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蝕愛
寧靜的房內,方渝因激情而如夢初醒慵懶感尚未消退,她慢慢地睜開雙眼,發現到存于這一刻的殘酷現實與方才的遭遇場景回憶全像海水似猛然倒灌入她的腦海中逼迫著她坦然面對,更別提所謂的幸福甜蜜如電影情節的情人間親密呵護擁抱根本是像做夢般的遙遠不及,因為現在僅存在方渝身上僅有的卻是從身體四肢各處神經傳遞而來的陣陣酸痛,跟原先所有的想像形成一種反差強烈對比感,更猛然想起方才因她的動作而抵達高潮的瞬間正快速地啃蝕她所擁護堅持的倫理道德與身為人妻的婦道矜持,眼前正發生的一切卻是將她方渝一步步推向如惡夢般似的不歸路。 當方渝還回不過神的時候,葵亞晨卻冷漠地開口詢問: 「你醒了……老師……」 葵亞晨用著極度冷蔑的輕挑語氣,眼角微瞇地打量眼前仍躺于床上毫無衣物遮掩仍擁有著曼妙曲線裸身的她,望不見其真意的深黑瞳眸卻透出一道彷若正在細細欣賞她、葵亞晨細心仔細所打造出如此美麗動人的藝術品,嘴角更揚起不經意地滿意笑意卻也異于現場瀰漫一股詭譎氣氛。 下一秒,葵亞晨便用她那溫熱手掌輕撫上她那滿是興奮后潮紅令人垂涎的臉蛋,讓她內心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滿意與得意感,就像這一刻眼前的她就只專屬于她葵亞晨一人的,從未經過其他的人碰觸,有如處子1般的嬌羞鮮嫩的令人難以抗拒。 方渝忍受不了她居然敢用如此毫不避諱與罪惡眼神猛盯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下一刻,伸出手挾帶如厭惡氣息使力地拍掉她正欲觸碰自己的手,迅速地拉起床上唯一存在的遮蔽物,棉被來遮蓋住被她所強留下的骯臟印記,對此時此刻的方渝來說現在所有的一切只有代表的是不堪、臟污,還有毫無人性的羞辱,而在身上遍佈她所印下的紅色印記更如同火燒般炙熱的背叛烙印更是不停地責備著她的內心,她,方渝已然成為一名在rou體上背叛丈夫的妻子。 剎那間,方渝如同承受不了滿腔羞愧的恨意并隨著眼角所產生的淚珠急窣窣地沿著臉頰急速地滑落而下,雙手緊握拳頭幾乎快讓指甲尖戳傷細緻的掌心,唯有如此才能壓制并發洩葵亞晨給予她不人道的難堪。 但盡管如此方渝似乎也壓抑不住在此刻心理、生理,所有有關于她這本不該再出現的人的突然造訪與對待,這一切都讓方渝的內心根本難以平息憤恨,下一秒,用著毫無顧忌的嘶吼叫聲如同緊繃的弦線突然斷裂,她大聲威逼的要她閉上嘴。 「夠了,葵亞晨……..我已經不是你老師….別叫我…」 方渝用如同已失去理智的嘶吼咆嘯,宣告著她一點也不愿跟眼前的她再有任何瓜葛,更別說是打從心底可憐地奢求盼望,她從未與葵亞晨這人認識、甚至相戀,倘若早知道今日將有如此悲慘遭遇,縱使是死,她也不會再奢盼多看她那如希臘神話中美杜莎會使人陷入冷冰石像眼眸1眼,因為只要眼神相對的瞬間便會令人萬劫不復。 但面對她這般筋疲力盡似的怒吼掙扎,好不容易花費一些人力財力才找到她的葵亞晨怎可能乖乖地接受方渝這軟弱無力的拒絕,下一秒迅速地伸出雙手,立馬將其緊緊的擁抱住那如竹子般纖細的腰際并奉獻上其唇瓣,與之緊密相貼,而靈活的舌頭更恣意地掠奪的吻吮又在撤離前加重探舌力道細細地品嘗這令她又愛又恨的美妙滋味,吸吮其嘴里蜜液數秒后才滿意地退開,瞧著她仍有些恍神狀態的容貌,夾帶著過份自信的態度直說: 「怎么會,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放心,很快我們會在見面的……」 葵亞晨嘶磨于她耳邊呢喃細語,手指輕拂而去她散落胸前的柔順發絲,屈彎著手指如散發著愛憐感情來撫觸她那紅潤粉頰,語氣卻是冷冽凍人地慢慢傾訴著她所決定的未來預告。 「哈…哈..哈….」 發言完畢,葵亞晨更是狂傲肆意的放聲大笑,如同豪放不羈的笑聲瞬即回盪于這房屋內所有空間,下一秒起身時更將還在她胸懷的她毫不留情地甩丟于床鋪之上。 