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7:Monticello(蒙蒂塞洛)Par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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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幾只背包,我從內衣底部翻出被迪姐丟棄在果核廁所里的皮裝,慢條斯理地在落地鏡前比對尺寸。黃瓜和木樨花望著我布滿抓痕的脊背,顯得既不安又難堪,之前她們談笑風生,是因天竺菊仍留在屋里,此刻的她已穿上雨披出了門,那么就剩下我與她倆。不久前的夜半浴室爭執,她們可都是藍花楹最賣力的打手,那種齜牙咧嘴的惡毒表情仍歷歷在目。 「你倆洗澡時沒看過自己???發什么呆,過來幫我拉上褡褳??!」我心頭感到好笑,故意蹙緊柳眉高喝道:「就剩這么點時間,老娘沒狹隘到趁機打擊報復,以大局為重!你倆地頭熟,帶我去製鐵廠附近轉轉,至于要不要揍你倆,放心好了,往后有的是時間?!?/br> 不得不說,世界之子那群喪婦們縫製的皮裝手藝就是好,不僅耐用而且款式也很新穎。迪姐本就身高體態與我相近,這套皮裝穿在身上,就像是特意定製的,該窄的地方窄,該露rou的地方露rou,盡顯曼妙的曲線和大胸。幸虧我從未穿上它在鴛鴦茶面前顯擺,不然這個好色之徒是斷不肯放我離開再回莉莉絲的。望著鏡中之人,我簡直被自己迷倒。 走出女裝店,往前走上一百八十大步,來到了炊具廠正門。此刻又下起久違的毛毛細雨,我等三人披上橡膠雨衣,拉低帽檐,將自己渾身遮得嚴嚴實實,不動聲色繞著廠房走上幾圈,而當我將地貌完整看過一遍后,不禁停下腳步點起支煙,表情肅然起來。 「怎么了?醉蝶花大姐,你看出什么問題來了么?」木樨花見我停滯不前,不由發問。 這不是屁話么?若沒有問題我怎么會苦苦思索?之前站在樓頂遠距離觀測,視野被雨幕所干擾,令我誤以為廠房很殘破。而實際下到近處,卻發現根本是兩回事,面前的封墻是新建的,就連條破縫都沒有。不僅如此,廠門厚實,高度達四米,倘若兩人進去談判,一旦遭人背后鎖上,想要急切間爬上竄走,將十分有難度。再來就是正門前毫無遮擋,乃是塊泥濘空地,別人只消躲在玻璃窗后,就能將這一帶每個角落看個清楚,實在很難有所作為。 「這到底是誰設計的破廠?附近荒得象個郊區,連周旋的場地都難尋?!刮液藓薜亟辛R著,領著倆人重新再繞一圈,這回上了心,專心銳意找破綻,終于在背后瞧出些門道來。炊具廠側后位置,過去可能是個池塘,此刻已被填了不少,岸邊仍堆著大量的黃沙水泥。 「從正門繞到這里是半分鐘,前提是鐵門必須開著,不然你倆就被困死在廠房出不來了?!瓜胫?,我將手一揚,問她們若是越過水塘,背后又是什么地方。木樨花想了一會兒,說據此不遠有個農貿市場,專賣轉基因蔬菜,那里毗鄰不少樓房,還有各道民用磚墻,或許會是個巧設陷阱之處。我遞給她們兩支煙,要求在前帶路,心中略略有了底氣。 就這么走了兩分鐘,面前果然冒出一片人影稀疏的市集,它是由三、五棟破樓圍起來的空地。板樓里大部分住戶已搬遷,許多門都是破的,我爬了幾層,找到了第一個設伏地點,那是一間隔墻被打穿的破屋,若是將家具重新擺位,就能極大限製許多人一股腦涌進來,最妙的是屋內有個后窗,底下堆著別人遺留的紙板箱,人可以破窗躍下不會崴傷腳。 