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 徵兆
書迷正在閱讀:《 魔示錄 ┼ 敵撒旦 》 終部曲 〈大滅之后〉、天師執位外傳 青洛劍、撿到狗以后、豪門繼女(np)、指腹為婚(ABO孕期 叔嫂)、秋雨寒(師生年下)、你男朋友下面真大(校園 np 高h)、少爺的專屬女僕、云駒之上、劍走偏鋒(1V1)
那是不存在于這世界上的聲音。 嗡嗡作響,就像把喇叭塞進耳膜中任其發聲,乏味又單一的音調,不論怎么改變姿勢,拍打、掏挖,它仍是一直自顧自地鳴叫著,鳴叫著…… 像是上千顆急于破卵而出的幼蟲,一同尖鳴呼嚎。 走出臺北火車站,阿奇故作鎮定步上天橋,攔路出現的女孩試圖向他說話,阿奇搖搖頭沒有停下腳步,看著她手中高價兜售的愛心筆和不耐煩的嘴臉,阿奇很慶幸什么都聽不到。 應該說所有的聲音都被耳鳴壓過了。 從小到大只有太過疲累時有過耳鳴癥狀,即使出現也是輕微的現象,不像現在這樣,聲音之大就快灌爆阿奇的耳膜,冷汗滲出毛細孔,他用手按住額頭,手心溼的讓人害怕。 平衡受到干擾,波濤洶涌的暈眩感佔據整顆腦袋,反胃的意念刺激著喉嚨,阿奇不敢相信自己的忍耐力如此驚人,甚至超越平常人的地步了吧。 到底發生什么事? 阿奇拿出手機試圖撥號,才驚覺現在的他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要如何與別人通話? 夕陽就快隱沒在西邊,晚霞一片暗紅,路燈早已發出光亮,阿奇顛跛走下天橋,靠在停車場的墻邊,滑過臉頰而滴落的冷汗多到無法計數。 怎么回事??? 被耳鳴吵到一片混亂的腦袋根本無法思考,阿奇索性低頭蹲下身體,就連自己的喘氣聲都聽不到了。 走過眼前的路人個個留下狐疑眼神,他不想被別人看出異樣,愈是不想丟臉卻愈無法控制身體顫抖,阿奇不由得去猜測別人的想法…… 『這傢伙在干嘛?』 『真是不長進的年輕人,肯定是嗑藥了!』 『喝醉酒?』 『真是奇怪的人,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即使神智被吵地快崩潰,還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 被奪走聽覺的同時也喪失了許多東西,阿奇坐倒在陌生的世界一角,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成為多馀的東西,所有物質都產生了距離,一種無法cao控、愈加遙遠的距離。 捉摸不到的感覺遍布全身,阿奇甚至沒辦法轉動眼珠。 甚至意識到名為身體的軀殼即將脫離自己的感知范圍,如果有靈魂出竅,就是這種感覺嗎? 好難過,相對地卻有種輕松的錯覺衍生。 沒想到擺脫身體是多么讓人舒服的事,阿奇不需要施力抬腳,不需要撐起脊椎活著,更不需要彈性疲乏地接收所有外來的資訊,然后作出反應。 活著,原來是件挺累人的事啊……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阿奇覺得好輕松,所有繁瑣的事都不重要了。 心臟傳來莫名痛楚,就像被人用力捏住,窒息感綑綁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原本閉上的眼睛被迫睜開,忽然,消失了。 一陣空白,當阿奇意識到痛楚和耳鳴消失時,已經仰望天空許久,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喧嘩人群仍然經過阿奇前方爬上天橋,路旁的小販賣著紅豆餅和蔥油餅,那又甜又香的味道讓肚子餓了起來。 原本卸下的重擔一下子全回到肩上,阿奇嘗試抽動手指,知覺完全復原,身上沒有任何不適感。 手機賣力地振動,阿奇馬上接起,傳來女孩聲音。 「你在哪?我已經在二樓了哦?!?/br> 「馬……馬上到,你等我一下?!拱⑵嬗袣鉄o力地答道。 