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救人。關于一條項鏈。
喻蘇下午找了個時間去將銀行卡激活。閑來無事在市里面逛了逛,來青川也有小半年了。 開始時是跟著一位親戚在廠里打工,廠里太壓榨人,她就辭工了,然后就是被騙到了伶霄。 夜幕降下來,城市開始過另類白晝。她在小吃街溜達了會,里面有許多她沒有吃過的食物。肚皮被她吃得鼓鼓的,直到最后吃不下才肯罷休。 喻蘇還多買了點,打算帶回去給楊姐。 小吃街附近有一段路是老舊的居民樓,周圍繁榮地帶燈火通明,而這里早早與世隔絕。 昏暗燈光下,小巷中躥出一只貓都能將人嚇個半死,更別說是個人。 逼仄的巷口處,沒有任何燈光,黑魆魆一片,喻蘇發現自己踢到一個硬物,她心跳像打鼓,腿軟的不像話,強迫著打起精神,用手機照了個光。 “是你?!庇魈K驚呼。 是今天早上拐角撞到的男人。 男人吃力將手抬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喻蘇立刻把嘴繃近,四下左右看,關了手機燈光。 她看到男人腰間流著濃稠的血液,又因為疼痛眉頭擰緊,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喻蘇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她弱弱問,“我有什么能夠幫到你的嗎?” 男人忍著痛咬緊牙關,“你看著辦?!?/br> 這真是個好回答,喻蘇最后只好將他帶回自己住處。 回到伶霄,簡單安置男人,她下去買了點紗布什么的。 買完東西回來正好看見,男人撕碎自己的上衣進行粗劣包扎。他時不時倒吸涼氣,腹間的肌rou隨著他每一次呼吸進行有力收縮。 這身材比早上看得更直觀。 “呀!”喻蘇跑過去制止他,“你別動我買了干凈的?!?/br> 男人抬眼看她手里的袋子,再看看她,冷笑,“什么人你都敢往家里帶?!?/br> 喻蘇微窘,“我當時也沒想太多?!?/br> 她拿著袋子,蹲在他身邊,將他自己包扎的解開丟掉地上。 腹間的傷口橫切,有一根手指長,還在源源不斷向外滲著血,傷口外翻,看著觸目驚心。 喻蘇咧著嘴幫他清理,模樣看上去像是她自己個兒受了傷。 “疼了你說一聲,” 男人沉著眸子看她一眼,“嗯?!?/br> 他的傷口必須縫針,可喻蘇害怕。 “你自己來?!彼龑⑹种械尼樉€遞給他,“我不敢?!?/br> 男人伸手接過,真打算自己來,剛要下手,被喻蘇喊停。 美曰其名,于心不忍。他本就受傷了還讓他縫傷口,簡直殘忍。 喻蘇想著自己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針停在腹部,男人抬眸茫昧地看著她。 喻蘇搶過針,“我來吧?!?/br> 她蹲在其左右,拿針的手抖得像空中振翅的鳥,嚇得不行。 男人驀地握住她手,聲口猶如金屬冰冷的質感,“別怕,大膽縫,死不了?!?/br> 喻蘇額頭冒汗,有這樣安慰人的么。 她發了狠,心一橫,下了第一針。 冰冷的針線穿梭在柔軟的rou體內,每一次都會帶動肌rou的拉扯??粗つw被針帶動,因為不好穿透,需要用盡全力,每一針都讓人毛骨悚然。 喻蘇偶爾瞄男人一眼,看到他胸前不停向下滴著汗,他肌rou緊繃,手將沙發抓得像揉皺的白紙。 到了最后打結時,喻蘇松一口氣,同時她也聽到男人松了一口氣。 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男人虛弱的聲音,“王雨王小姐對嗎?” 聽到這個名字喻蘇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 “早上你不是說叫王雨么?” 喻蘇渾身血液逆流,腦袋爆炸,無地自容,悻悻道,“對不起啊,我不叫王雨?!?/br> “哦?”男人倒剔起一只眉毛,“那叫什么?” “喻蘇?!?/br> 男人一時沒作聲。 喻蘇趕緊強調,“這次是真的!” 男人被她逗笑,“我還沒說話呢?!?/br> “我也只是想強調一下?!庇魈K聲音越來越小猶如蚊訥。 “晉堯?!?/br> “?” “我的名字?!?/br> “我第一次聽到姓晉的耶?!?/br> “喻姓也很少聽到?!?/br> 喻蘇一怔,沒想到他會回這句話,一下對他的印象升了好幾個度。 門不合時宜的響了。 喻蘇提起心臟,開門看到了蓋檀生。 門開門關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壯著膽子也要和他在外面說話。 蓋檀生漠然的目光瞥著她身后的門,“怎么?” “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蓋檀生冷笑。 他真是中了邪了想著回來給她帶個禮物。 白天商溫椋來向他賠罪,起因是他手下人不老實,動了他的東西。按道理說那人要死,可商溫椋出面了,還帶了前些日子他沒拍下來的項鏈。 拍賣會那天有人故意惡心他,不斷抬價,一串鏈子已經抬到它不該到的位置,也就沒了意義。興致缺缺,就此放了手。 沒想到在商溫椋手里。 事情本來沒有這么容易解決,以他的性子肯定要扒商溫椋一層皮,可當他看到項鏈時,腦海中忽而出現她的面容。 掛墜是一顆鴿子血紅寶石,呈現血滴狀。 而她皮膚白的透明,像潔的雪。這抹紅映在她的脖頸上才物盡其用,才是這條鏈子存在的意義。 商溫椋也因此撿個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