「將各種三角鐵,煎鍋收集起來,武器別全擺一處,按退卻路線丟置,我到底下去轉轉?!?/br> 我略微指導幾句,兩名少女開始粗手笨腳地干起體力活,趁著她們在忙活,我拆爛后窗,一個懶驢打滾翻將出去,穩當地落在泥濘中。幾分鐘后,她倆忙活停當,也學著我的動作跳窗下來,反復演練幾次個個習得精熟。我便開始計算角度,把紙箱重新摞起,故意拆空底部,只在面上蓋起一張紙板,然后招呼她倆,走向第二個設陷之地。 「咱們來養雞場干嘛?」黃瓜環顧四周,問:「這里的人同樣搬走了,只剩下空屋?!?/br> 「正因為附近一帶都是無主空屋,才能完全利用起來。若是人口稠密的市中心,早被人打報警電話,到時別說設機關,連人都極難走脫?!刮沂种高m才那片破建筑,要她倆去看, 先假設板樓被突破,我們仨不得不躍下泥地,跟著將跑來此地。那么追趕而來的鍋子黨也會學樣,爬氣窗下來,勢必將會踩塌紙板,掉入咱們的陷阱里。后來者見狀,只得按原路下樓,當跑到這個位置,會發現自己被一堵鐵絲墻擋住,他們將繼續折轉回去繞遠路。這段時間會很寬裕,如果沒有意外,咱倆騎著馬就已經奪路狂奔跑了。 「馬我一會兒去牽來,就停在雞場舍下。倘若鍋子黨很機靈,我們趕不及又該怎么辦?」 「就這需要我這種技術型的彌利耶給他們布個超級殺陣了?!巩斢袃擅麩o論智商還是經驗遠不及你的傻妞作陪,那種感覺實在太棒了。曾經的天竺菊在車廂著了杏子的騙,也是因為有那種人在邊上,各種花式吹捧足以令其迷失方向。而我不也一樣么?想到此我指著留在空地上的拖拉機和煤油桶,說:「咱們用煤鏟在泥地間掘出一道道淺溝,然后灌入汽油,當人群進來后拔火點燃,那樣就將他們分割包圍在火海里。最后再將拖拉機開來塞住退路,咱們便完事了。若有少數人突破火海,咱們的對策就一個字,扁!」 就在我唾沫四濺描繪布局時,乳罩里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來電人是天竺菊,她說自己目前正躲在貨倉內,竊聽到了一條有用訊息。露西果然不出她所料,沒被拘押在破廠里,而是關在某個綽號叫Spatula的人家里。令人遺憾的是,即便咱們帶錢過去,他們也不打算放人,反而會被一起抓獲,等待傍晚時分另一個名喚箭鏃的組織過來提人。 「我現在要退出來了,你問問她們兩個,鍋鏟是誰?箭鏃又是什么鳥人?這幫賊婆娘究竟得罪了多少人?怎么到處都有仇家呢?」她氣急敗壞地低語道,狠狠掐了線。 所謂的鍋鏟沒有記錄在照片中,據說是個長相粗蠢的工人,住家在電影院附近,據此五條街外。木樨花中學前就住在此地,對蒙蒂塞洛非常熟悉,可以帶我們穿小路前去營救。 至于這個箭鏃,也是活躍在周遭的黑幫,他們盤踞在一家體育館里,老大是射箭部管事,規模比起鍋子黨略大。半年前這家伙的長子在外耍無賴,被莉莉絲們教訓過,體罰時不慎踢壞了下體,導致其喪失生育功能。倘若被工人們轉手倒賣給他們,那么下場將極其悲慘。 本以為姐妹會的麻煩已經夠多,結果與黃瓜嘴里透露的內情對比,簡直是冰山一角。莉莉絲們幾乎將佐治亞北部大小黑幫全都得罪了一遍,想活捉她們的組織不下幾十個。最初的元老級干部七人里死了四人,現在僅剩番茄和另倆名住院療傷的。這些地頭蛇流氓不同于老男人集團,全是爛命一條的窮鬼滾刀rou,許多都剛出獄不久。倘若姐妹會的人落入賊手,遭到jian污是最輕的,氣紅了眼的他們,殺個人那是小菜一碟! 