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情纏帝闕興.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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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章晚上八點更~~ 北雁自然還是降了。 原先的受降儀式雖讓賀蘭玉樓的暴起刺殺被迫中斷;本已歇戰的雙方也一度陷入劍拔弩張的緊張態勢中??梢蛴龃痰氖掔罱K有驚無險、給嚇壞的北雁高層也再三強調受降儀式上的「意外」僅是賀蘭玉樓的個人行為、并不代表北雁朝廷的立場,故雙方重啟協商后,最終議定于同年九月九日重新舉行受降儀式,正式宣示北雁對大昭的投降、臣服與歸附。 當然,為了平息大昭方面的怒氣,北雁高層也為自身的失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僅邊關百里自此全歸于大昭所有、每年還要向大昭進貢相當數量的戰馬……這世上雖沒有永久的和約,但經此一役,北雁沒個幾十年是恢復不了元氣的,自也再無馀力侵擾大昭、重現三十年前康平之亂時的種種「風光」。 至于冒死賭上一把的賀蘭玉樓……受了蕭宸情急之下全力發出的一掌,他雖未當場斃命,卻也只勉強捱到了隔日清晨而已。 賀蘭遠因蕭琰當年的一箭重傷不治;賀蘭玉樓則因受降儀式上失敗的刺殺亡于蕭宸掌下……儘管這兩件事的發生都是機緣巧合、情勢所趨,可賀蘭氏兩代君主分別喪命于蕭琰和蕭宸父子之手,卻仍是不爭的事實。有那么些迷信玄學命數的,更直接將此當成了大昭乃「天命所顧」、蕭宸亦是「秉承天運而生」的最好證明,倒讓他身上那個「子嗣艱難」的污點顯得越發無關緊要了。 不過對多數的征北軍將士而言,比起什么時呀命呀的,更讓他們驚艷的,還是蕭宸在大盛宮前的精采表現。 他上一回救駕,在場的只有太子衛隊和幾名潛龍衛,無論這些人形容得如何繪生繪色、天花亂墜,旁人仍不免有些將信將疑??蛇@回救駕,卻是當著兩國無數官員將領的面、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化解了賀蘭玉樓的刺殺;那迅勇矯健的身姿看在隨駕的征北軍眼里,即使少年的容貌氣質與「勇武」二字很難沾得上邊,也再不會有人將他與「柔弱」二字等同。 ──事實上,刺殺事件后,征北軍諸將對蕭宸的評價便已大為提升,從原先的「有擔當」變為「虎父無犬子」、對他的態度也多了幾分親熱和敬重。有那么幾個好武的,更讓年輕太子展現出來的高超身手勾起了心思,天天頂著帝王冷厲的眸光上門切磋討教。如此一來二往,即使蕭宸并未回回都下場,所展現出來的身手也足令瞧著的人心悅誠服;讓年輕的太子成功確立了自個兒在軍中的威信、也進一步鞏固了自身作為儲君的地位。 也因此,當沉燮以帝王安危為由奏請由太子代為收受降書時,余青玄等軍中大將無一反對;有心讓愛兒出出風頭的蕭琰便也順勢允了過,又讓沉燮將儀式的地點由原來的大盛宮前廣場改到了燕京城外。如此一來,太子近前受降、他也能隔著段距離仔細欣賞愛兒的英姿,倒是公私兩不誤了。 北雁高層雖覺出城請降頗為屈辱,但最開始的儀式畢竟是自個兒這一方弄砸的,城外又仍屯著大昭的數十萬大軍……形勢比人強,面子什么的自也只能暫時擱到一邊,無奈接受了沉燮「在燕京城外舉行受降儀式」的要求。 只是賀蘭玉樓重傷身死、國主之位空懸,該由誰為代表出城請降,便又是一個讓北雁諸部爭論不休的問題了。惟因大昭方面耐心有限,不可能陪他們繼續磨蹭到爭出個所以然來,故當權的幾大部族商議過后,仍是由賀蘭氏中擇人權任國主、待受降儀式后再論其他。至于具體的人選,原先做主的賀蘭玉樓一支因他魯莽的舉動被人排除在外;部族內部和朝中幾經爭論,最終被拱上位的,是賀蘭遠之弟賀蘭巡的長孫、今年年方十九的賀蘭鷹。 