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倒轉乾坤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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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人留言所以我就....還是照樣貼簡繁體了,汗 總之實際的文章字數大概是書籍首頁顯示的一半。 因為是感情很好的父子,這兩隻明明還是純純父子情,可是看起來好膩歪?。ㄆH) 另外不知是不是天氣變化,總覺得頭異常地暈....幸好憑著愛還是把今天的份寫完了?。⒒ǎ?/br> 希望看文的大家不要太沉默....qq日更起來也比較有動力>< 按說他死前雖未及冠,卻也老早過了鎮日膩在父皇身邊撒嬌賣俏的年紀;就是上輩子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真小孩的他滿腦子想著的也是長大獨立,而不是牛皮糖似的一心只想黏著父皇……可也不知是否前生死后、作為魂靈飄盪在父皇身邊的那一千多個日子留下的陰影太深,讓如今的蕭宸分外眷戀這種肢體相觸、能清晰感受到父皇氣息、溫暖與力道的感覺,讓他每每在父皇身邊待著,總忍不住要腆著臉撒嬌求抱。 ──當然,更多時候,先一步「出手」的還是身為人父的蕭琰。 就如現下。 把握著力度將愛兒纖細柔軟的小身子緊擁入懷,帝王一邊享受著次子的親近一邊抬手輕撫了撫孩童滑膩軟嫩的面頰……薄薄的粉色隨著他稍帶點力道的觸碰在蕭宸過于蒼白的小臉上漾開,饒是被碰著的愛兒不僅不覺抗拒、反倒還十分享受地瞇起了眼,蕭琰卻仍因眼前的一幕而心頭一陣揪疼。 按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血氣旺盛的時候,不論好動與否,小臉蛋兒也往往都是紅通通粉撲撲的,卻哪像如今的宸兒這般,瞧來總是白得嚇人,還得搓搓臉才能激出幾分血色?即使蕭琰從不是那等沉湎過去舉步不前的類型,每每望著愛兒,卻仍不禁要想起那個改變一切的午后、那些怵目驚心的血色……和宸兒即使痛極也依舊滿心掛念著自己,一勁兒要他不要難過的模樣。 而越想,便越是愧疚、越是悔恨,也……越是不捨。 也正因著如此,面對自打那件事后就變得異常黏人的愛兒,蕭琰不僅不曾加以斥責或阻止,反倒還縱容到了近乎放任的地步。什么「帝王威儀」、「抱孫不抱子」的顧忌全被他拋到了腦后,只想著宸兒對他沒有埋怨怪責便已是萬幸,自然能多疼一點是一點。 除此之外,帝王如此想法,也是有著不少補償心思在里面的。 畢竟,有孫醫令的那番斷語,不論蕭琰對蕭宸如何寵愛、如何看重,都很難繼續將這個孩子當成儲君的人選。 他雖是為了政治上的聯盟才會娶樓氏為妻、立其為后,對這位故去的元配也只有敬沒有愛,可對于自小在身邊養大的宸兒,卻真真是掏心掏肺地疼的……也正因為疼極愛極,為君八載、深知家國之重的他怎么也沒可能不管不顧地堅持立宸兒為儲。要真那么做,他便不是在寵他愛他、而是在害他了。 他的疏忽,不僅讓今年才六歲的宸兒失去了原有的健康,更因此……失去了本能無限廣闊的將來。 而現下的他,卻連痛痛快快地為宸兒報仇雪恨都無法,甚至連事情的后續都沒敢在宸兒面前提及……這種愧對之意與本就存著的憐惜與疼愛相加,結果便成了對愛兒日益加深的縱寵。 蕭琰這些日子來諸般心事太深,幽沉的鳳眸間種種情緒交雜閃現,竟是人抱著抱著便不由陷入了思緒當中。 