正當葵亞晨要離開前腦中卻像是憶起某件小事,稍稍地停下本欲離去腳步,站于房門邊轉身直盯盯的對著仍半跪于床鋪上雙手仍緊緊拉住唯一遮掩物棉被,同時神色上更充斥茫然感的方渝丟出一句意外溫柔話語。 「對了,老師,我想你今天早上似乎不太能下床去學校上班,所以我已經很貼心地幫你跟學校請了半天假,所以我想下午你再好好去上課吧!」 葵亞晨話才說完沒數秒,她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似立即消失于方渝的眼前,只留在房內關上門聲響的回盪聲,但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形同不存在般的令人感到懼怕顫抖,但她更明白的是她,葵亞晨完全清楚掌握住所有關于她,方渝目前生活週遭的人事物,更包括她從以前到現在唯一的天職,教師… 聽著這話,方渝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還不愿相信,她真的回來了!但…方才發生的一切是過份真實的,就連身體所傳來的疼痛感逼得她不得不去深刻相信那人的真實存在,難抑遏止的潰敗感更在此刻從腦海里的怨恨直接傳遞于嘴巴里的不停低咒。 「我恨你……葵亞晨!我好恨你…….」 方渝如同壓抑不住心底面的挫敗感,背叛感,這世界忽然好像因為那人的出現而變了調,一切的一切彷彿不是照著正常規范來進行。 正當如此負面情緒籠罩內心所有情緒時,淚,又開始不爭氣地滑落而下,催促著她放聲地嚎啕大哭起來,蘊含飽滿快溢出憎恨情感喊叫著那令她這輩子注定痛不欲生人名,淚滴殞落,她恨葵亞晨的霸道侵略剝奪,她1直哭,希望能否用淚來洗滌掉對丈夫的罪惡感,還有對這現實的無助感。 直到方渝哭到眼睛紅腫,哭到身體疲憊了!全身僅能癱軟無力于這仍有她溫熱氣息的床鋪上,她何嘗不知道這次葵亞晨又要過去1般霸道蠻橫地闖入專屬于自己的平靜幸福生活,她總是為何她總不能放過…自己,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的她居然都要苦苦相逼…… 方渝哭倒于床鋪上,直到再次受不住內心于身體上的折磨時才又悲傷入睡…. 程家一如平日兩人間的晚餐時間,當程東遠滔滔不絕地講著今日公司里所發生的趣事時,卻發現今晚坐于餐桌正前方的老婆似乎一臉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怪,根本沒在聽他說話的怪異模樣,雖然她雙手拿著碗跟筷子,卻發現她根本一點沒在吃飯的樣貌,程東遠立即伸出大手于方渝還有些出神的雙眼前快速地揮動數下,臉上表情凝重并語氣滿懷擔心地詢問著她: 「老婆…你沒事吧!瞧你都沒在吃飯的樣子,怎么了嗎?是在學校發生什么事情嗎?該不會又是哪個頑皮的學生惹你生氣了?」 眼里忽映入一隻厚實大手,還來不及回神的方渝內心產生些許驚恐卻也沒表現于臉上只得趕緊回過神并一臉故作鎮靜狀地回應丈夫的話語: 「啊…沒有…我沒事…學校里也沒什么,所以你就別擔心,東遠」 聽到學生這兩字,今日來擾亂她生活的那人便是丈夫所說的學生,在她耳里聽起來更有種格外諷刺感,因為今天這所有禍亂的一切都是拜她的學生所賜。 撇開心里的糾結,方渝說完一些遮掩內心慌張的藉口,她才迅速地使著筷子并將放于飯碗里的菜餚送入口中,下意識地將懷有閃爍不明的雙瞳移往別處,就是不愿讓丈夫瞧見她的怪異狀,逼迫著自己連忙地將混雜的思緒暫且丟出腦袋,特別是有關于那個人所有的一切都得丟棄才行,否則她根本無法直視丈夫這過份關懷的眼神,只會讓方渝越陷入內心傳來的自我責罵。 聽到妻子1如往常的柔聲回覆,程東遠雖然內心升起些許怪異感卻也沒多想,只不過這也讓他聯想到今天他所接到學校的電話內所告知的消息,讓的程東遠又用著擔憂不已口氣詢問: 「你沒事就好,對了!你的身體還好嗎!早上我出門時你身體不是還好好的,怎么身體突然不舒服,接到你們學校打來的電話說你上午請假真的讓我很擔心,但早上公司真的整天忙碌都沒能關心你,抱歉?!?