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今天想見你,明天想見你,后天大后
費星還是第一次有被榨干的感覺。 也沒數一共做了幾次,先是費什不依不饒,在那張硬邦邦的床上,怎么也不喊停,她的興致也沒好到這個地步,rou體碰撞到大汗淋漓,最后竟也生了幾分火氣,仿佛誰先說結束誰就算認輸。 到最后,還是費什先一步繳械投降。 她和他都濕得不得了,溫熱的水液一路淌下去,在厚實柔軟的地毯上留下羞恥的痕跡。 費什連躺進充電艙的力氣都沒有。 費星皺著眉,推了半天才推開像八爪魚一樣纏在她身上的男人,迅速沖了個澡,躡手躡腳就準備走。 “主人,你去哪兒?” 床上,顫顫巍巍地伸出一條修長的手臂。 都累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留她? 費星半跪在床邊,像哄小孩兒一樣哄他: “你明天不是輪休嗎?好好睡一覺,等我下班了,再來找你?!?/br> 費什心念一動,他的職業與身份都不允許他和別人有過密的關系,唯一算得上親人的弟弟更是視他為仇敵。 “主人的意思是,明天也會和我約會,對嗎?” 他困得睜不開眼,嗓音也變得異常柔軟。 費星知道,這是義體零件電量低導致的,可這并不妨礙她認為此刻的費什是可愛的。 他的呼吸緩緩暈染過來,費星下意識屏住呼吸,但還是聞到了海的氣息。 她摸了摸他的頭,說: “如果你想的話,不止是明天?!?/br> 費什的嘴巴咧起來,笑得很孩子氣,打破他一貫的克制與忍耐。 也沒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純粹的開心。 為了這個很尋常卻也美好的晚上。 為了體溫與體溫漸次冷熱的糾纏。 “主人,你覺得我好,才會愿意繼續,對嗎?” 他的臉蹭過來,一個無論如何與貓科動物都沒關系的男人,卻理所當然地擺出小貓咪的姿態,下巴的弧度正好敲進費星的掌心。 費什閉著眼,朦朧地聽到她在笑。 “是,你是很好?!?/br> 不好的話,也不會膩膩歪歪這么久她還愿意陪著他鬧。 費什猶在得意,她又說: “但花樣太少,下次,我們換幾個?” 說實在的,她都懷疑費什是不是也在星網上看了什么教學視頻。 她起身,手指離開臉頰的時候也觸及到騰地升起的溫度。 這么容易害羞,勾引她的時候卻不眨眼,這對兄弟在某些地方還真是相似。 她輕手輕腳走出房間,靠在走廊里金屬色的墻壁上,揉了揉眼睛,開始查看光腦。 很好,一個找她的也沒有。 費星嘖了一聲,她的目的本來也不是這個,她動動手指,切換頁面,檢索了幾個關鍵詞。 鉑金大廈。沒有。 鉑金大廈88層。沒有。 鉑金 紅衣僧侶。沒有。 鉑金星分局。沒有。 沒有沒有,通通沒有。竟然沒有一條關于昨天那個假和尚的消息。 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即便沒有獨家新聞報道,總該有些本地人泄漏出來的音頻視頻。 看來,那個”曇無花“興許是什么大人物。 費星單腳支在墻上,小腿與墻壁夾出一個銳角,她有咬手指的習慣,尤其是在遇到什么煩心事兒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盧錫安·鉑金,他知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呢? 不一定。 問題是,就算知道,他又為什么要對她和盤托出? 這事兒真難辦。 因為,費星現在對曇無花相當好奇。 “嘿,想什么呢你?” “?!钡匾宦?,有人撥開她血rou模糊的手指。 費星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頗為熟悉的面孔,還有不曾在費什臉上見到的糾結神色。 她彎了彎眼睛,半點沒有自己剛從人家哥哥床上走下來的尷尬。 “費拉爾,原來你也住這兒?昨天有點事忙,沒來得及找你?!?/br> 有點事忙。 她還能有什么事忙?不就是忙著和費什……做那種事? 費拉爾兩顆眼睛瞪得溜圓,綠水晶似的葡萄,看得費星困惑不已。 “費拉爾,你在生我氣?” “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難道是這傻小子突然長腦子了,不想跟他哥哥共侍一女了? 費星著實想不明白。 她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電梯里鬧的烏龍。 在費拉爾的視角里,費星先是拒絕了他的求歡,還和他一直看不順眼的哥哥逛街約會,倆人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足足折騰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他能有什么好臉色才怪。 不解、憤怒與傷心。 這些情緒要把他給壓垮了。 所以,他醞釀許久,思緒萬千,眼睛里寫滿仇恨,準備說出他此生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語: “費星,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在這場零和博弈中,為什么被選擇的永遠是哥哥,而不是他呢? 費星被這句惡毒的話傷害得手足無措,憑本能去拭費拉爾眼角溢出的淚水。 別說,他哭起來是真不好看,眼角紅紅的,五官皺起來,丑兮兮的,卻很動人。 費星一愣,小聲問: “費拉爾,你是漏水了嗎?” 費拉爾一噎,哭是不哭了,綠眼睛瞪得都發藍了。 “費星,你個傻子,你真是個大傻子!” 啊,這算辱罵嗎? 費星摁下電梯鍵,走出公寓的時候還在疑惑。 當然,她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 任誰在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前,都沒心思想別的。 費星雙手舉起,以示自己并無惡意,笑著對一臉嚴肅的鉑金家家主說: “這么大架勢,您有什么急事找我?” 盧錫安盯了她幾秒,她笑得沒心沒肺,對前一天發生的混亂與焦灼一無所知。 他的舌尖壓下兩種完全相反的命令,一個是殺了她,一個是姑息一次。 冷靜些。 盧錫安,你要冷靜些。 他這樣對自己說。 盧錫安冷冷地望著費星,目光陰沉,聲線冷漠。 “押你上班?!?/br> 某種程度而言,這和要她死確實也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