賀蘭鷹生得高頭大馬,性情卻頗為軟和,不難想見那些北雁權臣是出于何種考量推舉他為王的。不過北雁的內部斗爭本就在沉燮的預期之中,也早就要求當權的幾大部族必須以各自部族的名義分別在請降國書簽上花押,故無論北雁政局如何變化,只要不是所有當權部族一夕翻盤,即使王族從「賀蘭」換成了他姓,對和約的效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如此幾經周折,隆興二十年九月九日正午,一度延宕的受降儀式重新展開。以賀蘭鷹為首的北雁高層盡數出城請降;而代表受降的蕭宸也在己方擊出的隆隆戰鼓聲中無風無浪地接下了賀蘭鷹遞來的降書,順利度過了整個受降儀式最為關鍵的環節。 只是將手中的羊皮卷──許是擔心再整出什么麻煩,這次的國書連卷軸柄都沒有──交給隨侍的沉燮后,看著這輩子還是第一遭見著的賀蘭鷹,回想起前生同這人的數面之緣,即使曾經籠罩心頭的陰影早已讓父皇的愛寵陪伴徹底驅散,年輕的太子心底,卻仍不可免地生出了少許波瀾。 ──前生,當他以皇子之尊淪落敵手、遭北雁關押刑求之時,這位「王世子」曾幾度到牢中探訪,將那時不成人形、卻連昏厥都無法的他當成樹洞,一廂情愿地傾吐了不少自個兒的不如意。只是說得再多,賀蘭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世子、也從未以「階下囚」或「樹洞」以外的眼光看待過怎么說都是大昭皇子的他,敬重求情什么的更是半點沒有。不想一夕乾坤倒轉、時移世異,今世再度相見,高高在上的成了他這個收受降書的大昭太子;賀蘭鷹則被其馀部族拱成了遞交降書的傀儡國主,名義上的頭銜更尊、所處的境地卻只有更加艱難。 但這樣的感慨,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而已。 待到禮成,望著數丈開外、正在重重拱衛下與他遙遙相望的父皇,迎著父皇帶著欣慰與驕傲的讚許目光,少年心頭一熱;原因憶及往事微微抿起的雙唇、也隨之綻出了一個令人炫目的愉悅笑容…… ================簡體================ 北雁自然還是降了。 原先的受降儀式雖讓賀蘭玉樓的暴起刺殺被迫中斷;本已歇戰的雙方也一度陷入劍拔弩張的緊張態勢中??梢蛴龃痰氖掔罱K有驚無險、給嚇壞的北雁高層也再三強調受降儀式上的「意外」僅是賀蘭玉樓的個人行為、并不代表北雁朝廷的立場,故雙方重啟協商后,最終議定于同年九月九日重新舉行受降儀式,正式宣示北雁對大昭的投降、臣服與歸附。 當然,為了平息大昭方面的怒氣,北雁高層也為自身的失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不僅邊關百里自此全歸于大昭所有、每年還要向大昭進貢相當數量的戰馬……這世上雖沒有永久的和約,但經此一役,北雁沒個幾十年是恢復不了元氣的,自也再無余力侵擾大昭、重現三十年前康平之亂時的種種「風光」。 至于冒死賭上一把的賀蘭玉樓……受了蕭宸情急之下全力發出的一掌,他雖未當場斃命,卻也只勉強捱到了隔日清晨而已。 賀蘭遠因蕭琰當年的一箭重傷不治;賀蘭玉樓則因受降儀式上失敗的刺殺亡于蕭宸掌下……盡管這兩件事的發生都是機緣巧合、情勢所趨,可賀蘭氏兩代君主分別喪命于蕭琰和蕭宸父子之手,卻仍是不爭的事實。有那么些迷信玄學命數的,更直接將此當成了大昭乃「天命所顧」、蕭宸亦是「秉承天運而生」的最好證明,倒讓他身上那個「子嗣艱難」的污點顯得越發無關緊要了。 不過對多數的征北軍將士而言,比起什么時呀命呀的,更讓他們驚艷的,還是蕭宸在大盛宮前的精采表現。 他上一回救駕,在場的只有太子衛隊和幾名潛龍衛,無論這些人形容得如何繪生繪色、天花亂墜,旁人仍不免有些將信將疑??