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一次振翅
楔子: 御花園中盛開著大片的富貴牡丹,站在頃荷池岸邊望過去,近處翠柳浮花,落英馥縷,遠處雕花琉璃,亭臺樓閣,處處透露著華美,歌贊著這池家盛世的繁華。 我站在這全天下最奢侈的庭院中,向著不遠處的一個背影彎起嘴角,用我所認為最完美的弧度。 腳邊的開滿荷花的池塘忠實的映出我的倒影,矮小的個子,五短的四肢,白白胖胖的身姿,以及我臉上只能稱之為討好的笑。兩只錦鯉在水中游過,平靜的水面立即浮現出層層漣漪,將一個十歲男孩的身影變得破碎。 我一直仰望的身影在一座飛檐的小亭中坐下,亭中少年的手指隨意劃過一張通體透亮的白玉琴,幾個零散的音符在空中飄散。 他抱著琴,左手抑揚,右手徘徊。琴聲悠揚婉轉,帶著些蒼茫,這根本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的所能彈奏出的意境。` 漸漸的,一些極其罕見的金翼蝶飛進了庭院,隨著琴聲翩翩飛舞,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華? 我對眼前的比我大三歲的少年抱有著近乎崇敬的感情? 池斐卿,池家天下的太子? 池斐卿彈完一曲站了起來,走向站在艷陽中的我。他黃袍加身,盡管服飾隆重繁復,但是那脊背從來都是挺直的。 “你的名字,為什么叫驚蝶?”他微微側頭問我身為伴讀書童的我? 閃耀的金翼蝶飛過他的眼角,久久徘徊。金色的流光閃耀在眼角,像極了淚水? 第一次振翅: 睜開眼睛,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揉一揉睡的亂蓬蓬的頭發,汲了一盆水洗臉。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與記憶深處完全重迭 只是我和他,還有這天下已經迥然不同。 現在這江山是莫氏的,他也不是當朝的太子,我也不再是他的書童。 六年前,皇家池氏突然宣布讓位于宰相莫氏,池家所有血脈隱歸于山林,宣布世代不再參政。沒有亂臣賊子威脅禪位,沒有北方蠻夷戰火紛爭,就在百朝盛世,萬民景仰中宣布退位,在詔書下達后僅僅一個月,池家幾百年的根基在這皇城雷谷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我留了下來,作為池家唯一一支不被承認的池家血脈留了下來。 沒有了池斐卿的庇護,十歲的我被丟棄到了整個皇宮的最北端的一個小院子里,這個院子偏僻到連名字有沒有,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對它的喜愛,我給我的小院子起名逍遙。 逍遙苑清冷程度的堪比冷宮,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住,偶爾會有一兩個失了勢的奴才到我這里喝點悶酒,素日里一個人看這天邊行云破曉,看燈火奢靡的皇宮風起云涌,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也挺愜意。 只是看著這一面面高的不可觸及的紅墻金瓦,心底里總是有著一絲向往和絕望,因為我見過外面的世界。五歲之前我的世界在這高墻之外,五歲之后被送進了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從此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池斐卿,十歲后池斐卿也走了,我變得一無所有。我真的好怕,好怕我一輩子都會耗在這個逍遙苑里,會在這清冷的小院子里終其一生,被困在這座宮殿里,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今晚是我十六歲的生日,與六年前我搬到這里的每一個生日一樣,慶生的只有我一人。如果是六年前我的身邊還會有一個叫池斐卿的人吧。 看著燭火跳動,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子,剪掉多余的燭蕊。打開看了一半的醫書繼續我斑斕不驚的十六歲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半掩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門外站著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我說你這大半夜的折騰什么?也不怕主子怪罪!”我說。一定又是一個在主子那里受了氣的奴才? 我這里是個偏僻的院子,但是在奴才的眼里這里也像是一個避風港,我本來就是一個棄子,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受了氣的,受了傷的都愛來我這里坐坐,不過這時間也太晚了些。 