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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樹葉掉進了湍急的河流中,她被狂浪拍打推搡,被暗流裹挾浮沉,一次次撞上河中佇立的亂石。 然后河床忽斷,被瀑布推下萬丈懸崖,水花四濺。 被緊密地禁錮著,她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只能雙腿大開,渾身顫抖,任由rou器在她的高潮中繼續攻擊。 噴涌的水流隨著他的動作淋漓流淌,每一次rou體匯合,她聽到浪潮都拍岸的響。 陸粲京在她唇邊吸吮,根本不能稱之為吻,而是生吞。 悶太久,沒有氧氣了。 被子里黑暗窒息,沉重的撞擊一次次把空氣從她肺里趕出去,又被他堵住嘴唇。 迭加的快感加速了這個過程,她竭力喘氣,身體里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叫抵抗,劇烈掙扎,眼前是大片夾雜著彩色光點的白。 她如溺水一般雙臂緊摟住他的脖子,要將他一同拖下水去,甬道極致地箍緊攣縮,試圖將他扼死。 他激烈而快意地低喘,發出嗚鳴呻吟。 艱難的沖刺后是射精,儲精囊被填充膨脹,野獸猛地找回了一丁點理智。 他撤出來,換套。 經驗不足,不夠熟練,他單手戴不上。陸粲京放開她的腿,掀開了被子。 新鮮清涼的空氣涌進肺里,幾乎窒息的她已經無力掙扎,嗆咳喘息。 手臂從他脖子上滑下來,她咳了好久,平靜下來,才發現了異樣的寂靜。 陸粲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他臉上有叁四處指甲的抓痕,耳根和脖子也被她抓破了,一道道紅腫滲血,卻因為他直勾勾的眼神,一點也不顯得凄慘,像彩繪妝點,透著讓人發毛的色欲邪氣。 他頭發亂糟糟的,發根被汗水浸透了,濕潤的嘴唇鮮紅得讓人心生恐懼。 她在床上摸到了他浴袍上的布制腰帶,抓起來抽了一下他的臉。 沒力氣了,柔軟的腰帶落在他的側臉,但連個紅印也沒有,他眼睛都沒眨,不疼不癢,對他來說等于被逗貓棒碰了一下。 胳膊撐不住,她松開腰帶,手滑下來,被他伸手抓住。 陳染定了定神,才看清楚自己的手。她一向把指甲修剪得很短,現在卻沾上他半干的血,顯得臟兮兮的。 她有點嫌惡地皺眉。 他的目光凝固在她臉上,低下頭,含她的手指。 先是食指,然后加上中指和無名指,他含住這叁個打他最狠的“武器”,舌尖舔舐她指甲縫隙里。 他的口腔里熾熱滑膩,舌尖又濕又黏,吮吸起來格外色情,發出濕潤的響聲。 他喘息著,往她這里貼,嘴里含糊不清:“嗚……” “太重了,滾開?!彼汩_,軟綿綿地踢在他腿上。 但沒有用。 他還是壓下來了。 陸粲京放開她的手指。被他舔的干干凈凈,只包裹著濕潤透明的水光。 她乍著手推他:“起來?!背脵C把他的口水全涂到他自己的肩膀上。 他湊到她臉上,像動物似的一邊拱一邊嗅:“染染……” 她驚喘一聲。 那東西又捅進來了。 不行了,她渾身都痛,緩不過來。 但xue口裹著他抽搐含吮,在性器挺進深處時,又一次碾出透明的汁。 他把她的膝蓋掰開,按在她胸口:“打開一點……” 他低聲說:“好熱……” 綿軟的四肢毫無反抗之力,任由他擺布,根本無從掙扎。 陸粲京看著她。 長發全灑在枕頭上,她臉色緋紅,仰視著他,全神貫注,眼睛濕潤,脆弱的肢體緊繃抵抗。 她有一點生氣,有一點畏懼。 但是,他卻因此激起了更大的性欲和狂喜。 被他進入的地方腫脹艷紅,腿上臀上都有大片的水光。 他用手給她擦拭。 每一次擦過,她都壓抑著顫抖,只有rou抖動出淺淺的波浪。 他思考了一下,俯身哄她:“我輕輕的?!?/br> …… 狗說的是狗話。 陳染只記得沒多久被子就掉到了地上,他又換了兩個套,中途不知道什么時候關了燈。 陸粲京的失控大概不是偶然。 她對自己做過的事一清二楚,她擺在他眼前的“姜荻”那件事,終究有影響。他憋在心里,不敢問,不敢說,但……在床上藏不住。 醒過來就是凌晨四點了。 她穿著睡衣,渾身上下都疼,仿佛被虐打了一頓。 她一坐起來陸粲京就醒了:“染染?” 聲音睡意朦朧的,又啞又輕,好像昨天下午變身的人不是他。 他把燈打開了。 陳染痛苦地伸直腿,坐在床邊,踩上了拖鞋。 床單被罩都換了新的,她卷起睡衣的袖子,看著自己的小臂。 從手腕到小臂中段都有交迭的握痕,顏色青紫,手背上還有牙印和吻痕。腿上和腰上也有這樣的痕跡,十天半個月估計消不掉。 “……對不起?!彼谒砗笳f。 陳染看了他一眼。 眼睛閃躲,要是有尾巴,估計已經夾起來了。 “別裝可憐?!彼f,“看看你做的好事?!?/br> ------------------------------------- 第二天還得爬起來打工。 陳染踹走恬不知恥要“替她上班”的陸粲京,搬貨,稱重,收銀。 常來買瓜子的阿姨是學校今年剛退休的數學系教授,看她滿頭大汗,憐惜道:“把圍巾摘了歇歇吧,竹子你倒是讓小姑娘喝口水啊?!?/br> 老板娘竹子看了她一眼。 陳染連忙說不用不用。 不敢解開。她脖子上紅紅綠綠的見不得人。 現在這條黑乎乎的圍巾,還是從陸粲京衣柜里翻出來的,是他去年沒扔的,沒來得及矯飾的風格,面料里織了銀線本來挺好看,但是有好幾個莫名其妙的破窟窿。 她嫌棄,但是不戴不行。 “歇會吧,糖炒栗子還有半個小時出鍋?!敝褡影崃怂芰系首映鰜?,“曬曬太陽?!?/br> 老板娘他們聊起來了。 陳染多少有點不太自在,因為炒貨店就開在教工小區門口,來來往往大部分都是退休的學校老師,大家一聊天就對她這個寒假兼職回不了家的學生灌注愛意。 眼看開始問她過年要不要跟著回家吃飯了,陳染嚇得立刻尿遁。 她出來跑到店面后的小倉庫躲著,還能聽見外面在聊。 ……再躲會。 糖炒栗子的大鍋沙啦沙啦地冒著甜香味,她抬手從架子上把棗夾核桃的箱子拖下來,打算等會出去補在格子里。 腰痛。 她嘆了口氣,自己揉了兩下,但是手腕也疼。 有點累又有點煩。 她擼起袖子,打開手機對著手臂上的痕跡拍了張照片。 倉庫光線不好,照片拍出來顏色陰郁,又黑又藍,她自己端詳了一下,怎么看都覺得像是被暴打了。 想了想,她打了兩個字。 【好痛】 發給褚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