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br>
    「假如你愿意跟我回去毀界，我才要回去?！硅∫硖岢鰲l件。

    「為什么？」她不喜歡毀界。

    「因為我擔心你?！?/br>
    藍蝶愣住。

    「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待在凡間?！?/br>
    「……」

    老實說，她不愿回到毀界。

    藍蝶沉默了許久，琛翼凝視她，等待她的答案，最后藍蝶嘆了一口氣。

    「我答應你，但是我不想跟舒晴和修爾以外的人見面?！?/br>
    「我知道了?！?/br>
    一想到要回到毀界，藍蝶感到沉重。

    「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討論事情也會待在房間，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旁邊就夠了?！?/br>
    藍蝶看著琛翼，眼看這節骨眼已經躲不過了。

    「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了，所以你什么也不用擔心，我會待在你的身邊?！?/br>
    藍蝶妥協：「嗯……」

    他知道她害怕什么，他也給予承諾，那么這樣就足夠了。

    ☆

    琛翼和藍蝶待在房間里，兩個人坐在床上背抵著墻，藍蝶將頭斜靠在琛翼的肩膀，琛翼一手環住藍蝶的肩膀。

    藍蝶詢問：「這次回到毀界時，又要像之前一樣竄改其他人的記憶嗎？」

    「嗯?！硅∫砩焓謸崦{蝶的頭，聆聽藍蝶有氣無力的聲音：「你今天沒有吃藥？」他冷漠的口吻有幾分溺愛，但是藍蝶聽不出來。

    只見藍蝶微笑，沒有說話。

    「你沒吃?！硅∫眭久?。

    「法西蘭有跟我說過了，靈魂不會恢復的?！顾{蝶輕描淡寫的帶過：「加上沒有靈魂的身體很容易疲累，不管有沒有喝藥水，一定都會像這樣……」

    聽到藍蝶的話，琛翼的紅瞳頓時變得非常深邃。

    「所以，別白費力氣了?！顾{蝶閉上眼睛。

    「那個傢伙說得話不能聽?！硅∫砝淅涞卣f道，他凝視藍蝶的嬌顏，他發現沒有靈魂的她容易嗜睡、容易感到疲憊，常常一個不注意就昏倒。

    藍蝶笑了出來：「那么，你能保證我的靈魂會恢復？」

    「靈魂會恢復，只是很容易魂飛魄散而已?！?/br>
    「意思就是說，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消失了？」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br>
    他只想保護眼前的女人而已。

    「是嗎？」藍蝶微笑。

    因為愧疚的關係吧……凝?貝爾巴亞都得不到他的青睞了，更何況又是一無事處的我。

    「毀界的事情處理完之后，你有什么打算？」藍蝶詢問琛翼。

    「待在凡間做些事情?！?/br>
    藍蝶蹙眉，不懂琛翼為什么要待在凡間：「你要做什么？」

    「你很關心？」

    「只是好奇而已?！顾{蝶打了一個呵欠，她好想睡。

    琛翼抽開自己的手，頓時藍蝶睜開眼睛，只見琛翼說道：「我去拿藥?！?/br>
    琛翼將藥瓶遞給藍蝶。

    「我不想喝?！?/br>
    琛翼只是凝視藍蝶，沒有說任何話，他冷淡的態度反而讓藍蝶覺得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我今天不想喝藥?！?/br>
    「我記得修爾調配的藥水沒有味道?！?/br>
    藍蝶將頭瞥一邊。

    「還是你想讓我『餵』你喝？」

    琛翼說完，藍蝶馬上搶走琛翼手上的藥水，趕緊喝了一些，然后又還給他，琛翼感到幾分無奈：「真受不了你?！?/br>
    藍蝶輕哼一聲：「哼?！?/br>
    每當她醒來時，總是得花好久的時間適應身邊的一切，這件事情就算喝了藥水依舊沒有改善……

    而琛翼說過，那是因為靈魂還沒完全恢復的關係。

    琛翼將藥瓶放到鐵柜上之后，看到藍蝶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扶著她的身體讓她躺在他的臂彎，一手拉上棉被蓋上。