/br> 忽想起今早接到老婆學校所通知的電話,說是早上要請假,下午才去上班,基本上方渝從兩人以前交往到現在幾乎都沒生過甚么大病,所以像這種像學校請病假之事真的少之又少,所以當一聽到消息時更讓他在上班時都擔憂的心神不寧,當實超想馬上衝回家陪伴身體不舒服的愛妻,程東遠語透關懷地詢問著不舒服的緣由,語中更訴說著自身無法關心的歉意。 而正當他欲伸出那充滿關心的溫熱大手作勢想像平常相處的關心方式觸碰方渝臉頰的瞬間,有如慢動作似的猛然更讓她不得不想起今早那人與自己有過的肢體碰觸,瞬時方渝容顏面色顯露慘白之色,而她更是下意識似地躲避那本是熟悉無比且溫柔的大手, 面對丈夫的關切殷勤詢問,她連忙地解釋著說。 「沒有…..只是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程東遠瞧著方渝口氣里滿是怪異感卻也因她身體不適而不愿在多問下去,僅僅表示著存于心里的呵護關心,柔聲體貼的說: 「好吧!如果還有不舒服的話,在跟我說好不好?!?/br> 此時此刻面對方渝再明白不過她在面對丈夫這份善解人意的溫柔關懷,卻如同傷人硫酸般強烈地腐蝕著她腦海的混雜思維與內心無法遮蓋的羞愧感,面對結婚五年來仍一如往昔的善良體貼的丈夫,她根本無法想像如果他知道她的妻子居然是一名與別的女人上床的骯臟齷齪的女人,他還會繼續用現在這種態度,這般溫柔眼神來看待自己嗎?她…完全不敢想,更絲毫不愿想像…… 方渝好不容易吃完這一頓愧疚感滿心的晚餐后,正當方渝在餐桌邊收拾著兩人使用完后的碗盤與餐具時,從背后突然有一股力道將她緊緊擁抱入懷并用著親暱語氣在耳邊輕呼喘氣地道 「老婆,今天我好想你……」 程東遠的親密碰觸本是幸福甜蜜,這一瞬間卻讓方渝身體反應過度的緊張地伸出雙手將眼前的他猛力推開并深喘著大氣轉過身訝異的直盯著眼前這位名為丈夫的男人。 「怎么了!」 程東遠對于妻子突地的猛力推開,愣住的他完全無法理解她居然對自己擁抱親暱竟是拒絕,程東遠雙眼閃爍出內心頗為受傷的眼神,更是兩眼緊緊揪著方渝詢問。 「我……對不起…」 他的驚訝詢問,方渝當下慌張地不知如何解釋她的異常反應,更因為他的撫摸卻讓她想起那人今日對己身所做過的灼熱碰觸,還有各式各樣的殘忍對待,彷彿如同被烈火灼痛全身難以遺忘,僅剩的只有方渝嘴里所說著的滿心歉意。 程東遠眼見著妻子表現出這般柔弱令人憐惜的模樣,他才忽憶起她本來今日身體就有不適之事,他居然還如此不體貼細心,還要強迫她1些事情,想到這里程東遠狠狠的在內心則罵自己后,這才滿懷歉意柔聲地急忙說著他的過錯。 「老婆,該說對不起是我…我不該忘了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抱歉,讓你嚇著了!」 當方渝還不知如何轉圜這窘境時,程東遠也體貼為她找到一個有效逃脫的藉口卻也讓她內心突松一口氣卻也立即在方渝的心里最深處所潛藏的罪惡感如裊裊煙氣冉冉升起并久久地縈繞于心,但…她無法不接受這瞬間的救贖感,所以她回應丈夫的話語。 「東遠,不是你的關係,只是今天身體真的有點不舒服,剛已經有先在飯前吃過藥應該等等藥效發揮的話,身體就會比較好,你別擔心了?!?/br> 瞧著老婆似乎神情較為放松,程東遠也才松了口氣,為了不讓兩人還有過份的窘境產生,他先走至一旁欲通往浴室方向朝著方渝說: 「好吧!既然你都有吃過藥應該會比較好的,那時間也不早,我就先去洗澡了!你也別整理的太晚喔!」 「好,等等這幾個碗盤洗完就好,你先去吧!」 聽到方渝的稍稍示意后,程東遠也就不再多説什么,便走向浴室方向準備洗澡。 方渝直望著丈夫身影消失于通往浴室盡頭的那剎那,廚房內僅剩她一人存在時,因被謊言與背叛感拉扯而顫抖的雙腳忽然間一軟,方渝便狼狽地跌坐于冰冷地板上,眼淚又不自覺地蘊含軟弱無力感直直地掉落于地,盈滿胸懷內的背叛滋味已然成為她此刻最真實也是最殘忍的深刻感受…… 因為……這一身曾被她所抱過的身軀似乎像喚醒過往所有本應遺忘的記憶,這一刻她懼怕恰如背叛丈夫的心會再次不受控制的背叛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