蕭宸并非真正的六歲小兒,雖不知何事讓父皇掛心若此,卻也不會因此吵鬧著讓父皇收回思緒打理自己──比起那一千多個只能眼睜睜地在旁看著、卻什么也無法干涉、什么也無法改變,連父皇的懷抱和溫暖都只能從記憶里尋求的日子,能這樣被父皇摟在懷里、清晰感受父皇的氣息和溫暖便已足讓人慶幸。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便順著眼下的姿勢打量起了眼前正對著他發呆的父皇。 前生,他雖然是父皇最為寵愛親近的皇子,可除了童年被養在父皇身邊的那段日子,平素與父皇相處的時間卻十分有限。尤其隨著年歲漸長,他便未如大哥那般封王出宮,卻也沒可能繼續留在紫宸殿里與父皇同吃同住。雖然父皇賜住的殿宇稱得上是整個內廷與紫宸殿距離最近的,他每天能見著父皇的時間,也不見得比已經臨朝辦事的兄弟們多上多少。 所以記憶里、父皇最深刻而鮮明的印象,還是他死后以魂靈之姿隨伴在父皇身邊時留下的。 那時的父皇,雖形容俊偉依然,眉眼間卻已帶上了nongnong抑鬱與滄桑,再襯上那滿頭白發,即便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只有更甚,卻仍讓瞧著的蕭宸不免生出幾分英雄遲暮的哀嘆與酸澀。 不似現下。 現下未及而立的父皇雖已脫去了屬于少年的青澀和稚嫩,也因在位八載而生出了那種養頤體、居頤氣的帝王威儀,周身透著的卻仍是屬于青年人的銳意風發、意氣昂揚,而非經過歲月砥礪淬鍊的沉著和內斂……而這樣年輕的父皇,給蕭宸的感覺無疑是相當新鮮的。 尤其仔細想想想,他雖死于十八歲那年,卻在之后又以魂靈之姿在父皇身邊飄了三四年之久,兩者相加,這歲數也該有二十一、二歲了;較之如今才二十七歲的父皇,竟也相差彷彿了。 但蕭宸卻未因此便對自己像個孩子般撒嬌賣俏的行為感到羞恥。 在他想來,父皇便是父皇,不論年輕與否,他的信任、倚賴都不會因此而有半分削減。若要說這種「相差彷彿」的體認對他有什么較為顯著的影響,也就只是讓蕭宸平添了幾分感慨和喜悅而已。 感慨,在于兒時記憶里高大威武、頂天立地的父皇,竟也有著這樣……明顯像個年輕人的時候;喜悅,卻是因為這樣的體認、頭一遭讓他有了種「父皇并非遙不可及」的感覺。 重生之前,他滿心憾恨之外,腦海里最深的執念,就是再不想成為父皇的負累。但他前生經歷如此,就算已經有了治好身體的辦法,和能否不成為父皇的負擔、甚至讓父皇引為臂助卻仍是兩回事。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六歲孩童,沒有那種想做什么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的盲目自信。前生的經歷讓他很清楚這世上的事,并非只要努力就能有所收穫那樣簡單;所以深知父皇日后將締造出多少不世功業的他,即便心中執念極深,對自己能否做到這一點,卻仍沒什么自信。 可這一刻,意識到父皇也曾年輕過后,便是他對父皇的孺慕崇敬并未因此而有半分削減,蕭宸心中卻仍不由平添了少許底氣──既已決定的事,畏首畏尾又有什么意思呢?他雖不敢與父皇相比,但趁小努力逐步積累,想來還是能夠有所幫助的。 想到這里,他心緒一時有些激盪,忍不住緊了緊回抱著──其實說是攀著或許更加貼切──父皇的小短臂,在父皇懷里蹭了蹭腦袋。 而這么番動靜,也不可免地將原先陷入思緒當中的蕭琰喚回了神。 不曉得次子已在他沉思的當兒同樣轉過了那么多念頭,看著懷中可勁兒地同自己撒嬌的愛子,蕭琰只覺一顆心暖得都要化了開,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吻愛子前額,而后方啟唇問: 「抱歉,讓宸兒久候了……今兒個還好嗎?