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
高中時間短任務緊 ,徬晚放學,吃飯或者洗頭只能二選一,程夕越餓不了一點,和盛卻吃好晚餐,兩人就要匆匆忙忙趕去教室上晚修。 程夕越這會洗完澡留在浴室吹頭發,電吹風滋滋的聲音像老鼠叫,吵得人心亂如麻。 但她老早就免疫了,聽著如催眠曲。 不知不覺鏡子中的女孩竟昏昏欲睡起來。 盛卻的臥室裝了獨衛,程夕越就是在里面吹的頭發。 人在書桌旁,盛卻正在幫meimei整理這一周的錯題集,最近補課成效顯著,程夕越不僅沒有松懈,反而更加勤奮好學,自己欣慰的同時感到格外踏實。 只有和她在一起,哪怕做的事再枯燥無聊,他都樂意之至。 吹了將近二十來分鐘,比以前稍微慢些,盛卻沒催,他放下手里的東西,抬腳走到門口敲了敲。 “寧寧?” 程夕越眼睛半瞇,對著鏡子機械重復撩發的動作,吹來吹去尾部依舊濕答答的,自己好像把瞌睡蟲吹來了,困得要命。 電流的雜音完全覆蓋掉外面傳來的聲響,密閉空間呆太久容易缺氧,盛卻擔心著,提高了音量, “我進去啦?” 在程夕越面前,盛卻的說話風格總是會加些顯得俏皮的語氣詞,meimei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陽光可愛的小女孩,每當自己看著她的時候,眼神必須粘著,語氣也跟著放軟,倒不是靠這些拉近彼此的距離,就是單純的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類似于養寵物,主人和貓貓貼貼時,無意識會彈出夾子音。 越吹手越酸,程夕越本就精神不濟,一個不留神,無情的吹風機不打招呼地卷走了她的一縷頭發。 仄逼的浴室,物質燒焦味快速蔓延。 頭皮撕扯的痛感喚醒她呆愣的意識,光顧著關心自己的情況,大理石上放著的,還在運轉的家用電器內部零件已經燒紅,迸發火光,刺鼻的濃煙滾滾,熏得她嗓子發干。 反應過來做錯事了,她轉身,抬手想要直接拔插頭。 手心忽然被人打了一下,努力睜開眼,只瞧見盛卻漆黑的后腦勺。 他先關掉了吹風機上的按鈕,后面才拔的電源。 程夕越也注意到了,她的手還是濕的,要是剛剛那樣做了,自己恐怕要被電成咸魚。 人一旦處于危機時刻,哪顧得了什么基本常識啊,沒大喊大叫就不錯了,不能怪她的。 討人厭的老鼠叫終于閉嘴,耳根回歸清凈。 盛卻拉過meimei的手腕,把她攏進懷里,一邊檢查發絲的受損程度,一邊溫聲細語, “燒壞了,明天買個新的給你?!?/br> 他看著她有些苦惱又帶著歉意的小臉, 見她視線定在孤零零的吹風機上,恍然, “沒關系的,壞了就壞了,只要你沒受傷就好?!?/br> 不過是花錢就能買到的耗電產品,用不著放在心上,她的安全最重要。 程夕越依偎著他,下巴擱在他肩膀,偶爾蹭下他的脖子,真像小貓。 這是她的道歉。 過意不去,感覺自己好敗家 ,吹個頭險些釀成大禍。 是不是這就代表了,印證了, “戀愛容易讓人變笨?!边@句話。 只要和盛卻待一塊,她就什么也不想干,十分依賴,這種依賴有心理上的也有身體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只要有他在,自己極少憂思一些小事,但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和他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有時候也會因為自己說不了話而產生自卑感,戀愛不就是雙方相互訴說,相互傾聽的過程嗎,可他們連最基本的交流都困難。 他的前路一定是光明燦爛的,而她呢,失語癥或許一輩子都好不了。 害怕拖累他,他值得更好的。 想到這,她的心一陣鈍痛,捏著他衣擺的手絞緊,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他牢牢抓住。 舍不得放手。 察覺出meimei的反常,盛卻輕撫她的臉頰,黑沉的瞳孔中泛起細膩的柔光。 她也看著他,兩雙明亮的眼睛倒映著彼此,心頭陰霾逐漸驅散。 干燥的毛巾擦拭著略微滴水的發尾,女孩子的頭發需要精心呵護,盛卻知道meimei是這樣的,她重視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 涂抹護發素的手法并不熟練,盛卻愿意為她學一切。 他以自身行動告訴程夕越。 她的選擇從始至終都是正確的,盛卻可以創造價值。 僅為她。 —————————————— 每天都在糾結寫還是不寫,寫了覺得爛,不寫又覺得可惜,還是看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