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救命恩人
明隙清晨睜開眼時,感覺自己神清氣爽。身體里折磨她一晚的隱痛、熱癢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細細感受了一下靈府內的情況,發現那顆珠子更加瑩潤凝實了些,氣定神閑地占了她靈府的大半地方,隱隱散著金光,一副威盛不可侵犯的模樣,倒確實像個神器了。 就連她的境界,竟也在一日之內提升不少,已有了要突破筑基的跡象。 不過,想到昨晚…… 她思考了下為何她會突然變得那么饑渴,唯一的可能就是,還是那顆珠子搞的鬼。 以往在萬劍宗時,她看過不少能人異士或寫或畫的“雙修著作”,講的是男女之間與生理本能有關的那檔子事,起了個雙修的名字以做遮掩。 因此她對這些事不但懂,還特別了解,也總想著哪一天要親身嘗嘗到底是個什么滋味。 可是昨天那個男人,先不說他實力如何,長得就跟個神仙似的,一看便知不是等閑之輩。 人家救了自己,將她的尸體從萬劍宗帶了出來,她還沒想著怎么報恩,倒先褻瀆了他,真是叫她羞愧萬分。 幸好昨夜沒做到最后。 明隙搖頭嘆氣,臉上全是慶幸。 卻又不免想著,即使只是這種程度,她就已經覺得很舒服了,比她平日自己解決還要舒服百倍。 或許等她了結了這一身破事,可以找個年輕俊朗的道侶,與他好好探討一番這世間極樂。 正神采飛揚,眉目舒展地回味暢想,臥房的門突然被人敲了三聲。 明隙趕緊清了清嗓子,又理了下鬢發,揚聲道了句請進。 隨即浮現在眼前的雋秀身影又讓她遭受了一次美顏暴擊。 明隙定了定神,賠著笑臉率先說道:“道友,昨夜之事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都是我體內那顆珠子在作祟,我本人絕不敢對你不敬!” 玄玨本想問她身體如何了,現下看著她真誠的面容,忽然移開了眼看向別處。 他捏了捏手指,輕聲回了句無妨。 明隙心道這位恩人真是個心胸寬廣的好人,連被第一次見面的人輕薄這種事也毫不在乎。 她又斟酌了一下用詞,向他詢問了有關破鏡珠的事情?;叵肫鹚蛉瞻滋斓脑捳Z和行為,明隙料想他或許對神珠有一定的了解。 玄玨又變成了那副疏離的模樣,離她遠遠的,語氣冷淡卻依然將神珠需要情欲滋養一事告訴了她。 “除此之外,破鏡珠每月都需按時接受不同程度的滋養,否則,主體便會疼痛難忍?!?/br> 趁著明隙消化這一大段的同時,他再次開口。 “如今你尚未完全與之融合,若不想自身難受,還要再滋養數回?!?/br> 話音落下,明隙慢慢從中品出了味來。 也就是說她現在得了個以情欲為食的寶貝,若是將它喂飽了,便是洗經伐髓、起死回生也不在話下??扇麴I著它了,它便折磨你讓你難受,直到它再次吃飽。 這樣一來,她自已也說不清這神器對她是福還是禍了。 她的人生理想本來就不在修煉上,最大的愿望不過平平安安的,走遍修真大陸,感受世情百態?;畹揭话賮須q就可以了無牽掛的化為塵土。 現在雖然得了這個機緣,卻又有數不清的麻煩與危險接踵而至。 就連眼前這人救她的目的,應該也與破鏡珠有關。 明隙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她是喜歡躺平,可這不代表面對想要肆意奪取她生命之人時她還會無動于衷。 神珠既然挑了她做主人,她也沒法拒絕,那就只好坦然接受,并面對它帶來的一切,不論好壞。 “那么你呢?”她驟然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笑著詢問。 “你救了我,如果我有什么能幫你的,你盡管說。只要以我的能力能做到的,我定然不會拒絕?!?/br> 玄玨聽了這話,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地說出這些話。 于是微點了下頭,細看嘴角竟微微揚起:“的確有一事,只是眼下不便明說,只能待日后再請求你的幫助?!?/br> 話音一落,他竟雙手平齊,清風朗月地向明隙行了個大禮。 “玄玨在此先謝過姑娘?!?