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雖然他早在入殿之前就已聽芙蕖回報過宸兒今日的起居作息和諸般動靜,此刻卻仍忍不住要親口確認一番。 蕭宸雖然不想讓父皇擔心,卻也清楚一味否定帶來的只會是反效果。所以略帶幾分羞意地回親了下父皇帶著少許青荏的面頰后,他才張開那雙同樣欠了血色的雙唇,誠實地答道: 「想睡……也有點疼……不過已經好多了,父皇不要擔心?!?/br> 「那宸兒要好好的,不舒服就要說,千萬別勉強自己,知道么?」 「嗯……宸兒明白?!?/br> 「這就好?!?/br> 見愛子因他一言而頗為鄭重地點了點頭,故作嚴肅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愛,蕭琰微微失笑,原先輕撫著孩童面龐的掌轉而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心底的憐愛歡悅之情一時濃得無以復加,索性便將原先用過膳便回御書房繼續辦公的計畫改了改,邊抱著剛睡醒的愛子到外間用膳、邊同一旁侍立著的曹允吩咐道: 「將馀下的奏摺取了送到紫宸殿來。今晚不去御書房了?!?/br> 「奴婢遵旨?!?/br> 曹允天天跟在帝王身邊,對這父子二人之間的親暱早已司空見慣,領命之后當即倒退著出了寢殿,帶著隨侍的幾名小黃門便往御書房去了。 也在此間,蕭琰已然抱著次子來到了桌邊入座,點點頭示意門邊侍候的菡萏傳膳。 蕭琰長于亂時、又有許多年是在軍伍中度過的,打即位之初便已下旨減了宮中諸般用度份例,于膳食上也要求御膳房重擬食單,一些特別鋪張浪費──像是一條魚只取某個部位入菜──的菜色非國宴不可做;日常則取六六大順、不論帝王后妃均四菜一湯一甜品即可。 因康平之亂在前,頗經流離淪亡之苦的宗室大臣們雖覺這種作法有損皇室威儀,卻也沒有太大的反彈。尤其此前盛京失陷,許多宮室建筑都受到了相當程度的破壞,修復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這才讓蕭琰的撙節之舉得以無風無浪地推行下去。 =====簡體===== 按說他死前雖未及冠,卻也老早過了鎮日膩在父皇身邊撒嬌賣俏的年紀;就是上輩子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個真小孩的他滿腦子想著的也是長大獨立,而不是牛皮糖似的一心只想黏著父皇……可也不知是否前生死后、作為魂靈飄蕩在父皇身邊的那一千多個日子留下的陰影太深,讓如今的蕭宸分外眷戀這種肢體相觸、能清晰感受到父皇氣息、溫暖與力道的感覺,讓他每每在父皇身邊待著,總忍不住要腆著臉撒嬌求抱。 ──當然,更多時候,先一步「出手」的還是身為人父的蕭琰。 就如現下。 把握著力度將愛兒纖細柔軟的小身子緊擁入懷,帝王一邊享受著次子的親近一邊抬手輕撫了撫孩童滑膩軟嫩的面頰……薄薄的粉色隨著他稍帶點力道的觸碰在蕭宸過于蒼白的小臉上漾開,饒是被碰著的愛兒不僅不覺抗拒、反倒還十分享受地瞇起了眼,蕭琰卻仍因眼前的一幕而心頭一陣揪疼。 按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正是血氣旺盛的時候,不論好動與否,小臉蛋兒也往往都是紅通通粉撲撲的,卻哪像如今的宸兒這般,瞧來總是白得嚇人,還得搓搓臉才能激出幾分血色?即使蕭琰從不是那等沉湎過去舉步不前的類型,每每望著愛兒,卻仍不禁要想起那個改變一切的午后、那些怵目驚心的血色……和宸兒即使痛極也依舊滿心掛念著自己,一勁兒要他不要難過的模樣。 