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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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小茜二十歲生日、哥哥紫橙二十二歲生日的日子——實際上,沒人知道他們真正的生日是哪天一天,孤兒院只是按照慣例,將他們被收養的那一天登記為二人的生日。所以,在戶籍上,兄妹二人的生日是同一天。 哥哥帶著一個超大的奶油蛋糕來到小茜的公寓,同她一起慶生。 為謹慎起見,他們每到一座城市,都會租兩套不同的公寓——既不太高檔,也不太低廉,而是普通工薪階層租住的那種,兄妹二人各住一套,通常不會相互走動,只有在必要時,才通過電話約好于某家咖啡廳或餐館見面。 所以這次,哥哥來到小茜公寓,令她開心極了。 她精心布置了房間,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甚至連內衣都經過仔細挑選——盡管知道,哥哥不會也不能對她做任何事情,但抱有小小的幻想總不為過吧。 兩人吃過蛋糕,對飲了幾杯啤酒,哥哥忽然換上了凝重的面色。 他說: 「meimei,等我們搞定了這一次的『人生課堂』,就收手吧?!?/br> 正如哥哥所說——眼下,二人已選好一個目標。對方是當地議會的議員,已婚,太太是前任鎮長的女兒,膝下有兩兒一女——無論事業還是家庭,都堪稱完滿。這樣的男人,卻偏要貪慕小茜的美色。人渣果然無處不在。 「為什么不做了?」meimei問道,或許是喝過酒的緣故,她感覺腦袋輕飄飄的,對哥哥的話也沒有什么實感。 哥哥回答: 「這些年,我們手中攢了不少錢,足夠供你去讀大學——就算是讀碩士、博世也綽綽有余。讀完大學,找個一個穩定的工作,不一直都是你的心愿嗎?如今,是時候將它實現了吧?!?/br> 「哥哥——」 小茜的眼中涌出了淚光。 那確實是她當初心愿。對她而言,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無論做什么她都毫無怨言。如今,哥哥提出了這一想法,小茜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甚至說,是從當下的空虛生活中解脫的大好機會也說不定。 「那,哥哥你呢?」 小茜問道。她最關心的人,還是哥哥。 「我嘛——」哥哥紅了臉,他撓了撓后腦勺,羞澀地說,「我想,先老老實實地打一份工,然后——結婚成家?!?/br> 「哥哥,你說什么?」 小茜懷疑是否是酒精的刺激,使她的聽覺出現了障礙。結婚成家幾個字,宛若從外太空傳來的未知信號,完全構建不出相應的意義。 「其實,我在這座鎮子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垢绺绲穆曇羧岷土讼聛?,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小茜從未見過的柔情蜜意,「她比我大一歲,是個搞創作的——具體創作什么說不好,但自打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她是我將要迎娶的女人。你知道嗎,她——」 哥哥自顧自地說著,而meimei的思緒,卻已像斷了線的氫氣球一樣,飛去了遙不可及的天空——什么女孩,什么創作,什么迎娶不迎娶的,meimei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或許是不想,或許是不敢。 總之,她呆呆地,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注視著桌子對面——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那個給她唱歌,給她買蛋糕,保護她,擁抱她的強壯男人。 「meimei,你怎么了?」哥哥回過神來,問道。 「嗯——沒什么?!筸eimei的目光空洞地回答,「只要哥哥能開心,怎樣都好。是的,只要哥哥開心就好……」 那天晚上,小茜喝了很多酒,笑著喝,喝完嘔吐,吐完接著笑,接著喝。最后,哥哥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強行把她抱到床上。她哭著,鬧著,把枕頭和被子扔向哥哥,直到哥哥那溫暖的身軀靠在她身邊。小茜安靜下來,默默地呼吸著哥哥身上的氣息,醉得一塌糊涂的腦海中,仿佛以為又回到了在孤兒院時,依偎在哥哥懷中的,那些寒風凜冽的夜晚。 然后,她安然地睡著了。 一覺醒來,小茜不得不面對的,是天旋地轉的慘痛宿醉,和哥哥將要結婚的殘酷現實。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想要和哥哥長相廝守也好,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獻給哥哥也好,都不過是一廂情愿而已。誠然,在哥哥眼中,她是他疼愛的親人,是他最重要的伙伴,是他想要一生守護的對象——但這一切,全部受限于一個叫做「meimei」的穹頂之下,無法突破,也不能夠突破。 