身體出現異常,自己最能清楚地感受到,但一切總算是回復正常了。 倚著墻站起,鑽進手里的紅色物體令阿奇感到非常不安,不管怎么樣,還是先和小雨見面再說。 方才奇異的痛楚宛如一場短暫的惡夢,而作夢是最容易讓人遺忘。 阿奇拂去身上灰塵,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阿奇對于能把剛才遭遇到的事,完全拋諸腦后覺得十分了不起,能夠快速轉換心情面對這件事,也許是自己唯一的優點吧。 有時候太執著某件事,反而只會把自己困在惱人的情境中。 但像自己如此不執著的傢伙,內心深處也是挺冷血的也說不定。 一邊質疑著自己,一邊在毫無目標的活著,就是阿奇現在的寫照。 推開知名咖啡店大門,濃郁的醉人咖啡香直撲腦門,除了誠品書店里的味道外,這里是我心中排名第二的好味道,純粹為了品嘗咖啡的人們,和純粹為了讓人們品嘗咖啡的店員,構織成平凡祥和的流動。 在柜臺點了一杯美式咖啡,正當要掏錢時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零錢跌落一地,阿奇睜大眼望著這名莽撞的傢伙,戴著洋基棒球帽的瘦高男子小聲地嚷嚷抱歉,便棒著牛奶香四溢地瑪奇朵咖啡急忙跑出店外,拾起零錢,阿奇看見男子坐上計程車駕駛座離去。 急躁而且沒禮貌的計程車司機,不過還真年輕,目視大約27、28歲左右。 計程車司機不是都吃檳榔和蠻牛飲料提振精神嗎? 不常坐計程車的阿奇只是憑藉刻板印象在想像罷了。 端著美式咖啡走上二樓,不用花時間尋找,就看到靠近窗口的座位有個不斷朝自己揮手的女孩。 小雨,一個豬木暗戀的援交女孩。 也不知道小雨已經坐多久了,看她冰摩卡喝至一半,少說也坐了十分鐘了吧。 說不定連自己過馬路的鏡頭都被她盡收眼底。 剛坐下喝一口咖啡,小雨微紅的眼睛彎成月亮般,笑笑地夸讚阿奇人怎么那么好,肯出來陪她之類的。 阿奇靜靜地聽她說,也猜她大概哭過,看著她假裝沒事的東扯西扯,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覺,便暗自提醒自己,如果她以后還需要有人聽她傾訴,要他幾點出來都沒問題! 女孩唏哩嘩啦地不停說,從她小學時候的糗事到讀高中時和男友交往的趣事都娓娓道來,像在告訴阿奇她的人生歷程,希望有另一個人能更瞭解她似地。 即使只是資料上的瞭解也好。 后來,女孩說累了,轉頭望著窗外,明亮的招牌和霓虹燈點綴夜里的臺北街頭,車水馬龍的交通一樣壅塞,行人還是一樣多,穿流不息的臺北,只有凌晨會稍作歇息吧。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聽見阿奇的聲音,小雨依舊凝視窗外,可以看見玻璃反射出來的她,開啟顫抖的唇,咬字清楚地說:「我有一個好朋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同做援交的好朋友,她……」 不知是空調太強還是錯覺的關係,隨著小雨吐出的字眼,阿奇忽然感到身體一陣寒冷,就像什么也不穿走在冬天的街頭一樣冷。 「她,死了?!?/br> 她,死了。 死了。 死。 了。 就像怎么揮也趕不走的蒼蠅般環繞在耳際,那寒冰刺骨卻又毫不真實的字眼。 走出捷運車站,朝公寓的方向漫步,阿奇原本要送小雨回家,卻被她乾脆地婉拒了,只好提醒她最近還是先別打工,等兇手落網之后再說。 沒想到小雨卻憤慨地說要替朋友報仇,一定要找出殺人兇手不可。 情急之下,阿奇只好允諾她,說他們會幫她的忙,但條件就是暫時停止打工。 阿奇總是溫柔的以『打工』代替『援交』字眼,雖然小雨老擺著一付不在乎的樣子,但阿奇就是無法對她說出援交兩字,也許,真正不能接受地是自以為開放的阿奇自己吧。 這么一來,所謂的表里不一就是像我這樣的人。阿奇自嘲道。 自認無所謂地接收一切,潛意識里又批判著一切。 雖然厭惡這樣的自己,但卻是與生俱來的自己。 