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

    她沒有答應蓋檀生。而蓋檀生也沒有表現的失望，就好像窗戶開了，有人又把它關掉一樣，平凡無奇。

    離開十樓前，兩人之間的氣氛有明顯的變化，被陰齪齪的煙霧圍繞著。

    蓋檀生盯著她的背影凝視了許久，目光里閃過好些話，在她打開門前說了出來，“吃點飯再走?！?/br>
    喻蘇手停在門把上，把手的冰冷穿過血液蜿蜒上行。她內心猶豫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松開手，轉身，朝他走過去。

    坐在他對面，看著他不真切，仿佛兩人中間隔的不是桌子而是一條江。

    她留下來不為別的，因為這個要求她不敢拒絕。

    蓋檀生坐在她對面，懶散地靠在椅背，閉著眼睛。

    喻蘇靜靜等著，不說話也好，說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沒一會兒門開了，不認識的人把飯送了上來。

    這餐倒沒有什么稀奇，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早餐。

    人說來奇怪，他說話喻蘇害怕，可不說話她還是會害怕。

    這頓飯吃得她仿佛在吞咽沙子。

    直到最后吃完，兩人都沒有交流。

    就好像單單只為了吃一頓早飯。而其他的意思都是喻蘇誤會的。

    喻蘇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早飯蓋檀生的用意。

    腦袋里的思緒像一根線，一會兒捋直一會兒打結，惹得她心煩意亂。在床上翻滾不停，頭埋在被子內，放任自己癱軟。

    直到手機電話響起。

    喻蘇疲憊接起電話。

    “喂，哪位？”

    她聲音有氣無力，秦京明擔心她出事，語氣緊張。

    “是我，秦京明。蘇蘇你不舒服嗎？”

    聽出他的聲音，也聽到他自報家門，喻蘇依然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確定才回答。

    “我沒事。你回來了？”

    “是啊，馬上就可以見到你了?！?/br>
    聽他的語氣里藏不住的愉悅，喻蘇心情舒散好多，嘴角勾勾笑。

    “路上注意安全?！?/br>
    “嗯?！鼻鼐┟鳌班拧钡奶鹈?，也不想掛電話，開始沒話找話，“你想吃什么嗎？”

    說到吃的，喻蘇感覺自己的肚子撐得慌。都怪在蓋檀生那里吃的太多了。

    “我沒什么想吃的?！?/br>
    “那好吧，等晚會兒我就到了?！鼻鼐┟魍ｎD了一下，賤嗖嗖地說，“等我回去滿足你?！?/br>
    “神經啊?！庇魈K對著空氣翻了一個大白眼，“你真是滿腦子黃色廢料?！?/br>
    秦京明委屈，說話癟癟的，“可是我真的好久沒見你了?！?/br>
    喻蘇深深嘆了一口氣，有時候秦京明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子。

    “行，等你回來再說?！?/br>
    “真好蘇蘇?！?/br>
    電話掛斷，喻蘇隨手丟掉手機，蜷縮的像線圈，陷在床里，回顧腦袋里的碎片畫面。信息太多，過于雜亂，她幾乎無法連成線，斷斷續續中她昏昏沉沉睡去。

    敲門聲猶如雨砸地，急促到喻蘇再不去開門，門就碎了。

    她在門快壞掉前打開了，然后一把被擁進馥郁濃香的懷里。喻蘇睡眼惺忪，腦袋沒有完全清醒，卻被略略刺鼻的香水氣味，刺激的大腦斷斷續續。

    秦京明把她摟得非常緊，仿佛不抱緊點她下一秒就要升天了。

    喻蘇感覺被他抱得喘不過來氣，艱難出聲，“我快被你勒死了?！?/br>
    聲音出來喻蘇被嚇了一跳，她第一次明確體會到嘔啞嘲哳難為聽這句詩。

    秦京明松開她，連忙問，“身體不舒服？”

    喻蘇清清嗓子，聲音總算清晰了點，“沒有剛睡醒，嗓子不舒服?！?/br>
    “你嚇死我了?！鼻鼐┟魉煽跉?。

    “你才嚇死我了?！庇魈K撇嘴，“我還以為有人上門催債呢?！?/br>
    秦京明無聲笑笑，目光中含著不好的意味。他一步步將人退到門內，隨后反手關門，門聲很小，仿佛是人的心跳。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喻蘇似乎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沒有反應的機會，因為秦京明雙手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清新的薄荷味道融入口腔，清涼將她徹底清醒。舌根與舌根糾纏的難舍難分，周圍的空氣都被擠走。

    這個深遠而綿長的吻，像棉花堵住她身體的所有器官，使它們無法再正常運行，無骨般滑落在秦京明懷里。

    靠在他懷里大口呼吸，可身旁的空氣已經被他的氣味占據，這味道讓人迷濛、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