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大年初一,早上八點。 陳染抬起頭,看到了滿墻自己的裸體。她被搬到了姜荻臥室里。 她從枕頭下面摸到了手機,看到了幾條新年祝福。 有王明敏的,褚瓊的,當然,還有陸粲京的。 陸粲京的消息是卡零點鐘聲給她發的,但是很遺憾,那個時候她連手機扔在哪里了都不知道。 她只顧著…… “滾開?!彼硢〉睾浅?。 姜荻緊貼在她背后,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往她手機里偷看。 “好兇。你沒有謝我幫你放好了手機?!?/br> “我需要告訴你,”他耳語道,“昨晚零點,他跑到你宿舍樓下等了三個小時?!?/br> 三個小時? 這個天氣…… 姜荻說:“我在群里說,你睡了,他才回家去?!?/br> “我睡了?”陳染反問。 “他以為你在宿舍睡了?!?/br> 但他們都知道,她是睡在他的身邊。 溫熱的呼吸往她的脖子里鉆,她渾身上下一件衣服也沒有,赤裸裸地跟他貼在一個被窩里。 最要命的是:“你把手拿出來?!?/br> “不?!彼芙^。 兩根手指插在甬道深處,他緩緩地揉了一下里面,攪出濕潤的動靜。 她睡得太沉,不知道他已經摸了她多久,弄得大腿上都濕了。 姜荻倒打一耙,怪她:“你醒得太遲?!?/br> 性器硬了很久,一直頂在她的腿上蠢蠢欲動地磨。 他興致勃勃地恐嚇:“如果我趁你睡覺,插進去,在里面射精,你也不會知道?!?/br> 陳染看了他一眼:“避孕。你自己說的?!?/br> “是的?!彼浀煤芮宄?,所以什么也沒有做。 但是…… “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甩開那煩人的東西,毫無阻礙地貼在一起,插在里面一整夜,把jingye射進去,徹底污染你……” “有辦法?!标惾敬驍嗨鹹in蕩的傾訴和臆想。 “什么?”他問。 “閹了?!彼淇岬卣f,背對著他玩手機。 姜荻思索起來,忽然若有所得:“你說的對?!?/br> 她懶得搭理他。 回復陸粲京的消息。 【新年快樂】 他好像在那邊等了很久,立刻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接啊?!苯洞叽僦?,把手指從她身體里抽出來。 陳染按下了接聽。 與此同時,他分開了她的腿,突然地插了進去。 “唔……”她猛地咬住嘴唇,止住半聲呻吟。 “染染?!?/br> 陸粲京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完全不像是熬夜在空蕩蕩的宿舍樓下空等過的,仿佛帶著冬天早晨的暖陽和清涼的空氣。 姜荻伏在她背上,緊緊摟住她的腰,側耳靠近聽筒偷聽,性器慢慢地頂進去。 她張嘴無聲地長長喘一口氣,壓著沙啞的嗓音,平穩地回應他:“……陸粲京?!?/br> 和她相貼的身軀在震動。 姜荻無聲地笑。 她用另一只手往下摸,檢查他什么時候偷偷戴了套。 他抓住了她的手,讓她的掌心貼在兩個人嵌合的地方,很緩慢地向內頂磨。 陸粲京頓了一下,遲疑道:“你的聲音……” “……”她清了清喉嚨,但無濟于事,“我沒起床?!?/br> “我父親去上班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去接你?!彼孟駴]察覺,輕易揭過細節。 姜荻往她的胸口揉去。 滑膩的指尖撥弄櫻桃,把它壓進乳rou里,他托著那團軟rou擠成不同的形狀,也把被子掀開一條細縫,示意她往里看。 “嗯……”她暫時想不出吃什么。 更何況,擾人的姜荻正舔她的肩膀。 陸粲京等了她一會,靜靜地聽。 陳染卻覺得忙碌吵鬧。 他忽然提議:“吃火鍋嗎?” 她心不在焉地盡力把姜荻的臉推遠,重新調整了一下手機的位置:“你不能吃辣的……” 姜荻對她做口型:我可以。 過于得意。 “沒關系?!彼察o地說。 被她推遠無法偷聽的姜荻轉移了注意力。他握住了她的腰,開始抽插進攻。 床墊內嵌的彈簧被撼動,產生雜音。 陸粲京道:“我中午來接你?!?/br> 陳染無心跟陸粲京多說,只匆匆嗯了一下,掛了電話。 手機滑落進枕頭里。 姜荻不再克制,抱怨道:“你對他真是偏愛?!?/br> 在別人面前,毫不忌諱展現同其他人的關系,卻獨獨對陸粲京……一邊試探,一邊遮掩,想刺痛他,又生怕將他重創。 這么小心翼翼。 他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他哪有這么柔弱?!?/br> “閉嘴?!彼?。 姜荻哼了一聲,俯身含住她的嘴唇,連連舔舐,叫她也一起閉嘴。 不遠處的地毯上,姜荻的手機亮了。 陸粲京: 【你在做什么?】 染染的宿舍不應該有風聲,也沒有彈簧床墊。 他聽到了。 電話里第二個人的痕跡。 大年初一。 學校里空無一人,但校外穿進來隱約的鞭炮聲。 陳染走在空蕩蕩的主路上,腿還有點發麻。 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再好好睡一覺。 女生宿舍樓下站著一個男人。 黑灰色的牛仔褲和黑色的連帽短外套,帽子扣在頭上,身材很高大,但低垂著頭。 走近一些,陳染有些恍惚的眼神逐漸聚焦,認出了這個人。 這是很聽話的,換了裝扮的……好像有點垂頭喪氣的…… “陸粲京?!?/br> 他抬起頭,看著她從外面回宿舍樓。 “……染染?!?/br> 陳染走向他。 陸粲京看起來好像被暴打了一頓,毫無還手之力,沮喪到眼睛里都沒什么光彩。 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他的外套。 冷得像冰。 姜荻說,陸粲京從零點開始,在她的宿舍樓下等了三個小時。 他想和她共度新年,等著她醒過來,做她今年第一個見到的人。 “染染?!彼纸辛艘宦?。 萬般艱難,難以啟齒:“為什么……你從外面回來?” 他在樓下空等了一夜,直到現在,根本沒有回過家。 他極其小聲地問:“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