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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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不是好發作的地方。 男人任她吻著,單手攬著她的腰,帶她向上游去,終于到達水面后,梁陰才老實地放開,深喘了一口氣,滿足地舔了一口唇角。 這時的雨勢更大了,源源不斷的雨滴砸在他們的頭上。 梁陰依舊勾著男人的脖頸,緊緊纏在他的身上,露出水面的部分已然可見她被水浸透,婀娜有致的身軀,沿著美好的頸部線條向下,薄薄的衣衫完全擋不住胸前的風光,反而隨著兩個人都變得急促而灼熱的呼吸, 柔軟的物什,貼著他堅硬的胸膛,上下震顫。 男人眼神深厲,隱怒在眼底蓄積著,但第一時間并非斥責梁陰的胡鬧,而是轉過頭,向后喊道:“全都回去?!?/br> 已經趕了上來,沒多少距離的保鏢們和女傭都是一愣,但馬上聽從了男人的命令,慢慢地往回撤去。 天色黑沉,雷聲夾雜著一道道閃電,頂著瓢潑大雨,男人將梁陰抱上了岸,脫下西裝外套裹住了她的身子,往島中唯一可以避雨的小樓而去。 梁陰剛才犯了他的忌,現在眼觀鼻鼻觀心,任他抱著,乖巧安靜,一點抗拒都沒有,只有盯著男人俊挺下巴的眼神,流露出她被抑制太久了的渴望。 * 小樓的門被踢開,撲面而來的竟是一陣濃郁到嗆鼻的香火氣。 數不清的黃色紙帶從天頂的吊線上垂落下來,因著屋外跟竄進來的風,滿屋飄蕩起來,甚至有一兩條正落在了梁陰的眼前。長長的帶子上都是一些看不懂的鮮紅如血的鬼畫符, 就像是招魂的經幡…… 原先的好奇心頃刻間煙消云散,一股瘆人的涼意慢慢爬上梁陰的后背。 小樓實際上不大,上下兩層,進了門就是第一層的明堂,居中沒有擺著桌椅沙發,只有一個很大的青銅香爐,也沒有燃著火,里面都是厚厚的香灰,像是曾燃了很久。 香爐后面是一張長香案,上面放著一個白瓷罐子,一些空著的供奉器皿,邊上堆迭了很多裝幀古舊的書,還有一些寺廟里常見的抄經紙,被風吹得呼呼卷起,不少落到了地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經文…… 梁陰有些發愣,不知為什么,她看到這里的第一感覺竟然是, 一座靈堂。 死了什么人,會讓他在這里設靈堂…… 反身關了門,男人沿著內側的樓梯帶梁陰上了二樓。相比于一樓詭異的氣氛,二樓要正常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木地板上沒有奢華的地毯,窗邊是一張沒什么紋飾的羅漢床,上面一個蒲團,另一側是桌案,并著老式的櫥柜。 梁陰窩在男人懷里,四下張望,不僅沒看到什么金銀瓷器、文房字畫的擺件,甚至連燈都沒有,只有桌上的一盞古舊的燭臺。 若在別處見到當然說得過去,但對于男人的財力,好像多少有些太簡樸了。 進了屋,梁陰被放在了床榻上,身上的水珠很快淹濕了底下深灰色的墊褥,男人打開一旁的櫥柜,梁陰從邊上探頭看去,里面沒有女人的衣服,全是一些看著陳舊的素色長袍,樣子竟有點像僧袍。 男人從里面取了一件較厚的青色外罩,放到梁陰的身邊。 “聽話,把濕衣服換了?!?/br>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就好像之前梁陰在水里胡鬧的事情已經過去。 是秋后算帳,還是不予追究? 梁陰在心里打鼓,嘴上卻乖巧地應下, “好?!?/br> 明明都已經把她每一處都看透了,男人還是有所避諱地背過身去。 梁陰慢慢地解開系帶,盤扣,將自己身上濕得透涼的雪色綢衫脫了下來,這種衣服雖然薄,但做了很多層,徹底濕透后脫下還有些費勁。大約設計之初沒有想過有人會穿著下水。 梁陰折騰了一會,完全脫下的濕布料才悄悄地推到了男人的身邊,提醒著他,她已經是接近赤裸的狀態。 男人依舊背著身,等著她。 寂靜的空間里,梁陰脫衣時摩擦的窸窣聲、因為碰到敏感部位發出加重的喘息聲,一一傳入他的耳朵,他完全能聽出她現在的動作,手放置的位置,下面敏感的肌膚。 見與不見,區別并不大。 饒是屋子里還有蓄積未散的檀木香味,梁陰身上的那股特有的女子香還是隨著她衣料的減少,血液的流動,絲絲縷縷地散發出來。 去了外層,梁陰雙手向后,解下蕾絲文胸的扣結,放脫了兩只憋悶已久的雪團,雪峰上的蓓蕾殷紅挺立,是完全熟透的色澤,很快,她又將白色的丁字褲從腿間脫了下去。 她本來是不喜歡穿這些刻意迎合賣弄的衣服的,但是想到他會看見,磨人的酥麻就會從身體里泛出,讓她愉悅極了。 脫光了,這時候應該是換上旁邊的干凈衣服, 但是,真那么乖巧就不是梁陰了。 衣服被擱置,纖長而冰涼的手臂卻從后面盤上了男人的脖頸,發育良好的胸乳貼上了堅硬的后背,隔著西裝襯衫,像發情的雌獸,不管不顧地蹭弄起男人背部繃緊的肌rou。 “陰陰?!?/br> 男人沒動,聲音里帶上了兄長般的斥責。 梁陰聽出來了,卻置若罔聞。她并不是他的meimei,根本不需要聽他的教訓。 她近乎惡毒地懷疑,那個人大概已經死了。 她不介意排在一個死人之后,往后多少年,他的寵愛和欲望都是她的。更何況,禁忌的感覺不過是情欲激動時的點綴而已,遐想虛幻,真是血脈之親,便是令人作嘔的luanlun了。 那還不如她干凈。 探到前面的手指開始解男人的襯衫扣,可惜,一顆尚未沒解開,就被緊緊捏住了。 男人回轉過身,扣著梁陰的手腕,將人壓在素色洇濕的床榻上。 梁陰白皙赤裸的身體就這樣映入他的眼簾,濕透的黑發鋪在頸下,純白與墨黑作底,恰到好處的幾點朱紅,是一幅完美的藝術畫作。 梁陰毫無反抗地任他壓著,一雙眼定定地描摹他的五官。 她的眼睛里漫溢而出的并非以往純粹的欲望,而是混雜著心動和愛意的愛欲, 專注,熱烈,毫無遮掩,像烈火在燒, 自焚一般的燒法…… 或許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就已經動了心。 她以為這是一場較量,先動心的人就是輸家,于是她藏著,遮掩著,藏到現在,在他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根本不需要再玩什么心動游戲, 她就是喜歡他,一見鐘情,欲由愛起,不能自拔…… 只對視了一秒,男人便用手掌遮住了梁陰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他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