    「床很小?！顾{蝶有些難受，忍不住蹙眉：「你可以不要睡這里嗎？」

    「我想抱著你睡覺?！硅∫韷褐{蝶的背，讓她貼近自己的胸膛：「這樣就不會太擠了?！?/br>
    藍蝶輕嘆了一口氣。

    如此貼近他的胸膛，彷彿回到了從前。

    熟悉的臂彎擁著她，細聞他的氣息，總讓她感到安心。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對她而言，琛翼不再只是毀界的王，而是一個依靠。

    「乖，睡覺?！硅∫韥砘剌p撫藍蝶的后腦杓，語氣平板又帶一絲溫柔。

    藍蝶乖乖的閉上眼睛，同時，她也感到不安。

    她好不容易才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不知道為什么琛翼卻出現在她的面前，再一次的打亂她的生活和習慣。

    藍蝶偎近琛翼的胸膛，悶悶地道：「我討厭你?！?/br>
    她總覺得好冷……沒有靈魂的身體總會感到冰冷，忍不住想要貼近溫暖的胸膛。

    琛翼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后若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br>
    藍蝶閉上眼睛，當她對琛翼說出討厭時，那一瞬間，她更討厭她自己。

    琛翼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體不斷顫抖，以為她感到寒冷，琛翼抱緊她，直到溫熱的液體掉落在他的衣襟上，滲透到他的皮膚……

    她總是可以輕易的扯痛他的心。

    藍蝶緊緊的抓住琛翼的衣襟，啜泣聲傳入他的耳里，藍蝶也聽見他沉重的嘆息聲。

    或許，她會越來越討厭自己，討厭自己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最后又得離開琛翼。

    她很害怕總有一天自己又得習慣一個人的日子，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之后，又期盼哪天他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私的……打亂她的生活？

    所以，她討厭琛翼。

    「乖?！硅∫戆参克{蝶：「已經沒事了?！?/br>
    聽到琛翼低沉的嗓音，藍蝶緊緊的依偎著琛翼。

    「我討厭你……」

    「我知道?！硅∫戆矒崴{蝶。

    「我討厭你……」

    「嗯?！?/br>
    「真的、真的很討厭你……」

    「嗯?！硅∫淼募t發蓋住他的眼瞳，讓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有多么黯然。

    「還有……」

    「嗯?！?/br>
    「對不起?！?/br>
    琛翼怔住，聽著藍蝶的哭聲，最后好不容易才從喉嚨擠出一句話：「……嗯?！?/br>
    「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了，求你……」藍蝶說出內心深處的渴望。

    「我不會離開你，不管如何，我都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硅∫沓兄Z：「所以，別哭了?！?/br>
    她總是讓他放不下心；總是可以輕易的引起他的注意；總是可以輕易的讓他為她心痛。

    她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堅強，而他怎么可能有辦法丟下這樣的她不管？

    「我好怕，求你抱緊我?！顾{蝶近幾祈求的凝視琛翼。

    琛翼抱緊藍蝶柔若無骨的身軀，將頭埋在她的頸邊。

    「再抱緊一點?！顾{蝶的嬌小的身軀始終在顫抖。

    「再抱緊一點，你就會被我揉碎了?！硅∫淼穆曇粲行┥硢?。

    他得更加用力守護已經傷痕累累的她才行。

    她永遠也不知道，聆聽她惶恐的聲音時，他也感到心痛。

    「對不起……」

    ☆

    直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最后中斷，琛翼才抬起頭，凝視藍蝶的睡顏。

    修爾調製的藥水產生副作用，她又再一次的走入夢鄉……帶著眼淚而睡。

    琛翼抹去藍蝶的淚痕，看著她蒼白的嬌顏。

    他已經栽在這個人類的手上，不是因為愧疚，而是打從心理喜歡上眼前的人類。

    他開始懷念起以前她頑皮的樣子，他居然想要再聽到她呼喚他一聲──某某。

    他嘲諷的扯了嘴角，手掌撫著冰冷又蒼白的臉龐。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br>
    他保證他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萬一有誰想要動她一根寒毛，他發誓他絕對會殺了他。