「我真是服了你們這幫賊婆娘!怎不多給自己留幾條退路呢?這不擺明了將咱倆往火坑里推么?」聽完我差點被氣昏過去。木樨花見我臉色越來越差,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了,究竟還有多少隱瞞已不可知,咱們被唆使混入莉莉絲,恐怕很難有命活到華宵之夜的到來。 「這些與我們無關,那是加入姐妹會之前的事?!裹S瓜將脖子一梗,嘟囔道:「所以大長老才要召喚魔將貝巴因,奪取無計其數的華蓋,讓我們變得和她一樣刀槍不入呢?!?/br> 「你是說華蓋?」我心頭一凜,聽出弦外之音,忙拖過她問:「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不太清楚,咱倆只是聽別人提起過?!鼓鹃鼗泵Τ端陆?,倆人相互交換眼色,很快繞開這個話題,問:「如果現在去偷襲鍋鏟的家,那么一來陷阱豈不就白設了么?」 「怎會白費氣力?搶出露西后,別人能放過咱們嗎?恐怕鍋子黨晚上都定好地點通宵開Party了!」我知道問也是白問,那是她們的核心秘密,在認可我們前是撬不開嘴的,所以也不再多言。就這樣我們仨回到廠房背后的水塘前,又動了一番手腳,直至天竺菊翻墻出來。 沿途我將實際情況一五一十告知了天竺菊,她聽完也差點昏厥在地,就這般眾人悶悶不樂地回到大路前,剛一竄出我就被她拖回墻角,天竺菊向我們仨做了個噤聲,指了指女裝店。有輛沙漠迷彩的皮卡停在破店門前,幾名壯漢正與里頭的流螢在說話,木樨花只探了探頭,神色立即頹唐下來,她說人堆里穿紅汗衫的就是鍋鏟,這些人出現在此,表明住所被抄了。 「還好東西全背在身上,趁他們仍沒進屋,偷偷將馬帶出來!」我一揮手,招呼眾人跟上,拐過幾個彎繞到破樓后門,將停在小巷里的馬解開。正待牽走之際,黃瓜的手機響了。 「怎么回事?時間到點了,你們倒底來不來談判?別跟老子耍鬼點子,十分鐘后還不到,交易就取消,你們等著領尸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嗓門大到五米開外的我也能聽見。恰在此時,地下室的門被壯漢們一腳踹開,所謂的鍋鏟從側窗望出去,正巧與木樨花對上了眼,他大吼一聲,飛甩過來一把扳手,頓時將玻璃砸得稀爛。 「摸底不成反被摸,這些大老粗一點都不傻,許是咱們在廠門前徘徊被他們發現了!」 我悲嘆一聲,跨上黃馬跟隨眾人狂奔,在皮卡圍堵前,一口氣竄出五條街外,扎進電影院背后深巷內,預備打個時間差破門而入將番茄劫走。哪知到了后院,天竺菊掃了幾眼,苦著臉說屋里還留著兩個壯漢,他們手里端著噴子,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僅如此,露西人被反銬在盥洗室水管上,想帶她出來不是爬個窗那么簡單,只能憑本事硬闖! 「沒法活了,這些東西怕是留不住了!」我只得打開包翻出玻璃泡,提給天竺菊兩只,要她破門之后立即甩出,然后別吝惜隨身帶著的狼咬、散物以及陰削,盡情往他們身上招呼,而我則去爬窗,用隨身攜帶的工具撬開鐐銬,與她們前后夾攻,隨后快速奔逃。 只聽得一聲巨響,屋內各種劈劈啪啪的噪音四起,三人率先發起了攻擊。壯漢們沒料到女人們會那么有種,端起噴子沖進起居室,一時間木屑紛飛,白光頻閃。我趁著這個大好時機翻窗滑進衛生間,快步來到露西身旁。她或許從昨天起就滴水未進,整個人顯得昏昏沉沉,見面時已發不出聲。