那個身影沖了進來,撞到了我身上,一個趔趄我坐到床上,那人一把抓住我的雙臂,把我死死地按倒在床上。 “嘶……”手腕疼得厲害,我不由得抽氣。半瞇著眼睛,透過跳動的燭光我看不清來人的面龐,只是這個人似是中年,但身體依然如青年般魁梧健壯,目光下移一種顏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身體變得僵硬,明黃服飾……這個人是當朝皇上莫凝霜。 鼻息間,空氣中流動著濃重的酒氣,我瞪著眼睛看著這個精神不大清醒的皇上,莫不是皇上要撒酒瘋了? “鵑子……”莫凝霜的聲音有些迷惑? 我幡然醒悟,看著這個向我逼近,帶著壓迫氣勢的帝王,一絲恐懼襲上心頭? 鵑子是一年前進的宮。她是莫凝霜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太子莫青舲從民間找來的女子,她來自杜鵑山邊的小村子里,來的時候鵑子十八歲,和池斐卿同歲? 傳聞這名女子吹了一首好蕭,吹奏間會有無數的美麗的鳥兒聞簫而來,與蕭合舞齊鳴?我從未見過那名女子,只聽一些近身此后的奴才說過,鵑子長得并不如宮里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那樣的精致細膩,但是確實有著那些環肥燕瘦的嬪妃不可比擬的吸引力。 據說鵑子笑容燦爛性格率真直爽,甚得皇上喜愛,但是皇上想一聞那傳奇簫聲,結果遭鵑子的斷然拒絕,并當場折斷了蕭,以示決心。怎料這個做法卻令皇上大為贊嘆說從未見過如此剛烈的女子。并通告天下,懸賞蕭匠,找來了天下最好的蕭匠修好了斷蕭,鵑子不為所動,反而日夜思念家鄉,最終不久哭壞了眼睛,日漸消瘦虛弱,再也沒有了當日的風采。 我是當飯后消遣聽那些大嘴巴的奴才將這些皇上的風流韻事,當時我大罵皇上就是耽誤人家姑娘,心里想人家姑娘沒準早就喜歡了別的鄰家小伙,,看不上你這個老家伙了呢。 看來這個天高皇帝遠的主子下榻我這個小小的逍遙苑,完全是喝醉了酒走錯了路,把我這個大老爺們硬生生的當成了深宮怨婦。 兩只手腕被抓的越來越緊,我痛得皺眉,眼睛對上這個執掌生死的天子,一絲意味不明的情愫染上莫凝霜眉宇?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皇上!”我趕緊大叫起來,開始用力掙扎? 一只膝蓋強勢的分開了我的雙腿,身上的人俯身下來,帶著氣拔山河的氣魄壓了下來。我似乎忘了,這個人的出身,在天下還是池家的時候,這個最初人是池家最優秀的將軍,一生戎馬征戰天下。 我的反抗作用微乎其微,對上一雙熏醉的鷹目,看見他嘴角浮起的殘忍微笑?我確實是害怕了? 唇齒毫無預感的落下,我的唇被蹂躪的生疼,他的手捏住我的下顎,硬生生的用力敲開了我緊咬的牙關,長驅直入掠奪城池,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不知道這樣侵略性的親吻持續了多久,就在我意識似乎有些渙散的時候,我重新得到了呼吸? 唇角邊有銹味,似乎是已經破了,我抬起有些朦朧的眼睛四處張望,我狹小的屋子里只有我和他的喘息聲,窗外火光閃動,卻沒有一個人敢邁進這間屋子? 一幫不長眼的奴才,我心底大罵? 胸口微涼,他扯開了我的衣領,順著我的脖頸滑下,在鎖骨的位置反復咬舐著? “嘶……”我抽了口氣? 絕對不能在繼續下去了,這樣下去會被侵犯的? 我會一些醫術,有時治療那些受了主子打的可憐奴才,后來找我看病的奴才多了,我看的也多了,這皇城里的水臟極了? 屈辱的感覺令我忘記了現在俯在我身上的男人,是我絕對不能反抗的當朝皇帝,我奮力掙開始大叫:“放手!莫凝霜你瘋了嗎!我不是鵑子!” “啪!”毫不留情的一聲,我的臉被一巴掌打的側了過去,嘴角馬上滲出了血,臉頰麻痹了一瞬,疼痛如約而至,我咬唇? “嗚……” 一雙大手三兩下把我單薄的衣服拔的一干二凈,輕而易舉的牽制住我的反抗,一只手分開我的雙丘,在入口處流連? 完蛋了?我的腦子里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不!不要……莫凝霜……不要……”我哭訴著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仿佛聽見這樣的哀求的只有我自己,那個強勢的男人,不容我拒絕。一個硬邦邦的玩意,抵在了入口? 我身體僵直,腦中只有絕望? 無情的貫穿,使我的大腦幾乎停擺,剩下的屈辱都被痛覺帶走了? “啊!嗯……啊!” 他的侵入并不順利,未經人事的身體青澀極了,沒有愛撫和開發,只是用及其僵硬的姿勢承歡,溢出的血從交合出滴下,只是男人不肯一絲一毫的退縮,穩步遲緩的前進著,最后終于將他的欲望完全吞噬? 他發泄著自己欲望,而身下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