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模仿犯(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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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推了推眼鏡,“因為我喜歡打拳,所以在泰拳館里遇見過他。他打沙包每次都是打得很狠,類似是發xiele。有時候泰拳館要下班了,老板來催他,他還會動手推搡,脾氣很不好。但畢竟我們公事上有往來,所以我見到面會打招呼,但他并不回應我,所以后來再碰到,我就懶得搭理了。陳明,他是社工,跟過幾單虐童案和婚內暴力案,他給被虐兒童找領養,也負責保護該社里指定的家庭女性受害者,說是保護并不太恰當,應該是處于協調和防止有暴力的丈夫來找妻子的麻煩。我們社是跟進這類新聞的,所以有同事和他對接過。聽說,因為他動手打了其中一位家暴的丈夫,所以被開除了,大概是發生在半年前的事?!?/br> “謝謝?!本懊髅髡f,“有了這個線索,對我們幫助很大?!?/br> 黃總忽然說,“等這件案子破了,希望我們社能上獨家?!?/br> 考慮到他們對案件的協助,景明明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陸青很熱心,“需要陳明的資料嗎?我可以找那位曾和他共事過的編輯,或者你們直接和黃鑫聊?!?/br> “好的,那就麻煩你帶那位編輯過來了?!本懊髅髦v。 黃總說,“老陸,你就帶大家去會議室說話,那里安靜?!?/br> 黃鑫是個跑社會類案件的老大粗,例如家暴案、虐童案、走私案、甚至是揭露地溝油、或者油罐車裝吃用油這類案件都是他跟。 當他聽說關于陳明的事時,明顯很吃驚。 黃鑫說:“會不會搞錯了?” 景明明心細,發現了他說話的語氣,和他對陳明的偏袒。景明明問:“你和他關系挺好的吧?” 黃鑫撓了撓頭,一張糙臉紅了紅,他講:“我知道大家都討厭他。不過,他對我有恩。我覺得,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br> “怎么說?”景明明又問。 黃鑫說,“有一會,我和他一起跑案子,跟的是一樁建筑工地工人因公受傷案,包工頭不肯給醫療費和后續費用,那個工人一雙腿斷了。而陳明是代表那名工人的社工,他為受傷工人爭取最大利益,而我負責揭露這個案子,所以我們一起工作。但那個包工頭有點黑勢力,在一次夜晚對現場環境,就是對工棚搭架有無安全隱患的取證過程,那個包工頭派出打手,是陳明保護我,我才能逃出去,那一次陳明斷了一根肋骨。我覺得吧,他其實個挺講義氣的人?!?/br> “還嫉惡如仇是吧?!”肖甜梨插話。 “是是!”黃鑫點頭回應。 肖甜梨又換了個話題,“陳明有什么愛好嗎?例如收藏什么東西這類?!鳖D了頓又講:“目前我們只是根據不同社會案件的問題對不同的人做問詢,并不是說陳明有什么問題。不過我想了解更多,這樣或許能幫助他洗清嫌疑呢!” 景明明瞥了她一眼,她又在用不適合的手段了。 果然,黃鑫放松了警惕,說道:“他啊,他喜歡收集風景攝影。因為他跟不同的新聞雜志社合作,所以接觸過專業攝影師,對攝影敢興趣。正巧我會攝影,我們社里有時候專業攝影師不夠用了,我還會頂上,所以我教他拍照。我們還曾一起去山里拍過照。他挺有悟性,拍得不錯?!?/br> 景明明和肖甜梨聽了,同時眼前一亮。 景明明知道,他獲得的信息足夠了。 由于有嚴文這樣的電腦天才,獲取個人信息并不需要問黃鑫。