儘管和小雨只是剛認識,但說什么也不能讓女孩子冒著生命危險和兇手周旋,更重要的是,阿奇可不想看豬木哭泣的模樣。 公寓大門外,熟悉地兩人映入眼簾,豬木提著一大袋塞滿飲料的塑膠袋,小胖則拿著二大包宵夜。 最受學生熱愛的咸酥雞和滷味! 看到好友阿奇的心情也稍微好了點,他們時常到阿奇租的地方大吃大喝,胡亂間扯,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后再回家。 雖然只是瞎扯蛋一整晚,卻很開心。 然而今晚卻不同,他們有了正事要辦。 三人進了房間后,小胖首先發問。 「你對面有住人了?」小胖永遠都在靜靜地觀察任何事情,想必他也發現了小愛房門的變化。 「嗯,新來的房客?!拱⑵胬_啤酒拉環答道。 這個時候,小愛應該因為上晚班而不在房內了。阿奇心想。 「不會是女的吧?」豬木一臉色瞇瞇的表情,大概又想起某個謎片『色情房東蕩房客』的日本教學片其不堪內容了吧。 「是女的沒錯,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知道,她是一位離過婚的老女人,個性古怪的很!」 阿奇說了謊。 只因為突然不想把小愛介紹給他們認識,是想把美好事物納為己有的私心嗎? 「你最近艷福真不少啊,阿奇?!关i木目光銳利,嫉妒化為利箭不斷朝阿奇射來。 「哪有什么艷福啊?!诡欁笥叶运?,阿奇巧妙避開豬木的詢問。 用力把擱在墻角的矮圓桌擺上床,宵夜盛在桌上,然后打開一瓶酒精飲料,咕嚕咕嚕灌下半瓶,哈!真暢快! 內心深處隱約不快,小雨悲傷眼眸仍盤踞在阿奇心頭。 「對了阿奇,那件事,我已經告訴豬木了?!剐∨謱Π⑵嬲f話,焦點仍放在筆記型電腦的螢幕上。 「哪件事?」 「援交啦!」豬木氣呼呼地說道。 「你知道囉?」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瞞著我?」豬木夾了一塊滷味塞進嘴里,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偽裝出很氣憤的模樣。 也許這樣才能粉飾對小雨的感覺吧。 「那你現在還對人家有意思嗎?」阿奇直接提問,藉以觀察豬木的表情。 「完全沒有了,」他一塊雞rou一口可樂,吃得滿嘴油膩,「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的女孩子,就算她再漂亮也沒用?!?/br> 短暫的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不過,這樣對豬木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也不一定。 從小雨那包含太多祕密的眼神之中,阿奇可以感覺到她是多么的不可思議和堅定,像這么復雜的女孩子,并不適合單純的豬木。 「那,現在你對她是感到噁心?還是討厭?」 「是還好啦,只是,我的初戀還是要正常一點的女孩子才行!」從小到大被不少女孩拒絕的豬木,他的內心也想必像肌rou般強壯而堅韌了吧。 阿奇笑了笑,也就是說還沒到徹底厭惡的地步吧,這樣就行了。 儘管援交的小雨對阿奇來說,并沒有哪里不正常。 「阿奇,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你笑得一臉邪惡?!剐∨诌^人的洞察力再度發威。 「有件事,想借助兩位的力量?!剐南胱约鹤旖强隙ɡ煤芨甙?,從豬木納悶的五官和小胖抬頭看自己的模樣,阿奇突然覺得十分得意。 阿奇把小雨她朋友死亡一事、和她想找出兇手的初衷,以非常簡潔有力的方式陳述一遍,然后加油添醋,補充說他們應該盡一份力幫幫這可憐的女孩,否則憑她一人之力遲早也會成為乾枯女尸案手下的受害者。 「怎么樣?」阿奇充滿元氣問道。 看著豬木低頭猛吃,還有小胖捏著雙下巴沉思,阿奇開始感到不安,如果沒有他們兩人的幫助,自己該如何幫忙小雨呢? 