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7(2)
陸淮終于轉頭看他。許臨蘊一手撐在桌上,也正垂眸看著她,兩人剛好對上視線。 在這樣的對視中,許臨蘊另一手給自己戴上套,重新取代了自己的手指,緩而輕柔地頂進去。 他的聲音同樣緩而輕柔地落下來:“再讀一段好不好?” 陸淮覺得許臨蘊的聲音和瞳孔真能蠱惑人,自己居然真的隨著身體里溫柔的節奏,斷斷續續念完不長的下一段:“‘簡直是胡鬧!’參議員勃然大怒,問了一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鑰匙在哪兒?’” 許臨蘊果真撥掉了她手中的書。 陸淮以為接下來他們會更加專心地做,然而他卻繼續開口,效仿著書中人,在她耳邊問道:“鑰匙在哪兒?” 只是語氣溫和,不似他那般怒意橫生。 她不打算再參與許臨蘊把書房當閨房的情趣,默默抬起一只手,讓胳膊蓋住眼睛,感受到他在她身體里作亂。 但身體從一開始就被刺激得非常敏感,剛才她每讀一句都知道自己又流出了更多水。那么許臨蘊肯定也知道。 許臨蘊一邊輕輕動,一邊拉起她的腿,樂此不疲地親她的腳踝和小腿。他就在她身體里,她的每一次細微的顫動都無法錯過。許臨蘊最后放下她的腿,問得很認真:“在這兒嗎?” 陸淮不說話,許臨蘊俯身,同時伸手從背后微微抬起她的腰,交合的地方也跟著一動,兩人都是一聲悶哼。 接著那些在她身體上的吻咬又開始繼續,一直往上,吻她的乳緣、吮她的乳尖,咬她的脖子,仿佛真的在尋找鑰匙,唇舌和聲音都耐心又細致。 他的唇舌每到一處,陸淮都極細地嚶嚀一聲,最后只得將自己的手指放進嘴里咬著,克制自己的聲音不給他回應,但身下的反應她無法控制,細細密密地裹著,時不時微微抽搐,仿佛在吮著他。 他將她全身都親了個遍,仿佛一無所獲,最后一手將她齒間的手拿出,另一手伸進她腿心間,對那顆紅色小核又揉又捏,又落下一句:“在這兒嗎?” 里面他動得溫柔,外面下手卻重極了,刺激得陸淮直想往上躲,呻吟混著喘息又從喉嚨里溢出。 她不回答,他仿佛突然失去尋找的耐心,身下的動作陡然變得兇狠起來,捏著她的腰重重地頂,頂得書桌都在晃。 他的身體隨著動作時不時打在她腿心的小粒上,陸淮里外兩處被刺激得直顫,呻吟變得更加柔媚。 身體被迫起伏間,后背時不時離開書桌,又一下一下撞回去。 她有點痛也有點抗拒,因為書桌太硬,因為快感太滿,因為小肚子太漲,因為許臨蘊太兇。 尤其是最后的原因,和剛才的他完全不同。處處都是不好的感受,不好的感受又因他而放大,在她心里發酵成酸澀的委屈。 陸淮腳底撐著書桌沿,身體想往后躲,下一秒被他握住兩只腳踝,更用力地拽回身下,再下一秒他撞進她身體的更深處,低喘著重重頂了幾十下。 那白光爆炸般地占據了她的整個大腦,身下猛地抽搐著流出更多水,陸淮叫都叫不出來,只失神地張著嘴。 看身下人一下子承受太多,許臨蘊動作慢慢放緩,似乎又回到剛才的游戲里,看似沒有章法和頭緒地尋找著,其實每一下動作故意避著陸淮的敏感點。 感受接連大起大落,陸淮難受極了,仿佛頭頂的天花板都在轉,眩暈地終于開口回應:“我……我沒有鎖啊?!蹦悴皇嵌家呀涍M去了嗎。 他不回答,把她翻過來跪著,從后面重新插進去。陸淮驀地尖叫,嫵媚的尾音拖得老長,才聽到許臨蘊的聲音在她背后:“撒謊?!?/br> 許臨蘊看著她紅了一大片的脊背,捏著她的腰用力往她身體里頂,rou體混著身體里的水聲互相撞擊。他大開大合地抽插,身下的書桌晃得更厲害,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剛才她躺著,許臨蘊一直密密實實地抽插,將陸淮身體里的水堵得徹底?,F在她跪著,腿間的水澤順著他的進出流下,一半滴在地板上,一半滴在書桌上,又順著桌沿淅淅瀝瀝地滴在地板上,最后積成一灘。 陸淮一只手伸到背后想去推他,剛碰到他因為用力而更加緊繃的腹肌,就被許臨蘊一把控住手腕,自己的腰被凹得更低。 到后來陸淮手都撐不直,唯有胯骨被他雙手撐著,被迫抬高了臀,其余整個人軟趴趴地伏在桌子上,胸乳壓在又冷又硬的桌面,她借以紓解一些身體里的熱。 