而越想,便越是愧疚、越是悔恨,也……越是不舍。 也正因著如此,面對自打那件事后就變得異常黏人的愛兒,蕭琰不僅不曾加以斥責或阻止,反倒還縱容到了近乎放任的地步。什么「帝王威儀」、「抱孫不抱子」的顧忌全被他拋到了腦后,只想著宸兒對他沒有埋怨怪責便已是萬幸,自然能多疼一點是一點。 除此之外,帝王如此想法,也是有著不少補償心思在里面的。 畢竟,有孫醫令的那番斷語,不論蕭琰對蕭宸如何寵愛、如何看重,都很難繼續將這個孩子當成儲君的人選。 他雖是為了政治上的聯盟才會娶樓氏為妻、立其為后,對這位故去的元配也只有敬沒有愛,可對于自小在身邊養大的宸兒,卻真真是掏心掏肺地疼的……也正因為疼極愛極,為君八載、深知家國之重的他怎么也沒可能不管不顧地堅持立宸兒為儲。要真那么做,他便不是在寵他愛他、而是在害他了。 他的疏忽,不僅讓今年才六歲的宸兒失去了原有的健康,更因此……失去了本能無限廣闊的將來。 而現下的他,卻連痛痛快快地為宸兒報仇雪恨都無法,甚至連事情的后續都沒敢在宸兒面前提及……這種愧對之意與本就存著的憐惜與疼愛相加,結果便成了對愛兒日益加深的縱寵。 蕭琰這些日子來諸般心事太深,幽沉的鳳眸間種種情緒交雜閃現,竟是人抱著抱著便不由陷入了思緒當中。 蕭宸并非真正的六歲小兒,雖不知何事讓父皇掛心若此,卻也不會因此吵鬧著讓父皇收回思緒打理自己──比起那一千多個只能眼睜睜地在旁看著、卻什么也無法干涉、什么也無法改變,連父皇的懷抱和溫暖都只能從記憶里尋求的日子,能這樣被父皇摟在懷里、清晰感受父皇的氣息和溫暖便已足讓人慶幸。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便順著眼下的姿勢打量起了眼前正對著他發呆的父皇。 前生,他雖然是父皇最為寵愛親近的皇子,可除了童年被養在父皇身邊的那段日子,平素與父皇相處的時間卻十分有限。尤其隨著年歲漸長,他便未如大哥那般封王出宮,卻也沒可能繼續留在紫宸殿里與父皇同吃同住。雖然父皇賜住的殿宇稱得上是整個內廷與紫宸殿距離最近的,他每天能見著父皇的時間,也不見得比已經臨朝辦事的兄弟們多上多少。 所以記憶里、父皇最深刻而鮮明的印象,還是他死后以魂靈之姿隨伴在父皇身邊時留下的。 那時的父皇,雖形容俊偉依然,眉眼間卻已帶上了nongnong抑郁與滄桑,再襯上那滿頭白發,即便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只有更甚,卻仍讓瞧著的蕭宸不免生出幾分英雄遲暮的哀嘆與酸澀。 不似現下。 現下未及而立的父皇雖已脫去了屬于少年的青澀和稚嫩,也因在位八載而生出了那種養頤體、居頤氣的帝王威儀,周身透著的卻仍是屬于青年人的銳意風發、意氣昂揚,而非經過歲月砥礪淬鏈的沉著和內斂……而這樣年輕的父皇,給蕭宸的感覺無疑是相當新鮮的。 尤其仔細想想想,他雖死于十八歲那年,卻在之后又以魂靈之姿在父皇身邊飄了三四年之久,兩者相加,這歲數也該有二十一、二歲了;較之如今才二十七歲的父皇,竟也相差彷佛了。 但蕭宸卻未因此便對自己像個孩子般撒嬌賣俏的行為感到羞恥。 在他想來,父皇便是父皇,不論年輕與否,他的信任、倚賴都不會因此而有半分削減。若要說這種「相差彷佛」的體認對他有什么較為顯著的影響,也就只是讓蕭宸平添了幾分感慨和喜悅而已。 感慨,在于兒時記憶里高大威武、頂天立地的父皇,竟也有著這樣……明顯像個年輕人的時候;喜悅,卻是因為這樣的體認、頭一遭讓他有了種「父皇并非遙不可及」的感覺。 重生之前,他滿心憾恨之外,腦海里最深的執念,就是再不想成為父皇的負累。