憑阿奇一個人,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阿奇,」豬木面有難色地望著阿奇,感覺平時充滿霸氣的巨猩頓時虛弱不少,「我籃球隊的練習時間很長很長耶,加上最近校際對抗賽也要開始了,這些你也知道吧?」 「嗯?!拱⑵纥c頭。 「找我解決程式問題的客戶爆滿到下下個月了,老實說,我并沒有多馀的時間?!剐∨终\實說道。 「嗯,也對?!拱⑵鏌o奈點頭。 失落的圓在體內愈畫愈大,胸有成竹的信心開始崩裂。 「變態殺人犯這種事情應該交給警察??!」豬木避開我的眼神大聲嚷嚷。 「我們三個平凡的大學生能有什么搞頭呢?」小胖似乎下了決定。 「就算我們幫忙又真的能找到殺人犯嗎?連警方都束手無策呢!」 「加上一堆學校報告要交,哪來多馀的時間玩偵探游戲?!?/br> 「還有……」 「不要說了……拜託,夠了?!?/br> 阿奇舉起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阻止他們再說下去。 他怕,再聽他們說著,會連自己最后的堅持都被踩碎。 阿奇不想當個食言而肥的騙子! 「你們說的也對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有傻瓜才會答應去做吧?!拱⑵骥鋈徽f道。 他能體諒豬木和小胖的難處,這種逞英雄的麻煩事又怎么能勉強朋友幫忙呢? 竄入喉中的酒精飲料似乎也變得苦澀不已,阿奇想起小雨哭紅的臉。 她訴說著要替朋友找出殺人犯時的認真眼眸,還有電視新聞上死者家屬悲痛哀凄的畫面。 對于自己的無力,打從心底感到羞恥,阿奇認為自己的勇敢與堅強,或許連小雨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體認到自己的懦弱居然是這么簡單的事,阿奇咒罵自己,連朋友都說服不了,真是沒用到極點了…… 「沒關係,既然你們都這么忙,那我就自己來好了?!拱⑵婷銖娮约何⑿φf話,其實心里想哭的要命! 「嘿man!你腦袋秀逗了嗎?」豬木露出比黑人還白的牙齒,笑道:「干嘛想一個人埋頭苦干???」 「???」 「有人說不幫忙嗎?」小胖也笑了,突破層層rou團的笑容,「從頭到尾,我不記得有人說過吧?」 「什……什么?」 「別讓我找出那隻愛模仿吸血鬼的變態!我一定要讓那變態嘗嘗我卍字固定技的厲害才行!」豬木豪爽地笑著,無袖t恤露出的臂膀肌rou特別雄偉。 「偶而讓電腦做些別的用途也不錯?!剐∨址枢洁降哪樕匣鑫⑿η€。 「你、你們……」 「這么說你也決定幫忙囉,胖子?」豬木伸出手肘輕輕頂了小胖一下。 「你別搞錯,我一開始就是站在阿奇這邊的吧?」小胖對我比出『勝利』的v手勢。 「你們真的是……」阿奇閉上眼,一瞬間似乎有水分模糊了視線,一種溫暖的感覺哽在喉嚨,說不出話來。 也不需要說。 豬木和小胖的手不約而同的搭在阿奇肩上。 「好啦,既然已經決定好要幫忙小雨了,我們現在該怎么做呢?」 說到動腦筋,是豬木最不擅長的事情了。 「我負責從網路上蒐集所有乾枯女尸案的情報?!?/br> 「那豬木你和我上街頭實地調查好了?!拱⑵嫣嶙h。 「???要地毯式搜索哦?」 「也沒有那么夸張啦!」 「如果能有命案現場的資料應該對調查很有幫助?!剐∨忠贿厼g覽網頁,一邊提出建議,嘴巴當然是塞滿油炸雞rou。 「對了,阿奇,你不是有個親戚在臺北當警官嗎?」平時只知道追著球跑的豬木忽然神來一筆。 「親戚?」阿奇腦海中逐漸浮現一個大男孩的身影,永遠握著一把橡皮筋和木筷做成的手槍賣力狂奔,把口哨當警哨吹的男孩。 對!對呀!有阿漢堂哥在! 小時候常來阿奇家玩的阿漢堂哥,是個不折不扣的熱血漢子,還記得每次玩警察抓小偷,他總是堅持要扮演警察,不論猜拳嬴還是輸,就算賴皮倒地嚎淘大哭也在所不惜。 