    他的紅瞳閃過一絲狠戾。

    這一夜，他沒有睡意，他注視藍蝶的睡顏到天明。

    ☆

    當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時，藍蝶緩緩的睜開眼睛，那雙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瞳總讓琛翼不自覺地擁抱藍蝶。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藍蝶細如蚊蚋的聲音：「我沒事了……」

    「再多休息一下?！?/br>
    琛翼的語氣有著不容允許的霸道，藍蝶也只能順從他。

    不久，傳來敲門聲，琛翼不悅的蹙了眉頭。

    「蝶?！骨瞄T的人是瑤甜。

    藍蝶輕輕的掙脫琛翼的禁錮，打開房門：「怎么了？」

    一開門，瑤甜就感受到一股寒風從腳底竄上來：「呃，我應該沒有打擾到你們相處吧？」

    「你不要介意?！顾{蝶有些無奈，不曉得為什么琛翼的脾氣說來就來：「怎么了？」

    「呃，我是想跟你說，那個跟你長得很相像的女人來找你了?！?/br>
    藍蝶轉頭凝視琛翼，沉默：「……」

    彷彿看穿藍蝶的想法，琛翼的語氣冷漠：「我知道了?！?/br>
    藍蝶詢問：「那么我和瑤甜去買早餐，你有想要吃的東西嗎？」

    「沒有?！硅∫聿荒蜔┑淖テ鹎邦~散亂的紅發。

    藍蝶出門之前，琛翼喚住她。

    「把外套穿上?！硅∫戆櫭?，看到藍蝶走路搖搖欲墜的樣子：「還是等我處理完事情再跟你一起出去？」

    「不用了?！顾{蝶微笑：「我沒事的?！?/br>
    藍蝶拿好東西之后，跟瑤甜一起離開公寓。

    ☆

    瑤甜和藍蝶離開之后，坐在沙發上凝看到琛翼。

    「我會回到毀界?！硅∫砥沉四谎?。

    聽到內心期盼的話，凝非常開心：「謝謝?！?/br>
    「沒事的話，你先回到毀界，不久我會帶蝶回去?！?/br>
    「……蝶？」為什么要帶那個人類回到毀界？

    「她一個人待在凡間我不放心?！硅∫砗唵蔚恼f道。

    看到琛翼對藍蝶的關心，凝的心忍不住隱隱作疼，只能苦笑：「原、原來如此?！?/br>
    「你有好好休息嗎？」琛翼看著凝蒼白的臉色。

    「嗯?！鼓⑿?，笑得非?？酀?。

    「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先回去毀界，你不適合長期待在凡間，你的身體會受不了?！?/br>
    聆聽琛翼對自己的關心，凝的眼眶含著淚水。

    「我知道了?！鼓鹕?。

    「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關于你的手下……」

    「我只需要煥、舒晴還有修爾，其他的墮魂就留給你?！?/br>
    「……我知道了?！姑恳淮?，他們討論的事情不是毀界就是墮魂，而他和那個人類呢？又討論什么話題？

    「毀界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完，之后就交給你了?！?/br>
    「假如哪一天，我需要你的幫忙時，你肯回來嗎？」

    「嗯?！?/br>
    「謝謝?！?/br>
    「我送你出去?！?/br>
    琛翼看了時鐘一眼，他等一下得去附近的早餐店去接藍蝶回來。

    兩個人走到玄關外頭，凝站在門外，她對琛翼微笑：「到這里就好了?！?/br>
    「嗯?！?/br>
    當凝這么說時，琛翼沒有任何顧慮打算關門，卻聽到凝輕聲呼喚：「翼?！?/br>
    濃重的鼻音帶著哭腔，讓原本要關門的那隻手停下動作。

    琛翼冷冷地看著凝泫然欲泣的樣子，雖然凝和藍蝶擁有相同的面容，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凝的悲傷卻無法勾起他的疼惜。

    「為什么……」

    不等凝說完，琛翼漠然地凝視她，不留情面的說道：「沒有為什么?！?/br>
    面對想要跟她撇開關係的琛翼，凝再也受不了，她大喊：「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凝抱住琛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