小茜自己也曾試圖追求過同他人的愛情,盡管結局悲慘,但這并不能成為束縛哥哥的枷鎖。哥哥,同樣有權利去追求屬于他的愛情——在那穹頂之外,無限寬廣的世界。 「只要哥哥能開心,怎樣都好」——那并非只是說說而已。 祝福哥哥的愛情,即便那是上刀山下油鍋一般的痛楚,也要獻上最美好的微笑——小茜如是對自己說,從早到晚,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覺間,最后一次「人生課堂」的結課時間,已悄然來臨。 行動前一天的中午,小茜和哥哥在餐廳見了面,一邊吃飯,一邊敲定最后的行動方案。 第二天,她就要陪那個議員去市郊的溫泉度周末,并一起過夜——這無疑是結束這場游戲的最佳時機。哥哥已預訂了相同賓館的房間,他會比小茜晚一些達到,隨后伺機照下議員出軌的相片最為證據,最后,在小茜和議員一起進入房間后,敲門進去,為他們的敲詐之路畫上一個句號。之后,兄妹二人將走上新的人生旅程。 吃飯的時候,哥哥顯得十分興奮。他給小茜看了那女孩的相片,還講了許多有關于女孩的事情。小茜在一旁安靜地傾聽著,臉上的笑容堪稱完美無瑕——任憑哥哥的笑語,從左耳灌進右耳灌出。 她怎么會聽,怎么可能想聽,她甚至想哭出來,只是磨練得太過純熟的演技,使她連最真實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突然,哥哥停頓下來,神情鄭重地對meimei說: 「小茜,我們都會過上好日子的——一定?!?/br> 「都會過上好日子的」嗎? 坐在議員駕駛的的小轎車上時,小茜仍在回想著哥哥的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種話語,往往包涵著悲壯的成分。 就連議員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而她只是用「昨晚太興奮了,沒有休息好」搪塞過去。 來到溫泉賓館后,小茜一直偷偷留意著哥哥的身影,可直到晚飯時,哥哥依然沒有出現。她不禁忐忑起來。難道是哥哥的隱蔽技術太高超了,就連自己都沒能發覺?小茜只好如此安撫自己。 晚飯后,小茜去露天溫泉泡湯。水的溫度剛剛好,蒸騰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可小茜卻絲毫放松不下來。她甚至有了退卻的想法,如果哥哥由于什么原因——生病或是遇到意外——而無法趕到賓館怎么辦?那樣一來,自己無異于羊入虎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闪硪环矫?,她又不愿放棄對哥哥的信任——從小到大,哥哥始終守護在她身邊,從未讓她身臨險境,也從未讓她失望。 真的是這樣嗎——小茜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昨天在照片中見到的那個女人。 到底該如何是好? 現在逃走還來得及,或許能趕上最后一班回城的巴士。 可是,如果哥哥來了怎么辦,豈不等于是我出賣了哥哥? 兩個念頭相持不下,一如擂臺上對峙的雙方,就看哪一方先xiele氣。 最后,泄氣的,是逃走一方。 小茜在氤氳的水汽中站起身,用浴巾擦干身體,穿好衣服走出了露天溫泉——她殊不知,正是這一決定,改變了她此后數十年的命運。 小茜回到賓館的客房,用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房間里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死死的,不見一絲光線,整個房間全部籠罩在一片無底洞似的黑暗之中。 議員大概還沒有從男浴池那邊回來吧。 如此想著,小茜伸出手,想去打開墻壁上的電燈開關??删驮谶@時,身后的房門「啪」地一聲關上了,接近著,一個人突然從身后出現,將她緊緊抱住,一直把她推倒在床上,瘋狂地撕扯起她的衣服。 一瞬間,恐懼感將小茜湮沒,她想要尖叫,可剛一出聲,嘴巴就被某種圓形的東西塞住,再也發不出聲音。她拼命掙扎,卻如何也抵不過騎在她身上的魁梧男人——她想起議員曾提起過,他曾在縣里舉行的柔道大賽中,拿到亞軍的成績。 沒用多久,小茜身上的衣服已被拔得七零八落。 哥哥,快來??!哥哥,快來! 小茜在內心中無數次呼喊,可那個曾不知多少次拯救過她的英雄,并沒有出現。 衣服被扒光后,對方暫時地停止了動作,這給了小茜片刻喘息的時間。她的第一個想法,是趕快逃跑,但還未來得及坐起身體,雙手就被繩子之類的東西系住,而后,是雙腳、脖子、胸部,臀部……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已變成何等不堪的模樣——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奇恥大辱。 她哭了,如果可能,她甚至愿意一死了之。 下體傳來的劇痛,使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仿佛失去了意識,漂泊在無邊無際的曠野之中,風如刀割般掠過她的身體,肆意的洪水將她推上,推下。 最后,她看到哥哥站在山丘的頂端。他在笑,和懷中的女人一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