極負正義感的他看見高年級生欺侮弱小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前去扭打,個頭永遠比壞人短一截,斗志卻無人能比! 如此嚮往警界生活的他,果然一路朝正義之路邁進,如今不但當上刑警,去年還偵破十大殺人要犯排名第五的割喉狂人。 阿奇稍微算了一下,大約一年沒和堂哥見過面了,不過依阿漢堂哥的為人,硬著頭皮拜訪應該有用。 望向窗外,滿月的銀光顯得特別耀眼,巷弄里豬木和小胖離去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明天,將是全新的開始。 阿奇撥出阿漢堂哥的手機號碼,雖然有點冒昧,但以前每次農歷過年還是有打過照面,應該不會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吧。 嘟了6、7聲后,阿奇突然有種錯覺,緊張的心跳聲居然蓋過答鈴聲。 懷有目的打給對方,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喂,你好?!沽硪欢藗鱽砥@鄣穆曇?,儘管疲倦,卻帶有一絲警戒意味。 「喂,喂喂,阿漢堂哥嗎?我是阿奇啦!」 「阿奇?蛤?哪個阿奇???」 「咦?不會吧?從小跟你一起玩、偷摘鄰居家水果然后被你追著跑的堂弟??!」阿奇吞下尬尷的口水,繼續解釋,「你堂弟阿奇啦?!?/br> 「別激動別激動,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他笑道,像是捉弄對方特別開心的大笑,「真是稀奇耶你,怎么突然打給我?我聽你爸說你跑到臺北唸書了,原本要找一天跟你見個面,無奈刑事局的工作你也知道,真是讓我忙翻天了?!?/br> 「是喔,那明天有沒有空?」阿奇抓住這個再好不過的機會提出邀請。 「明天,嗯,我看看,上午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擇期不如撞日,那么你就約個地方吧?!拱h堂哥依舊那么乾脆。 在確定好時間和地點之后,掛上電話前阿奇和阿漢堂哥額外聊了一些近況和瑣事,對方雖然抱怨刑警的工作多累多忙多不是人干的,但卻愈說愈精神奕奕。 阿漢堂哥骨子里果真是做正義先鋒的料??! 仰望圓月,吸血怪物像個沒有身體的影子出現在眼前,露出尖銳的獠牙嗤笑著,接著掐住裸女的臉并將獠牙咬在白晰脖子上,女子兩手被膠帶綁住,身體因為痛苦而激烈扭動,在女子嘴唇發紫斷氣前,體內的血液早已被吸乾! 即使只是幻想,阿奇仍然閉上眼不忍注視。 只針對援助交際的女孩下手,是對性交易過度偏激的錯亂心格嗎? 阿奇想讓煩亂的思緒停止思考,腦袋卻依然熱烘烘地胡思亂想。 大字型地躺在床上,等到發現異狀時為時已晚,視線在不知不覺時變得晦暗不清,阿奇伸手在眼前揮動,打算驅走遮蔽視線的東西,卻什么也沒有。 四肢失去力量,我想起傍晚身體出現過的異常情況,該不會又復發了吧? 心臟緊縮的痛徹心扉,冷汗直流,阿奇感覺自己像具死尸一樣動彈不得,連發出聲音都極為困難。 只有眼睛還能活動,我努力想轉動眼球,無奈它只能瞪著前方,正好是窗口月亮的位置。 于是肌rou開始自發性地顫抖,像吸了毒的癮蟲一樣抽動著,呼吸困難,大腿明顯地溼透溫熱,阿奇滑下一滴眼淚,感到恥辱,自從上國小以后,就再也沒有尿溼褲子了… 身體到底發生什么事? 那滴竄進自己體內的怪東西肯定是引起異狀的禍源! 阿奇想起水晶項鍊,想起賣破古董的老婆婆,她那慈祥的面容,到現在阿奇還是沒辦法埋怨她。 視線產生變化,景物搖搖晃晃,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 眨眼,睜開,眨眼,再睜開,還是一樣。 月亮瞬間改變了顏色,緊接著,一切也都跟著被染色了! 滿月不再皎潔明亮,取而代之的是潮紅深透…… 血一般地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