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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一個飯局上,不知內情的趙作錯把秦嬈認作了鐘磊心尖上藏著的祁晨,于是借著酒勁埋怨鐘磊不厚道,不把真命天女帶出來給兄弟認識,又一個勁追問是不是好事近了什么時候喝喜酒吃喜糖。明明知道里頭關系的秦嬈,卻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反駁,只是始終含羞帶臊的半低著頭,時不時朝鐘磊露出個又是為難又是靦腆的笑。眾人瞧著又是一陣嬉笑,只說嫂子臉皮薄,大哥得多帶出來鍛煉。只有被這一場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的鐘磊,一邊呵斥著趙作胡說八道,一邊忙著偷偷打量祁晨的臉色,對秦嬈的刻意做派渾然不覺。從那之后,大家都表面上說鐘磊這么細致周到的幫秦嬈在本地張羅生意,疏通人脈,是念舊情,講義氣。其實心底都明白,鐘總這是革命道路上早有了手挽手的紅顏知己,說不定隨時就一顆紅色□□通知大家定了終身。那時,祁晨對這些流言并不介意。一是當時兩個人正蜜里調油打得火熱。再者,鐘磊指天發誓,斬釘截鐵的說沒這回事,如果不是祁晨攔著,他甚至還要把秦嬈找來當面把話說清楚。而且,祁晨始終覺得,從那晚秦嬈的做法來看,更像是秦嬈舊情未了,心有不甘的上趕著鐘磊的樣子。所以都說愛情讓人盲目呢?祁晨忍不住嘲笑自己:這么想來,自己淪落到今天這個可笑的下場,也算是自作自受。祁晨拒絕了醫生全身檢查的建議,果斷的要求了出院。鐘磊瞪著眼想罵人,卻看到祁晨臉色蒼白,還不忘咬緊嘴唇,硬梗著脖子跟自己對峙,不由得心里一軟,也就住了口。嘆了口氣,鐘磊應付完醫生,給秦嬈叫了個車先送走,然后自己開車載著祁晨往家去。總算兩個人獨處,鐘磊偏頭想跟祁晨說點貼心話,卻看見他頭靠在車窗玻璃上,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于心不忍,于是出口的語氣硬是又緩了好幾度:“你說說你,今天不是贏了比賽嗎?你不去跟著喝酒吃飯,一個人跑董益那去抽什么風?”祁晨卻像沒聽到一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眼睛定定的看著前路。好長時間之后,他才像終于回過神一樣,用力的閉上了眼睛。鐘磊又是疑惑又是心疼。兩人在一起這些年,鐘磊還是第一次見祁晨這么失魂落魄。于是,一路上回頭看了他好幾眼,嘴唇開開合合,能言善道的鐘磊卻懊惱的發現,此刻自己居然始終找不出合適的話。最后,鐘磊也沮喪的閉了嘴。仿佛霧靄一樣濃重的沉默,在車里彌散開來。第14章14鐘磊原以為,經過醫院里秦嬈這么一遭,祁晨肯定要找個由頭跟自己鬧一回,于是心里先就盤算起了到時候的應對政策。哪知,鐘半仙這次卻是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祁晨每天規規矩矩的忙完隊里就去董益那打卡報到,秦嬈那茬兒壓根提都不提。就是這樣,鐘磊心里反而不安了起來。以前的祁晨看上去一副靦腆安靜的樣子,實際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孩子蔫有主意,還一肚子壞水,總是攛掇著別人往坑里跳,還叉腰在陷阱旁邊瞧熱鬧那種。只是,他生得好,雖然太瘦了點,但一副純真善良的長相,又愛揣著明白裝糊涂,讓人忍不住又愛又恨。秦嬈突然重回鐘磊面前那會,祁晨沒少跟鐘磊鬧別扭。但那些古靈精怪又無傷大雅,偏偏還讓人忍俊不禁的玩笑,如今卻只成為了鐘磊回憶。現在的祁晨,不止樣貌變了,性格也發生了變化。以前那個愛笑愛鬧的孩子變成了一個平和的外表下藏著重重心事的青年。鐘磊并不是多貪戀少年青澀感的人,只是,祁晨若有似無的疏離感讓他莫名的憂心。這輩子大概真栽在這個臭小子手里了。鐘磊坐在辦公桌前,聽著秘書匯報近日的行程安排,腦子里卻突然冒出了這么句話。鐘磊又咂摸了兩遍,然后發現,自己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居然感到有點高興。用拳頭擋住嘴,假意咳嗽了一聲,鐘磊成功的掩飾住了自己在工作中開小差還一臉開心的表情。秘書停下了匯報,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老板。鐘磊清了清嗓子,示意她繼續。“……除了之前匯報的事,山莊那邊問,今年什么時候去,他們好提早準備?!泵貢叿涗?,邊問道。鐘磊本來還有點一心二用的在想怎么才能解開祁晨的心結,聽到秘書這么說,靈光一閃,有了主意。鐘磊早些年跟大哥的時候混的是娛樂場,做的是葷素不忌、聲色犬馬的生意。后來雖然漂了白,該整改整改,該摒棄摒棄,不過重心到底還都是在娛樂這上頭。但,跟著大哥的這么多人,之所以成功的是鐘磊,不僅是他能審時度勢,知道進退好歹,還在于他眼光比一般人放得更長遠一些。他深知雞蛋要放在多個籃子里這個道理,于是他不僅把生意做到了周邊的小市鎮,還把類型擴大,重心也從不再景氣的酒吧KTV轉向了電玩城,,不僅如此,他還做周邊游,周末游,也因為如此,鐘磊的業務越做越大,日子也愈發的紅火起來。一向熱衷吃喝玩樂的鐘磊很是個會享受的,他在緊鄰的地級市的山區置辦下一塊地,修了個農莊。毗出幾畝田,雇人種上稻子。田間丟進去一些螃蟹青蛙,莊上放養著牛羊,山上還弄了些兔子小鹿狍子之類的野物散養著。有時候覺得累了無聊了,鐘磊就喜歡跑去玩,每年年末,還會借著巡場的理由去小住上一段兒。于是,鐘磊把手上的事情交代清楚,叫上正好賽季完了也比較閑的祁晨就直奔農莊去了。祁晨原先是跟鐘磊去過的,所以也明白鐘磊這是想哄自己開心,也就沒多說什么,只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到了地方,鐘磊把祁晨放在小農莊就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去了。山上的莊子,手機信號時有時無。祁晨在屋里呆了一會,實在覺得無聊,就換上衣服打算出去逛逛。上次來的時候是夏天,鐘磊帶祁晨來避暑,兩個人騎馬滑草,玩得不亦樂乎?,F在時節卻是深冬,他四處逛了逛,除了哪哪都是深及小腿的雪,就是滿眼的白。祁晨玩了會雪,可一個人又是冷又無聊,于是只好又搓著雙手轉回屋里。前腳剛進門,祁晨就聽到后頭院里一片嘈雜。走過去一瞧,居然是幾個人圍著一只半大肥羊羔子在瞧熱鬧。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晚上預備吃烤羊,廚師正磨刀呢。莊上管事的是一個姓周的大叔,只當祁晨是鐘磊最近又看上的哪個拈指掐腰的小傍尖兒,于是一臉壞笑的調侃著:“城里來的孩子怕是見不慣這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