這個姿勢下她更放松,讓許臨蘊每一下都頂在最深處,幾乎要把她頂開了,頂穿了。 陸淮感覺視野里變成了無盡的白色,唯有身體的感受是真實的,身下又酸又漲,她忍不住想叫出來,釋放一些身體里的情潮,卻覺得連舌根都是麻的。 許臨蘊看著陸淮汗濕頭發里的半張臉,正閉著眼張著嘴小口地喘氣,脊背的那條骨頭明顯地凸起,看起來可憐極了。 可是她里面又小又緊,溫暖親密地吮著他,已經是最渾然天成的引誘。他俯身親她紅紅的背,身下直頂著她最里面深深地動,過了好久,終于在里面的一片濕軟滑膩中停了動作。 許臨蘊知道書桌硌得她難受,將人抱進自己懷里順氣。等她的呼吸變得平穩之后,再抱她回到床上,揉著她紅紅的后背、膝蓋和手肘。 陸淮被揉得舒服極了,在他懷中漸漸找回呼吸,仰著脖子輕咬一口他的喉結,無聲地抱怨他的不守約。 許臨蘊拉起她的手,不斷親她柔軟的手指和手心。陸淮覺得癢,笑著躲掉,又被他追上來輕輕地吻脖子,吻胸乳,吻肋骨,若有若無的觸碰讓她更癢。 喘息間陸淮的手指也去摸他的耳朵和肩膀,再從前胸滑到腰腹,接著拉起他的手腕咬一口,又抱著他的脖子輕蹭著撒嬌。許臨蘊也笑,輕輕揉捏她白細的后頸。 只是純粹的觸碰,直到天光漸漸消失在夜幕中。明天就是新的工作日和又一個離別日,陸淮和許臨蘊都不打算再做一次。 雨欲說還休地下了一整個假期,如今終于有了要停的跡象。 許臨蘊的唇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后起身:“我去給你做吃的?!?/br> 在分別的前夜,他們的身體已經提前享用完告別的晚餐。 明天就要早起,兩人的晚飯吃得簡單。許臨蘊再度攬下了洗碗的任務,陸淮則是整理了家中的垃圾袋,在一旁等著他一起下樓扔。 回來時正好8點,兩人各自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后再一起檢查一遍陸淮明天出差準備帶的東西。 接著他們又回到一樓,雙雙坐在客廳看了一會兒電視。屏幕右上角的時間顯示22:00時,許臨蘊找到遙控器,按下關機鍵。 陸淮被牽回他房間睡覺,覺得這個晚上過得非常平淡,將她自己妥善安置在俗世生活的狀態里,讓她沒有太多空間想更遙遠的事情。 但陸淮不覺得遺憾,因為她只是暫時離開,之后仍會回到這里,還有大把的時間思考那些,她可以選擇獨自一人,也可以和身旁的人一起。 陸淮握緊了牽著她的那只手。 一樓臥室里,許臨蘊的呼吸漸漸深穩,已經先她一步睡熟。陸淮卻想起了白天那個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的故事,于是動作輕輕地下床,走到書房。 書房不知道何時被許臨蘊收拾過,一室整潔安靜。窗簾被拉開,唯有霧蒙蒙的月光照在了端方書桌。 那本書還沒被收進書柜,仍合著頁放在書桌上,好像是知道她會回來重新翻開它。 借著清淡的月光,陸淮重新找到那個故事,從頭開始看了起來。 故事很短,陸淮很快看完。她不確定它能否算得上是一個愛情故事,但它的確是一個關于玫瑰花的故事。 這個故事寫于遙遠的一九七〇年。 陸淮再度合上書頁,這次她將書放回書柜。 她重新回到臥室,躺回許臨蘊懷里,感覺到抱著她的人無意識收緊了胳膊,溫熱的身體更加沒有空隙地貼著她。 陸淮閉上眼睛,聽著許臨蘊沉靜的心跳,睡意像清晨的潮水慢慢涌上來,而她眼前浮現出剛才讀到的結局: “忘了鑰匙的事兒吧?!彼f,“陪我躺一會兒。孤獨的時候,有個人陪著總是好的?!?/br> 于是,女孩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玫瑰花。參議員攬著女孩的腰,把頭埋在她腋下,埋在那林間野獸的氣息中,他被恐懼壓垮了。六個月零十一天后,他將以這個姿勢死去,那時,因為和勞拉·法里尼亞這樁眾人皆知的丑聞,他已名聲掃地,垂死之際,她不在他身旁,他為此憤怒地哭泣。 陸淮的呼吸也變得深穩,已經和身邊人一同陷入熟睡。 如故事中那般,整個房間沉入了玫瑰的陰影中。 ---- *注:本章提到的故事是馬爾克斯的《超越愛情的永恒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