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週五,晚上六點下了課,一如往常地立刻奔回宿舍拿了行李,往火車站去,進了月臺,手機突地震了一下,這一看,愣了會,我才回過神,是備忘提醒,明天要聯誼。 那晚,我幾乎徹夜未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靜不下心來,無法否認,我想他。 我想他,這一個念頭閃過我腦海十,我才驚覺自己原來是期待每個週末與他短暫相處的。 心不在焉的到了聯誼餐廳,兩系公關在店外將所有人集合起來,我們系上的公關拿出事先做好的籤,上頭有在場所有人的電話,交給體育系公關,給人抽一張后,波上頭的號碼,找到今天和自己對坐的人便可入座。 他是桌球國手,沒有一般體育系給人的那種愛玩感,大概是挺…紳士的一個人吧! 不時的恍神,讓我對他的自我介紹只有零碎接收,「換你說說自己吧!」他說,我愣了愣,『我叫蔣心婷,國貿系,臺中人,呃…我有男朋友了?!槐傅匦π?,我說。 席間,他還是很熱情的和我交談,整場聯誼結束后,有人提議續攤看電影,「你去嗎?」他問。 搖頭,我歉然地笑笑,『我還有事得先走,你抽到我真的很倒楣,不好意思耶!祝你看電影愉快,再見?!徽f完,我走出店外,他卻跟了出來,「去哪?我送你?!?/br> 猶豫了會,我想就讓他送吧!想必來聯誼碰上我真的是挺不幸的,總不好意思讓他看電影落單,況且讓他載大概會比我自己搭公車快得多。 『火車站,謝謝?!唤舆^安全帽,我說。 「回臺中?」發動機車,他問,我點頭。 我想見他。 到他的競選總部時,已經傍晚了,五點多,我在門外猶豫起來,對于自己這般脫軌的舉動不安著。 「心婷?」是他的聲音。 我回頭,正好他跑完行程回來吃晚餐,看見他疲憊的眼神出現一絲光芒,我忍不住嘴角上揚。 『唐大哥?!徽隹诘脑?,瞥見韻茹姐從副駕駛座下來后,全縮回肚里去,我正經道:『我想選戰倒數三個禮拜了,應該很忙,正好學校的事情結束了,回家順路經過總部,就想說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我能做的?!?/br> 「那你晚上九點和我一起去夜市拜票,先進來吃便當吧!」 「心婷?!鬼嵢憬阏米叩轿颐媲?,喚了我聲。 『韻茹姐?!?/br> 「你學校剛忙完就趕回來,肯定累壞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顾f,我見他臉色一凜,正要發作,連忙笑笑應好:『謝謝韻茹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徽f罷,一溜煙跑了。 /別走遠,我送你回家。/才剛走到接口,他的簡訊就來了。 /公車站牌等你,慢慢來,注意安全。/知道不應該,我卻還是這樣做了,那晚,我在冷風里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但一見到他的車停在面前,心里任何埋怨、愧疚的情緒全消失殆盡。 「還沒吃飯吧?」我上車,他問,我點頭。 一手牽著我,一手握著方向盤,他說,我聽,靜靜地看著他的澈臉,靜靜地聽。 「你手好涼,等很久吧?」 「一個人在臺北有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br> 「最近民調的結果不錯,掃街的效果也很好,等選舉結束,我帶你去玩,去東部吧!人少空氣好?!?/br> 「你怎么都不說話?凍壞了?餓壞了?」他轉過頭來看我,而我正望向他。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把頭低了下去,我伸出另一隻手,覆在他牽著我的那隻手上。 「傻瓜?!箤櫮绲厝鄟y我的法,車停在我家樓下,「我也很想你?!?/br> 「趕緊走吧!我餓了?!顾呁娞葑哌呎f道。 『你還沒吃?那我等你的時候,你去哪里了?』 他搖頭:「我只想吃你做的飯??!每天吃便當,早就吃膩了?!股焓帜罅四笪业哪槪骸府斎皇勤s快忙完來陪你?!?/br> 「我想吃麵,兩顆荷包蛋,還要一盤空心菜?!?/br> 『冰箱里不曉得還有沒有蛋和菜呢…』我說著,回想上一次關上冰箱門前,里頭還剩下些什么。 吃過晚餐,洗了澡,我們一起窩在床上,看著政治新聞。 他是一個很有政治理想的人,我知道他的,市議員不會是他的定點。 每天總有跑不完的行程,五點半起床,凌晨一、兩點才睡,而這些辛苦都是韻茹姐陪著他的,可我一回來,他就幾乎什么都不管的道我身邊來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成為他政治路的絆腳石。 一恍神,他看著新聞睡著了,肯定累壞了吧!心疼著,我關了電視、關了燈,窩回被里,他懷里。 選舉結束后就離開吧!慶功宴該是屬于韻茹姐的。抱持著這個想法,我漸漸睡去。 五點,比他早了半小時起床,簡單的弄了稀飯、煎了荷包蛋,想著再他身邊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了,便更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