞似的勁頭,吮住周臨止的舌根。 他忽然頓住,瞇起眼睛看她。 周臨止單手捏住她的下巴,拉開距離,唇分時拉出一條透明的水線。 他用指腹擦去她唇邊的水漬。 他發現了。 別的男人教給她的東西。 陳染了然這一點,但她并不避諱,也不羞慚。 大概親吻太投入,太纏綿,他緊緊抱著她,好像忘了世界上還有陸粲京存在,也忘記了他自己的“錯誤”和“罪孽”。 她低頭俯視他蘊含著水光的狹長眼眸,和欲望熏紅的兩頰,提醒似的稱呼他:“哥?!?/br> 周臨止眼神一沉,仿佛霎時夢醒。 只有陸粲京這么叫他,也只有陸粲京被允許這么叫。 “哥哥?!彼B著又叫了一聲,在他阻止之前。 她單手揪住他的領帶,讓他抬起頭來,俯身吻了他緊扣的衣領邊緣與皮膚的交界線。 被牢牢禁錮的喉結因為渴望滾動連連,她把嘴唇貼上去含吮,悄聲道:“你的西裝被我坐濕了,哥哥?!?/br> 她要他清楚明白地承認,他在做什么。 周臨止的喘息聲愈發急促沙啞。 他知道不能。 但卻說不出話,按在她背后的手松不開,本能地收緊。 他……不愿意放開她。 她移動著羽絨服遮蓋下光裸的腿,夾住跪在她雙腿間的男人,腳踝在他腰后交叉。 她通知他:“你插進來吧?!?/br> 一切都離奇荒唐。 這樣昏暗狹小的房間,這樣骯臟怪異的圓床。寒風灌進窗戶,窗簾鼓動不休,她告訴他在床頭柜里有旅店準備好的收費避孕套。 她仰面躺在他的西裝外套里,緊抱著羽絨服蜷縮成一團,雙腿屈在胸前,膝蓋分開,向他展露腿間的嫣紅谷地,水澤汪洋。 透明的yin液順著臀瓣淌進西裝里,內襯一大片深色水跡。 “周臨止?!?/br> “寶貝?!?/br> 她伸長手臂,隔著襯衫撫摸他胸口的心跳,惡劣又放肆地變換稱呼。 “哥哥?!?/br> 他沉默著把她扭頭時亂飛的發絲攏回來,約束著她伸展的手臂,用他的西裝緊緊裹住她,不讓她沾染那骯臟的床單。 他注視著她,站在床下插入xue口,頂進深處。 從來沒有勝算。 他早就輸了。 筆挺的西裝上盡是yin亂的褶皺和體液,已經不成樣子,陳染伸手拽他領帶,他順勢吻她。 黑色襯衫的下擺時不時拂過她的腿根,又麻又癢,他劇烈深入地抽插,性器時而脫離布料的遮掩,露出粗長猙獰、布滿青筋的一截。 黏膜摩擦的聲音曖昧混亂,她的腿間被拍擊得通紅一片,密集的喘息聲膠著在一起,她不期然想起了第一夜。 那時候……她想的是…… 她要這所有的一切。 性器碾壓著xuerou,重重壓榨出層迭極致的快意,xue內重重緊縮,不斷痙攣,她眼前遍布彩色的光點。 她想把他含進去,不讓他再拔出來。 “周臨止!”她的聲音像呻吟又像哽咽,伸出手,被他接住,十指緊扣。 在搖曳中她視線朦朧地看著他的臉,喃喃地許愿。 “我要你?!?/br> 他攥住她的手,撞進她最里面,沙啞應聲:“嗯?!?/br> 突然房門被急促敲響:“時間到了!” 門外是客房服務員在大喊。 這不可能有四個小時! 毫無防備,她驚惶望向薄薄的木門,本能戒備地緊縮,咬緊了體內的器官。 這力道幾乎可以稱為……嚼。 周臨止禁不住發出低吟,喘息著艱難進出,抽插十幾下,撞進深處,性器彈跳,激射出大量白濁。 他退出來,扔掉避孕套,掰開她的雙腿,低頭舔舐一片濕滑的花瓣。 她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拱起了腰。 周臨止還記得她那次在微信上說的話。 她要他舔。 舌面舔開已經被摩擦得鮮紅的花瓣。 急促的敲門聲一直不停,咚咚咚咚。她緊咬著嘴唇不出聲,在快感中脖頸后仰成弧線。 怎么回事……周臨止居然不停,好像知道這是最后一次…… 她說不能濕噠噠的。 他連連吮吸那些山洪般的水液。 “開門……” 她緊緊拽著他的頭發,不知道推開還是拉近,雙腿在他的手掌中繃緊掙扎,卻動不了分毫。 唇瓣一次次含在她下身親吻,濡濕彈軟的舌尖勾起,頂開被抽插過太久暫時無法閉合的xue口……他舔到了內壁潮熱軟爛的嫩rou。 “唔……”即使咬著嘴唇也不能克制嗚咽,她高高地挺起腰肢,下身已經懸空,在顫動中,驀然噴出大量透明的yin液。 她聽到他連聲的舔吸吞咽,但是來不及,已經淋透了他整張臉。 恍惚中門外“滴滴”一聲,賓館的人用房卡刷開門了。 陳染猛地坐起來,用手里的羽絨服遮住身下,連同周臨止的臉。 但門并沒有開。 他舔舐她尚在顫動的腫脹陰蒂,掀開頭頂的羽絨服,從她腿間抬頭寬慰:“反鎖了?!?/br> 她渾身打顫,放松下來,大腿夾住他的頭,眼前漆黑一片。 她本來想享受花八十塊嫖周臨止的惡劣快感。 再也不這么干了。 該死的……云端賓館。 他拆了第二個套,抱住她,又一次插進來。 擾人的敲門聲一刻不停。 她埋在周臨止的西裝里,嗅著他身上的香氣和古怪甜膩的性液味道,被插得頭暈目眩,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