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軍署 電報機嘟嘟聲不絕,像是號角催促著職員們的腳步快一些,再快一些。 議事廳里各小會議室人流不斷,從早到晚,充斥著不絕的人聲。 爭吵,喧鬧,死一樣的寂靜,凝重。 人類的情緒不加掩飾的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博弈。 小職員們已經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現在聞聽到大佐,中尉們的咆哮而連腳步都不頓一下了。 不過是過了兩個多月而已! “法國大使昨日又發函,就租界難民事宜提出抗議。 到本月初,粗估算滬上難民不下130萬, 進入租界高峰時能達70萬人?!?/br> “他們希望我們怎么做?”管將斜插進一句。 副官頓了頓,下意識去看上首的長官中野大將。 后者眼皮也不夾一下,仿若未聞未見。 副官只覺得雪白手套里的掌心都微微濕潤了,自從內閣派遣松井石更大將為攻堅專家來滬,中野大將反而坐守后方,儼然退居二線成了軍需官了。 聽說,本月初,已有調令命大人回返東京述職,這一次,只怕回去就再難回來了。 所以,他索性是什么事也不想管了吧。 副官的思維在連日高壓之中偶爾散漫的發散了一下,就察覺到右上方一道視線,他一驚,抬頭正對上少將管將雄暉。 這位如旭日冉冉升起的高級長官,現在是軍署中最不能得罪的人物??! 他一個機靈,將信函上的內容半字不落的倒了出來。 不過是老調重彈! 管將心里清楚。 歐洲本土德意志第叁帝國來勢洶洶,法國作為老牌強國,這一點國際名聲還是要的。 只不過日對華開戰已有兩月余,這一群高貴白人隔江觀戰了許久,至今也只敢拿難民說事。 他許久沒有發話,副官便覺得一把劍懸在心口,雖然自己只是個傳話的,可這間小小的會議室,座上的都是將官,那無意散發的威壓,令人心口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沉靜中…… 中野手指摩挲,終于開口:“現在我方局勢已一片大好,蔣政府已預行哀病之策,妄想西方國家介入,實行干涉。我們也不好在這時候手段強硬,開罪法國大使,為松井大將拖后腿??!” 這話真是和稀泥,看來中野已經心灰意冷,想置身事外了。 斜坐在對面的葉竹明感受到管將的視線,狹長的雙目閃亮,嘴角上勾道:“我們不過是在北四川路造了座房子,滬上從沒有日租界一說。倒是他們那邊是名正言順的法國租界。何況咱們兩方隔著一條河,我們在北,他們在南,互不干擾。華國人愿意去他們那里,我們不阻攔,他們愿意收,也不是被人強迫的。怎么反倒責怪起我們來了?!?/br> 他嘻嘻的笑著,散漫不羈的樣子令人更加生恨。 中野看了眼仍無動于衷的管將,知道這對異母兄弟是合起伙來逼著他出來頂事了。 日本開戰,已是事實。這當口做發言人最是吃力不討好,反要惹上一身sao。還有那群密切關注局勢的外國記者,一點風吹草動便要傳到國際上去。這事后,他中野的形象必要釘在黑名單上了。 天皇還是很注重國際影響力的,如此一來,他沒做什么反而枉擔罵名,這炮灰,誰會心甘情愿的去做! 會議在中野難看的面色中結束了。 管將將中野送出門,不過在門口佇了一下,便轉頭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軍靴擦在地上鏗鏗有力,年輕軍官身姿挺拔。 中野目送著他的背影,這位華族子弟剛來時候如青松雍雅的風儀仿佛已經存在記憶中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變成了如今這副銳利的模樣,像一把出鞘的軍刀,冷漠而無情。 管將和葉竹明到的時候,山口小澤正與藤原蓿說著話。 聽見推門拉開,她一抬頭,看見許久不見的那張臉,眼睛一亮,又很快暗淡了。 管將的視線掃過她不過一瞬,就長久的停留在了姨兄小澤的臉上。 “小澤君!” 他走進來,握住對方的手笑了起來。 藤原有些失落的站起來,卻沒錯過跟在身后葉竹明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意。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該聽的。哪怕再生氣,她還是款款的站了起來,溫柔大方的與他們道別 “你們好久沒見,好好交談吧,我準備了一些食物,就不奉陪了?!?/br> 或許是她那依依不舍的目光太過炙熱,在不得不轉身的時候,管將終于看了她一眼,他點點頭仿佛是贊賞。 那一刻,藤原只覺得心花怒放,她抓著推門的手,忍不住道: “暉君,你幾個月沒有回來,星之佑…很想念父親呢!” —————— 日本那時候確實沒有租界之名,但是卻有租界之實。我是很想寫戰爭,但是我今天研究了一早上淞滬會戰,好多團啊,將領啊,地名啊,番號啊,八月份到十一月份,我看的真的暈??! 還是沒搞清楚,就是一開始打海戰,然后陸地戰,日本那種打法好像叫添油,又說中國這次主要的目標是為了引導日本分成華北和華東兩處戰線,所以戰役輸了,戰略是贏了。 我暈了,估計再寫要把你們帶坑里去。算了,咱們就在別人嘴里聽打仗吧,我努力從別的角度寫,比如說為什么中國要這么打。 然后在敵人方面是怎么理解我們當時的一種做法的。國際上是什么反應。 唉,今天晚上掌中之物看的我很氣??!老傅是來打廣告的嗎?看他吃了四頓莫小仙。正片里出場還不如個路人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