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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吹到海風了呢? 我拿著魚丸湯坐在面海的椅子上,靜靜地思考這個問題。 可惜這陣風還無法吹起我低沉的心情。 老實說也算不上什么低沉,只是在意到無法去思考其他的問題。 那天過后我就沒再收到霏霏的一點消息了,無論是fb,電話或是line都沒有,也就是所謂的音訊全無吧。 縱使在意,卻無法聯系,這是我答應過的,卻不愿意的。 有時就是這么矛盾,明明是會讓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卻為了自以為的溫柔而答應下來,我也真是有夠不坦率的。 一個冒著熱氣的紙杯遞到我眼前,從香味聞的出來是熱可可。 因為一句想看海,第二天我和溫柔脫離了小南他們,獨自來到了淡水。 「我知道時間寶貴,不過長夜漫漫還不夠嗎?白天也要抱著棉被度過?」離開前還被胖熊這么調侃了一番,令我都不知道回些什么。 今天他們驅車前往了宜蘭礁溪去泡溫泉,我看提出這個行程的胖熊才是心懷鬼胎吧。 「好像很沉重?!箿厝峥恐易讼聛?,身上散發的熱量就算隔著衣服也讓我感到一陣溫暖。 天生的體溫比較高嗎?真好,這樣就不怕冷了吧。 話說沉重又是指哪方面? 我的表情? 談吐? 難道溫柔還看得出心境不成? 「可惜我不知道你再說什么?!?/br> 「第六感?!顾戎约耗潜瓱峥煽?,安靜地看著前方。 或許溫柔的第六感沒錯,我最近腦海里確實有很多煩人的事。 明明我沒辦法幫上任何忙,甚至跟我沒有關係,我卻還是思考著。 「如果有一天,我變了,那你還會像現在這樣陪在我身邊嗎?」沒有轉過頭,溫柔只是用很平淡的語氣訴說著這句話,彷若不帶一絲情緒,只是在背課文或是默書般的語調。 「怎樣的變了?」 「像你這樣?!刮??我變了嗎? 「哪里?」 「這里?!顾钢业淖笮??!缸兊糜悬c溫柔,多了點自信,也少了些我們認識時的簡單?!?/br> 「心境越清澈,武術才會進步走得更遠?!顾D過頭看我說著「你說是嗎?」 或許吧,但我所思考的,卻不是武術能改變的。 「溫柔,你愛過嗎?」 「對你以外嗎,那恐怕只有武術了?!?/br> 「你會開玩笑了?!刮掖_實笑了,也確實看到她微微上揚的嘴角。 「對我來說,你是我第一個遇到最靠近那片樂水的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可是這很重要?!?/br> 「未來呢?你說不定會遇到其他人,更靠近你理想中的樂水?!?/br> 「未來,我們又能知道多少呢?」 「我們去許愿,好嗎?」我說道。 我們騎著車來到平溪,除了我們之外,這里早就聚集了大批的人潮。 買好了天燈,我們走到一塊人潮比較疏散的地方。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放天燈,我們兩個費了好大的功夫,還請旁邊帶家人來放天燈的爸爸來幫我們組裝。 「只剩下寫下愿望了,你要許什么愿?」 「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箿厝嵴f著,眼神沒離開過天燈。 直到她寫好后,才對著我點了點頭。 「數到三一起放手好嗎?」 「恩?!?/br> 「一?!?/br> 「二?!?/br> 「三?!?/br> 那一刻,我們同時松開了手。 天燈升的很緩慢,或許就跟我的心情變化一樣吧,一點點的,改變著。 「你許了什么愿?」 「如果實現就知道了?!刮蚁胫?,是啊,只要我能看見,就知道了。 回程的路上我們都沒說話,到是溫柔很難得的哼著歌,當我問她歌名時她卻說自己也不知道,是某個微電影的配樂。 到我家時,小南他們也才剛回來,帶了整隻的烤鴨回來,讓我不禁懷疑這群人今天是否真的有吃飯,因為吃相實在不怎么好看。 將道場里為他們鋪好的大和室留給他們吃吃喝喝,我在平常練習的道場中央打坐著,膝蓋上平放著白蠟棍。 起身,起手,舞起八極棍的基本套路,專心的擊出每一棍,畫下每一道弧線,專心,用勁,每一下都貫徹著我的信念。 當我將整套套路打完時,身上早就滴下了汗水。 「看來即使回到安逸的生活,你也沒忘了武術?!?/br> 是何時呢? 溫柔提著槍站在墻邊。 一笑,槍從她腰間竄出,直取我的咽喉。 后滑八方步,左手一舞,手中的白蠟棍迎上前去,與槍頭碰撞在一起。 一回旋,滿天槍如雨下,無奈我一一卸開,還是有幾下擊中我的手肘與大腿。 一壓棍,身子壓低,揮出的棍如舞般的回旋開來,重重的敲在迎面擋來槍身上。 「進步一點點?!寡凵窠粫且豢?,溫柔出口說到,但立刻又將我抵開。 「再來?!箻屓缁ò銓ξ椅柚?,如柳條般的柔軟,又如大樹般穩固,令我好幾度都險些接應不暇。 棍身一側,如鐵鞭般竄入槍的范圍內,數度交鋒,兩人都沒有一點退讓,就連棍從她耳際掠過,她也不渣一下眼睛,而是用更猛烈的攻勢反擊。 直到那一槍擊中我的胸口,令我跌坐在地。 「勝負已分?!?/br> 「你也變強太多了吧?!古c我們上次交手相比,溫柔的槍法更純熟,簡化以及流暢了,排去了瑣碎的動作,每一槍都更加的精準與簡單,完全跟之前不是一個層級的水平。 「因為我跟你不同?!?/br> 呵,是啊,溫柔與我不同,武術,幾乎就是她的全部了。 「溫柔.其實,武術就是你的那一片樂水了不是嗎?」 能歸宿的地方,對溫柔來說,武術,不就是最好的一個選擇嗎? 溫柔看著我,收起了槍,對我行了個禮,轉身走向和室,關門前她開口說到「你早就就是那片樂水的第一標準了?!?/br> 當我好不容易起身,思考著溫柔最后那句話的同時,口袋里的手機卻不斷響著。 不同于平常的鈴聲,現在響的這個鈴聲是我很久以前為某個人設的專屬鈴聲,而這個鈴聲,也很久沒響過了,卻還沒久到讓我忘了這個人,而如今,我該接嗎? 嘆了口氣,我按下通話鍵。 「有事嗎?」我盡量保持著自己聲音的平淡,想讓對方知道我的漠不關心。 「快來救廷亦,拜託,快點,我們在學校后的小巷!」 伴隨這聲吶喊的,是巨大的碰撞與敲擊聲。 而我的手,不自覺的將棍握緊了。 *我的愿望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屬于你的那片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