三下五除二我解開銬子,露西立即趴倒在馬桶前大口掬水喝,待到緩過神來,一把抱住我胳臂嚎啕大哭起來。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jiejie。這些混蛋每個人都把我上了一遍,你要為我報仇??!」 「我說過當你的jiejie,怎會一聲不吭離你而去呢?仇,當然要報!」我眼睛一紅,架起她踹開破門,當來到起居室前,戰斗已經結束。兩名壯漢當頭正中雷鳥,被震了個七葷八素,讓隨即沖進來的三人連打帶踹,迅速解除戰斗力,像灘爛泥歪倒在地毯上。當見到衣衫襤褸,渾身青紫的露西,木樨花目露兇光,抓起地上的噴子就打算往活人身上招呼! 「你莫不是瘋了?殺了他們你就得去坐牢,沒個四十年別想出來!這樣值得嗎?」我飛撲上前,將這個傻妞撞翻在地,預備奪走她的槍,木樨花手指扣在扳機上,爭搶之間霰彈仍是出了膛,將一只水晶吊燈擊成碎片!與此同時,巨大的噪響為追擊而來的賊眾指明方向。鍋鏟見自己老窩被端了那還了得,召集同伙狂奔而來。 「都怨你,偏來奪槍,將最后一顆子彈打沒了!」木樨花發了瘋般四處倒騰,想要找出對方將子彈都藏哪了。我見情勢危急,全部人想從盥洗室爬窗出去已無可能,只得作困獸斗。 「一顆子彈又能作得了什么!你立即爬窗出去,將馬帶著跑,別給他們找到全部射殺了!」我將傻妞推了出去,抓起兩把噴子在樓梯扶手上砸爛,隨后拖著黃瓜和天竺菊上了二樓。梯道這種極度狹窄的空間里,如果善用得巧妙,足可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沿用過去破窯大戰時的幼獅軍團戰術,將這六人干翻吧?!勾嗽捯徽f,殺心頓起,天竺菊自是心領神會,而黃瓜和露西則顯得很是茫然,我沒空詳細說與她們知道,開始將過道內的各種矮柜、小沙發堆到樓欄兩旁,同時拉開包鏈,任倆人自取,只待賊眾蜂擁而來。 這群莽漢闖進正廳,扶起負傷的同伙退出大門,急急去看甩在地上的噴子,已被我砸了個稀爛,只得返身回去廚房,找來剔骨刀、榔頭和短柄斧,倒提著站在樓下,開始了一輪輪喊話。不知為何,帶頭的鍋鏟嗓門雖然很大,但顯得十分氣虛,他似乎很懼怕我們拆了他的家,嚎叫著說我們已被包圍,立即丟了武器下來投降,咱們還能有離開的機會。 「我去你媽的,懂什么叫人質嗎?將咱們的姑娘折磨了一夜,你也配來談條件?要打就打,少他媽廢話!」話音剛落,我一腳將矮櫥蹬下樓去,瞬間撂倒一大堆,鍋子黨見威脅沒用,開始揮舞著屠刀上樓來!天竺菊發一聲喊,從露西手中奪過兩顆狼咬,劈頭蓋臉拋擲下去,頓時數股黃煙騰起,那種勝過狐貍臭屁百倍的怪味立即驅散了人群,賊眾們知道這回遇上的不再是蠻干的傻妞,而是有些門道的人,開始掏出手機喊人。 我朝過道窗揚揚手,要黃瓜架著番茄去觀察底下,倘若沒人候著就從速下去,以下時間的局面不是她們能夠應付的。兩個小妞本已心怯,應了一聲后開始過去,哪知剛挪到窗前,聞聽側室內有雜音,當推門進去,便見得一個婦人正緊緊抱著個嬰兒,龜縮在床下。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不敢強攻的原因?!勾丝涛艺嬲撟龅?,是劫持這對母子下去,然后喊來駕馬而去的木樨花回到正門接應??烧嬉形腋蛇@種勾當,卻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