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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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想見你?!?/br> 烏珠穆沁的巫醫全力搶救著莫日根,整個軍隊陷入一片焦灼,岱欽將軍不安地守在帳外,口中念念有詞,為自己最得意、也最忠誠的義子祈禱著。 扎布蘇也揪著心:“將軍,您別擔心?!?/br> “我是個不合格的義父,讓他孤身犯險,這些西涼悍匪顯然不是善茬?!贬窔J將軍垂下頭。 扎布蘇愧疚道:“他是為了救我才……” “你不用自責,”岱欽將軍搖了搖頭,雙手合十,望向西北邊的遠山:“你知道嗎?我這個不愛說話的義子,為了救我,被烈火燒壞了全身,親爹親媽都認不出來,頂好的一個小伙子,只能戴著面具了?!?/br> 扎布蘇看見這個一向笑顏滿面的老將軍在自己的面前墮下淚來。 此時,巫醫從氈帳里走出來:“小烏泰赤勇士已經沒事了?!?/br> “謝天謝地?!痹继K一顆心終于放下來。 \\ “喂!扎布蘇!”是那個為岱欽將軍唱歌的漂亮少年跑了過來。 扎布蘇滿臉驚疑,看著少年摘下男式氈帽。 “我是來管你要回我家的馬的!” 扎布蘇驚奇地看著那個模樣漂亮的少年,褪下衣帽,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哈斯珠拉的模樣:“你怎么混進來的?” “我找了你好幾天了,你們家那些家奴根本不讓我見你?!惫怪槔渲亲?,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扎布蘇了,他的樣子看上去叫人覺得陌生——滿臉胡渣,渾身是血。 “我們家?這步六孤怎么可能是我的家?”扎布蘇道。 哈斯珠拉從懷里拿出那對駝絨襪:“扎布蘇大哥,送給你,如果有什么困難,是我可以幫你的,你盡管開口?!?/br> 扎布蘇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小丫頭,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有愛的人,我不能收?!?/br> 哈斯珠拉睜大眼睛:“你敢說出你愛的人是誰嗎?” 扎布蘇不假思索,帶著幾分驕傲:“賀蘭·托婭,眾所周知,她是我的meimei,不過她其實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她是我從荒原上撿回來的棄嬰,我叫了她二十多年的meimei,但是她也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br> 哈斯珠拉愣在原地,一塊懸在半空的石頭也落了地:“你果然不是個懦夫?!睕]等扎布蘇回答,她便逆著冷風,頭也不回地跑開了,釋然的眼淚向身后飄去,卻在半路被吹散。 \\ 托婭來到朝魯家的時候,巴特爾已經被奧云達來妥善藏好了,塔娜陪著他一起在陰山里散步,巧妙躲開步六孤家軍的視線。 朝魯讓奧云達來準備了豐盛的酒菜,而托婭看著闊別已久的老友故人,卻不能有半點的激動,還要繼續裝作癡傻的模樣。 朝魯看著她:“你來就來唄,還帶這么多侍衛干什么?” 托婭懵懂地看向他,一語不發。 毛伊罕顯然開始充當托婭的喉舌:“蘇勃輦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夫人自從得知先主人的死訊以后,就變得瘋瘋癲癲了,要是身邊不跟著侍衛,可如何是好?” 身為巫醫的奧云達來走過來,搭上托婭的脈,看向毛伊罕:“她肯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br> “你來的不是時候,都蘭正好這幾天要回來看看,過幾天才能到,”朝魯哀嘆了一口氣,“要是這時候都蘭在就好了,你們小姐妹還能敘話?!?