但他前生經歷如此,就算已經有了治好身體的辦法,和能否不成為父皇的負擔、甚至讓父皇引為臂助卻仍是兩回事。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六歲孩童,沒有那種想做什么就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的盲目自信。前生的經歷讓他很清楚這世上的事,并非只要努力就能有所收獲那樣簡單;所以深知父皇日后將締造出多少不世功業的他,即便心中執念極深,對自己能否做到這一點,卻仍沒什么自信。 可這一刻,意識到父皇也曾年輕過后,便是他對父皇的孺慕崇敬并未因此而有半分削減,蕭宸心中卻仍不由平添了少許底氣──既已決定的事,畏首畏尾又有什么意思呢?他雖不敢與父皇相比,但趁小努力逐步積累,想來還是能夠有所幫助的。 想到這里,他心緒一時有些激蕩,忍不住緊了緊回抱著──其實說是攀著或許更加貼切──父皇的小短臂,在父皇懷里蹭了蹭腦袋。 而這么番動靜,也不可免地將原先陷入思緒當中的蕭琰喚回了神。 不曉得次子已在他沉思的當兒同樣轉過了那么多念頭,看著懷中可勁兒地同自己撒嬌的愛子,蕭琰只覺一顆心暖得都要化了開,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吻愛子前額,而后方啟唇問: 「抱歉,讓宸兒久候了……今兒個還好嗎?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雖然他早在入殿之前就已聽芙蕖回報過宸兒今日的起居作息和諸般動靜,此刻卻仍忍不住要親口確認一番。 蕭宸雖然不想讓父皇擔心,卻也清楚一味否定帶來的只會是反效果。所以略帶幾分羞意地回親了下父皇帶著少許青荏的面頰后,他才張開那雙同樣欠了血色的雙唇,誠實地答道: 「想睡……也有點疼……不過已經好多了,父皇不要擔心?!?/br> 「那宸兒要好好的,不舒服就要說,千萬別勉強自己,知道么?」 「嗯……宸兒明白?!?/br> 「這就好?!?/br> 見愛子因他一言而頗為鄭重地點了點頭,故作嚴肅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愛,蕭琰微微失笑,原先輕撫著孩童面龐的掌轉而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心底的憐愛歡悅之情一時濃得無以復加,索性便將原先用過膳便回御書房繼續辦公的計畫改了改,邊抱著剛睡醒的愛子到外間用膳、邊同一旁侍立著的曹允吩咐道: 「將余下的奏摺取了送到紫宸殿來。今晚不去御書房了?!?/br> 「奴婢遵旨?!?/br> 曹允天天跟在帝王身邊,對這父子二人之間的親昵早已司空見慣,領命之后當即倒退著出了寢殿,帶著隨侍的幾名小黃門便往御書房去了。 也在此間,蕭琰已然抱著次子來到了桌邊入座,點點頭示意門邊侍候的菡萏傳膳。 蕭琰長于亂時、又有許多年是在軍伍中度過的,打即位之初便已下旨減了宮中諸般用度份例,于膳食上也要求御膳房重擬食單,一些特別鋪張浪費──像是一條魚只取某個部位入菜──的菜色非國宴不可做;日常則取六六大順、不論帝王后妃均四菜一湯一甜品即可。 因康平之亂在前,頗經流離淪亡之苦的宗室大臣們雖覺這種作法有損皇室威儀,卻也沒有太大的反彈。尤其此前盛京失陷,許多宮室建筑都受到了相當程度的破壞,修復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這才讓蕭琰的撙節之舉得以無風無浪地推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