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費星稍稍靠近,他就又聞到那股讓
“你是一位會讓醫生頭疼的病人?!?/br> 聽完費星二十年來的病史后,文斯醫生得出一個簡明扼要的結論。 她笑笑,不走心地為自己辯解: “以前是職業需要沒辦法,現在嘛,嘿嘿?!?/br> 現在,她是一個漂泊在星際的、無依無靠的人。 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乎。 久而久之,就連她自己也忘了要怎么善待自己。 文斯醫生側過來,很認真地握住她的手,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別扭地表達著他的在意。 “你明知道,有很多人在乎你?!?/br> 費星心頭一跳,搞不懂這是醫生對病人的天然愛護,還是一個年輕男人拙劣的調情手段。 可那是很熟悉的觸感。 就像在那個無光的世界里,也曾有人與她攜手千萬遍。 “文斯醫生,你的手之前受過傷嗎?” 青年一愣,灰色的眼睛里滿是陰霾。 “很多年前,做實驗的時候,出了點事故?!?/br> 費星略略點頭,沒說一句客套話。 “這樣啊?!?/br> 仿佛只是沒話找話聊,她對他本人沒有半點興趣。 文斯醫生還是沒什么表情,銀灰色的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費星。 并非是超過友誼之外的想法,只是一個尚未改掉的習慣。 她站起身,為今天這次會晤發表結案陳詞。 “那先這樣?以后我的手術還要麻煩你多……” “哎呦”一聲,費星軟綿綿地栽倒,好在文斯眼疾手快,雙臂一撈幾乎抱了她滿懷。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掉了? 費星迷迷糊糊1地想著。 她不是不知道縱欲傷身。 都怪盧錫安美色撩人。 “你還0好嗎?” 文斯緊盯著她,神情有些緊張。 她輕嗅著,嗅到剛剛修剪過的草坪的清香,普魯托星廢礦的刺鼻氣味,還有某種復合型的一時難以分辨的氣息。 費星搖搖頭,別有用心地湊到他耳畔,笑著問: “文斯醫生,你現在是單身嗎?” 科技水平如此發達,俊男美女遍地都是,在這樣一個社會之中,文斯醫生的外貌并不算出眾。 只是他的禁欲氣質,有一點特別。 白色大褂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那一顆,一點皮rou也不曾裸露在外,就仿佛他的身體是某種不可以示于人前的禁忌。 那么,她也就更加好奇。 好想一顆顆咬開他的扣子,撥弄他灰燼般慘淡的睫毛,用嘴巴去丈量他捂得嚴嚴實實的裸體。 費星在反思,難道制服誘惑就這么難以抵抗嗎? 是啊是啊。 不管是保鏢的黑工裝,還是醫生的白大褂,穿著它們的時候有多古板,扒光之后就會有多誘惑。 規矩,是很討人厭的東西。 可打破禁忌,又會產生難以言喻的刺激。 很可惜,她還沒聽到文斯醫生的回答,就被一只手揪著耳朵拽了回去。 “老板,你這是干嘛?” 盧錫安臉色陰沉,看向費星的眼神晦暗不明。 她卻是渾不在意的模樣,專心致志地揉著被他攥得通紅的耳朵。 她,似乎是天生的演員。 是帝國警察學院的偵查與反偵查課程教得太好?還是她本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小騙子? 她怎么就一點異樣都沒有呢? 又或許是,在昨天之前,在他徹底淪陷在那雙金眸之前,她也是這樣,享受完一場隨便的歡愉和愛撫,然后再若無其事地和他打個招呼? “費星小姐這么快就有新歡了嗎?” 他語氣酸溜溜的,一聽就很不討喜。 盧錫安有點后悔,轉念又惡狠狠地想,她對他那么無情,他說幾句帶刺兒的話又怎么了? 張牙舞爪的,可那張殷紅的嘴巴里,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乞求她的愛憐。 他放不下,那莫須有的自尊與她一點都不喜歡他的可能。 “新歡?你說文斯醫生嗎?” 她笑起來很好看,凌厲的五官一下子變得柔軟。盧錫安又不是心理變態,對下屬露出怎樣的表情都要管,可一想到她是因為想起另一個男人才露出令他心動的表情,他又馬上覺得不是滋味。 看,承認喜歡她也沒那么難。 如果不是喜歡,不會從忙到腳不沾地的公務中脫身,萬里迢迢地去看費星這個名字背后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如果不是喜歡,不會縱容她的挑釁,不會對她的孟浪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荒唐到在病床上就和她赤誠相見。 心動得太早。 早到他還不知道。 “沒錯,我是很喜歡他?!?/br> 她承認了。 在一個十幾小時之前還與她共度春宵的男人面前。 費星坦坦蕩蕩地承認,她對一位剛見面不到叁十分鐘的人怦然心動。 “別想了,你和他不可能的?!?/br> 盧錫安冷冰冰地說,唾棄為此而感到慶幸的自己的卑劣。 “怎么就不可能?” 她很不服氣,見他拔腿就走,沒有半點多說的意思,一時情急扯住他襯衫一角。 “難道我就這么沒有魅力嗎?” 她笑得有點壞,黏黏糊糊地欺身上前,熟悉的熱熏在他臉上,暈出大朵大朵的紅。 盧錫安沒那么容易害羞,只是今早離開之時,沒什么經驗的他極其簡單地為她清理了一下。 手指彎曲,摳挖著她的xue口,亂七八糟的液體流出來,差點兒蹭上他的臉。 也不是沒想過,就這么順水推舟地舔上一舔。 可是,人造太陽的第一縷光射進窗內,他又必須變回她討厭的盧老板。 費星稍稍靠近,他就又聞到那股讓他臉紅心跳的味道。 其中,也有他的功勞。 這叫他怎么不害臊? “你騙我,我不信?!?/br> 她好笑地看著他火燒云般的臉色,又退回原本的位置,低聲詢問: “文斯醫生,和那個假和尚一樣,也有一個高不可攀的身份?” 盧錫安不說話,算是默認。 她語帶不屑,嘟囔著:“你們這些貴族還真是有夠怪的?!?/br> 盧錫安并不反駁,忽而岔開話題,意有所指地說: “你昏迷這幾天,有不少人關心你呢?!?/br> 雖然都被他攔回去了,沒一個近得了她的身。 “比如費什,還有費拉爾?!?/br> 費星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繼續說: “今早,我碰費什的時候,他還說很想見你?!?/br> “這,怎么了嗎?” “費星小姐,直白來講,就是你腳踩兩只船的事被發現了?!?/br> 盧錫安微笑起來,顯然對費什接下來會做什么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