蛇@回救駕,卻是當著兩國無數官員將領的面、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化解了賀蘭玉樓的刺殺;那迅勇矯健的身姿看在隨駕的征北軍眼里,即使少年的容貌氣質與「勇武」二字很難沾得上邊,也再不會有人將他與「柔弱」二字等同。 ──事實上,刺殺事件后,征北軍諸將對蕭宸的評價便已大為提升,從原先的「有擔當」變為「虎父無犬子」、對他的態度也多了幾分親熱和敬重。有那么幾個好武的,更讓年輕太子展現出來的高超身手勾起了心思,天天頂著帝王冷厲的眸光上門切磋討教。如此一來二往,即使蕭宸并未回回都下場,所展現出來的身手也足令瞧著的人心悅誠服;讓年輕的太子成功確立了自個兒在軍中的威信、也進一步鞏固了自身作為儲君的地位。 也因此,當沉燮以帝王安危為由奏請由太子代為收受降書時,余青玄等軍中大將無一反對;有心讓愛兒出出風頭的蕭琰便也順勢允了過,又讓沉燮將儀式的地點由原來的大盛宮前廣場改到了燕京城外。如此一來,太子近前受降、他也能隔著段距離仔細欣賞愛兒的英姿,倒是公私兩不誤了。 北雁高層雖覺出城請降頗為屈辱,但最開始的儀式畢竟是自個兒這一方弄砸的,城外又仍屯著大昭的數十萬大軍……形勢比人強,面子什么的自也只能暫時擱到一邊,無奈接受了沉燮「在燕京城外舉行受降儀式」的要求。 只是賀蘭玉樓重傷身死、國主之位空懸,該由誰為代表出城請降,便又是一個讓北雁諸部爭論不休的問題了。惟因大昭方面耐心有限,不可能陪他們繼續磨蹭到爭出個所以然來,故當權的幾大部族商議過后,仍是由賀蘭氏中擇人權任國主、待受降儀式后再論其他。至于具體的人選,原先做主的賀蘭玉樓一支因他魯莽的舉動被人排除在外;部族內部和朝中幾經爭論,最終被拱上位的,是賀蘭遠之弟賀蘭巡的長孫、今年年方十九的賀蘭鷹。 賀蘭鷹生得高頭大馬,性情卻頗為軟和,不難想見那些北雁權臣是出于何種考量推舉他為王的。不過北雁的內部斗爭本就在沉燮的預期之中,也早就要求當權的幾大部族必須以各自部族的名義分別在請降國書簽上花押,故無論北雁政局如何變化,只要不是所有當權部族一夕翻盤,即使王族從「賀蘭」換成了他姓,對和約的效力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如此幾經周折,隆興二十年九月九日正午,一度延宕的受降儀式重新展開。以賀蘭鷹為首的北雁高層盡數出城請降;而代表受降的蕭宸也在己方擊出的隆隆戰鼓聲中無風無浪地接下了賀蘭鷹遞來的降書,順利度過了整個受降儀式最為關鍵的環節。 只是將手中的羊皮卷──許是擔心再整出什么麻煩,這次的國書連卷軸柄都沒有──交給隨侍的沉燮后,看著這輩子還是第一遭見著的賀蘭鷹,回想起前生同這人的數面之緣,即使曾經籠罩心頭的陰影早已讓父皇的愛寵陪伴徹底驅散,年輕的太子心底,卻仍不可免地生出了少許波瀾。 ──前生,當他以皇子之尊淪落敵手、遭北雁關押刑求之時,這位「王世子」曾幾度到牢中探訪,將那時不成人形、卻連昏厥都無法的他當成樹洞,一廂情愿地傾吐了不少自個兒的不如意。只是說得再多,賀蘭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王世子、也從未以「階下囚」或「樹洞」以外的眼光看待過怎么說都是大昭皇子的他,敬重求情什么的更是半點沒有。不想一夕乾坤倒轉、時移世異,今世再度相見,高高在上的成了他這個收受降書的大昭太子;賀蘭鷹則被其余部族拱成了遞交降書的傀儡國主,名義上的頭銜更尊、所處的境地卻只有更加艱難。 但這樣的感慨,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而已。 待到禮成,望著數丈開外、正在重重拱衛下與他遙遙相望的父皇,迎著父皇帶著欣慰與驕傲的贊許目光,少年心頭一熱;原因憶及往事微微抿起的雙唇、也隨之綻出了一個令人炫目的愉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