其實,他們只是通過黃鑫完成更多對陳明的推理,只有足夠了解陳明,才能更好地實施逮捕。所以,景明明沒有通過黃鑫拿陳明的個人資料,而是在離開夏海報社后第一時間通知了嚴文。 嚴文通過互聯網馬上知道了陳明的一切情況。陳明被辭退后,去了一家高檔小區當保安部經理。 景明明立馬往中心花園小區趕去。 肖甜梨講:“你又沒有逮捕令!” 景明明睨了她一眼,愛答不理地:“簡單問話總可以吧!” “你就不怕打草驚蛇?”她學他樣子斜睨他,但當他一對黑湛湛的眼睛凝視著她時,她嘴角一掀,眼角也跟著彎起,對著他笑了,這一笑很燦爛,那睨的一眼也就變得嬌媚起來,景明明伸過手來拍她腦袋:“坐好,在開車呢!” 他又講:“我只是套他話,不會引起他懷疑?!?/br> 根據嚴文發過來的關于陳明的詳細生平,已經可以確定他就是最大嫌疑人了,非常符合肖甜梨和米陽作出的犯罪心理畫像側寫。 景明明一邊開車一邊講:“搜查令在申請了,如果能對他家進行搜查,應該會有所發現?;蛟S找不同他犯罪的證據,畢竟他雖然暴躁但智商不低,行事更為謹慎,但應該能通過他的攝影作品找到更多的受害人尸體。那些受害人都在他拍攝的風景里?!?/br> “是?!毙ぬ鹄嬲f,“也可以幫助我們制定抓捕他的最佳方案?!?/br> 當兩人進入小區時,都留意到小區的正門大門,剛涂過潤滑油,那不銹鋼門程亮程亮的,潤滑油不僅僅是防銹,還能起到潤滑的作用,這道門打開時非常順潤絲滑。 肖甜梨按下車窗,油味透了過來。 她笑,“有發現!” 她下車去和保安室套信息,她和保安大爺笑著打招呼。 這么美一張臉,去到哪里都是最好的通行證,大爺十分熱情,甚至忘了問倆人是來做什么的,但肖甜梨還是恰到好處地提了,她看了眼他胸牌,甜甜道:“張大叔,我們是夏海報社的記者,最近在做關于全市高檔住宅區的安全設施系統的專題,你知道的,隔壁市發生了一檔入屋搶劫案呢,最后演變為全家四口被殺,所有現金珠寶被偷,還要是高檔小區。所以,我們社長很看好夏海的相關專題?!?/br> 景明明對她胡謅的本事十分佩服,這個女人就是喜歡睜大眼說瞎話。 “哎呀!”她低喚了一聲,景明明低頭看她,只見她褲腳處粘上了一大塊油跡。他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這個可以用于實驗室化驗,看看和在燒死死者身上發現的潤滑油劑是否一致。 張大爺十分抱歉,拿了一盒紙巾給她,“這個油跡特別難洗去??!” 肖甜梨講:“你們今天剛上的油嗎?還沒干呢!不過沒關系,我送去洗衣店洗就好?!?/br> 張大爺講:“這個電動推拉鐵柵門是有點失靈,我們的保安部經理早幾天找了專門的人來維修,過后還抹了油保養。這個油和普通的潤滑油不同,沒有那么快干,但我笨手笨腳的,上得太多了,所以到今天還沒干呢!啊,對了,保安部經理再檢查大門時,也蹭到了油跡。當時,他可發了一大通火呢,把我給罵了個狗血淋頭?!?/br> 景明明問:“你們這電動門是幾天前上的油?”他刻意放緩了語氣和眼神,遮蓋住刑警的蕭殺氣。 張大爺撓了撓頭,“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他又想了想,講:“應該不超過叁天,最多叁天?!?/br> 肖甜梨和景明明對了一眼,時間上也對得上。剛才法醫贏小骨已經發了報告給景明明了,被燒死者就是兩天前燒死的,死亡時間不超過48小時。 肖甜梨繼續灌著迷糊湯,“張大叔,我們繼續工作啦。先過去你們保安科轉轉。拜拜啦!” “好的,慢走!”張大爺笑著回應。 兩人又回到了車上。 肖甜梨講,“等結束這里的事情后,把我褲子上的這一塊送去化驗?!?/br> “好?!本懊髅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