/br> 毛伊罕瞥向門外的侍衛,示意他們嚴加搜查周邊氈帳:“噯,我們夫人的精神一天好一天賴,昨天還嚷嚷著見你們,今天就又不認人了?!?/br> 奧云達來覷著這獨當一面的婢女,又看向托婭,像一個被cao控的傀儡娃娃,她覆上她的手:“我是巫醫,既然想家了回家看看,我照顧你幾天,喝些我吃的藥吧,或許有些作用?!?/br> \\ 都蘭回到敕勒川的那一天,托婭正在哈素海岸釣魚,蒼鷹不時從空中盤旋而過。 都蘭走過來:“原來你在這兒?!?/br> 托婭看向都蘭,她變得富態了,一身考究的衣裙,滿頭銀飾,十指上都是指環。 都蘭坐到她身邊,斜了斜毛伊罕:“退下吧,主子間說話,你還要聽不成嗎?” 毛伊罕反駁道:“不是,都蘭姑娘,我們夫人的精神不大好?!?/br> 都蘭端著貴婦人的架子,厲色地瞥著她:“卑賤的奴隸也能頂嘴了,給我滾!” 毛伊罕走了,托婭松了一口氣,都蘭卻攀上她的肩頭:“你瘋了,這事兒我早就聽說了,丈夫孩子一夜之間沒了,放在誰身上,誰受得了?!?/br> 托婭懵懂地看著她,這個時候,或許裝作自己不記得她,才是最好的回應。 都蘭笑中帶淚:“你這個小傻子,我還是很想你的,錫林郭勒那邊,我也有不少女伴,但沒人像你這樣和我親近?!?/br> 托婭看著遠處的魚鉤,一語不發。 都蘭提起她的衣角,認出那是昔日察瑪的舊衣服:“你瞧你,明明現在又要變成新主人的夫人了,怎么穿得倒寒酸了?!?/br> 托婭木訥地答道:“察瑪的衣服,貼身,舒服?!?/br> “你不認得我了?” 托婭繼續懵懂地看著她, 都蘭嘆了一口氣:“告訴你個秘密吧,我這么多年沒和你聯系,也不回你的信,就是因為這個秘密?!?/br> 托婭依舊不語,心卻怦怦然跳到了嗓子眼處。 “我當年多愛扎布蘇啊,像其他女孩愛慕他一樣,其實我和扎布蘇根本沒發生任何事,他從來沒回應過我,我懷的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br> 托婭雙手緊握,險些折斷了魚竿。 “但這根本不是最重要的,扎布蘇有一次酒后,對了,那天是你出嫁的當晚,他醉酒失言,告訴我,當年他帶著你和特木爾回到敕勒川的經過,他原本的meimei被他無意扼死了,而你,只是一個荒原上的棄嬰,察瑪嘴里說的那個,你們兩個中間,有一個不是親生的,那個人其實是你?!?/br> “我有點理解你,為什么你當年那么著急嫁出去了,哈哈哈,你是不是一直蒙在鼓里啊?!?/br> “或許,其實察瑪早就知道了你們兩個的事情,才會促成我和你大哥的事,不過后來我想通了,我走了,像你一樣去過富貴日子了?!?/br> “事實證明,富貴日子果然不騙人,我不再是個窮酸的鐵匠家的女孩兒,嫁過去的第八年,也就是前幾天,那個瘸子終于死了,我繼承了所有遺產,成了名副其實的貴婦人,我感覺,我看開了所有事,不過聽說你過得不好,就像把這個秘密告訴你?!?/br> “我不知道這到底能不能讓你好過,不過,我想起從前你和你大哥的親密,你應該是愛他的?!?/br> 托婭淚眼朦朧地看著都蘭,都蘭摸了摸她的臉:“生了叁個孩子了,你怎么還像個姑娘似的漂亮水靈,不愧是美人兒托婭,落難的時候都這么漂亮,叫人嫉妒?!?/br> 都蘭捏了捏托婭的掌心,意味深長地凝望著她:“別怪我今天說得太多了,反正你傻了,你都聽不懂我說什么!” 都蘭走了,托婭倒在草地上,熱淚橫流,她夢里的奢想,在這么一個不恰當的節點,奇跡般的成真了,她仿佛在天邊看見了天神正在微笑,淺淺朝她招手。 只是這份幸運的眷顧,來得太晚。 她回到氈帳,為扎布蘇寫下第二封信:“哈素海的水變藍了,大哥,我想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