/br> 明隙被嚇了一跳,趕緊下床蹬著鞋子將他扶起,語氣驚慌。 “你……你是玄玨?就是那個辰元神族的少主?” 他淡淡地頷首肯定,似乎這并不是個多么令人震驚的消息。 明隙卻瞪著眼睛,實在難以消化此事。 她怎么敢受神族少主的禮。而且,能有什么忙是連他都解決不了的,還要來求助于她? 明隙突然有了退縮之意,剛才那灑脫豪氣的一番話她是不是說得太早了…… 不過現在反悔的話,會被他殺了扔出去的吧。 “你……不用如此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br> 明隙咬咬牙,到了這地步,也只能強顏歡笑先應下來。 只希望到時候這位少主不會一開口便要她的骨頭泡酒喝。 總歸,這兩日的兵荒馬亂就這樣過去了。 被人害,被人救。又被拘束在這名為“浮光”的飛行法器上,和一個每天冷的像冰塊只知道在自己房間里修煉的人待在一起。 唯一能讓她感到舒心的是這兒養的一只靈動可愛的玉兔。 雖然性情和那位少主一樣清冷不愛理人,可是卻很乖巧,被她抓住按在懷里大肆揉捏也不會做出咬她蹬她的反抗行為。 即使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紅色眼睛泫然欲泣,或是氣鼓鼓地脹起腮幫子表達不滿,明隙也只當沒看見。 她靠在浮光氣派無比的欄桿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快速略過的白云。 若是以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有飛得這么高的一天,還能跟傳說中的的神族少主近距離接觸。 明隙瞇著眼愜意吹風,想起了以前偷溜進萬劍宗的藏書閣看書時發現的記載。 三萬年前,陸地上靈氣充沛,世上存在許多神靈,有先天為神,也有后天修煉成神者,各族之間通婚往來,神族因此繁榮昌盛。 可是后來,兩個實力最為強勁的族群相爭,爆發了一場持續百年的大戰,其他的神族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百年間生靈涂炭,各方勢力為了爭搶所謂的利益不擇手段,將戰火燒到了這片大陸的每一個地方。 最后,神族的文明被大肆破壞,許多靈獸流離失所以致走向滅亡,天地間的精純靈氣也被消耗殆盡。 最諷刺的是,原本將自己視為天地主宰的神族也在將這片土地變得滿目瘡痍后元氣大傷,很快就沒落了。 辰元神族便是那場大戰中得以保全自身,并未參與爭斗的唯一一個族群。 他們在戰后埋葬了隕落的眾神,一點點重建了屬于人類的文明,還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修士,并教導他們在這個資源匱乏、千瘡百孔的新世界修煉的方法。 之后,那些得了神族蔭蔽的修士開始外出游歷,并在數萬年間重新建立了許多宗門、道派,逐漸發展形成了現在的修真界。 可是后來不知從何時起,辰元神族突然有一日隱退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再也沒有從神族出來的修士,也再沒有人能找到神族所在。 這也是現在眾人都對神族知之甚少,對這段過往也不甚了解的原因之一。 即便如此,各大門派的長者仍然會告訴他們的弟子,若遇見辰元神族之人,一定要尊之重之,不能與之相爭。 明隙也一直記著這一點。 那本書里還寫道,這一代的神族族長名為玄景,他還有一個弟弟,也就是神族少主,名為玄玨。 明隙再次感嘆了一番,也就是說,她昨天夜里,竟是和神族后裔干了些不該干的事啊。 她用手支著下巴,戳了戳一只飛得累了,剛剛停在她身邊整理羽毛的小鳥,惹來小家伙的一通亂啄。 明隙覺得有些無趣,轉身去找那只最近不知為何到處躲著她的玉兔。 本以為要找上一會兒,卻沒想到一眼就發現了桂花樹層迭的枝葉中隱約可見的一簇白毛。 她輕手輕腳上前,撥開樹枝快準狠地將它抱了下來擁在懷中開始蹂躪,完全忽略了那雙震驚的兔眼中被人打擾了休息后的nongnong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