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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許久不敢插嘴的鄧胡雅,直到陳蘿送走馮晟后,才忍不住說了一句:“不簡單吶!” 陳蘿嘆氣道:“他掏也掏不出八千了,倒不如恐嚇他去坐牢,起碼出一口惡氣?!?/br> 鄧胡雅對著陳蘿招招手,擺出自己剛配置好的腌rou調料,“來,幫個忙,把這些rou塊都放進盆里過一下調料,我跟隔壁燒烤店老板借了個架子,我們倆露天燒烤?!?/br> 陳蘿猶豫不決:“你吃得下嗎?不減肥了?” 在酒架里徘徊著的鄧胡雅滿不在乎地說:“說那些干嘛?總得慶祝吧,酒水我請客?!?/br> 兩人手忙腳亂點著嗆人的木炭,又請來隔壁的伙計幫忙,才順利搭好烤rou的架子,溢滿肥油的豬rou緩緩烤出香氣,鄧胡雅嫻熟地翻面撒調料,而陳蘿則是在一旁小口喝著鄧胡雅調好的酒。 陳蘿一臉愜意地閑侃:“我爸媽說今年下半年想把我送出國,我傷心了很久,覺得要跟馮晟分別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甚至還想過不出國…” 忙著烤rou的鄧胡雅忍不住插嘴罵道:“你是不是有毛???這么好的機會,我都要羨慕死了,是最近學校那個出國學習的項目嗎?要花好多好多銀子啊?!?/br> 陳蘿點點頭:“是啊,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前途。我以前還會暢想當家庭主婦的生活,為他端茶送水,做飯洗碗,什么油鹽醬醋茶的簡單生活,做個賢惠的馮夫人,仿佛人生的意義就圈養在家庭中?!?/br> 鄧胡雅遲滯片刻后,語重心長地說道:“陳蘿,以前罵你是我的不對,我朋友經常告訴我要善待同性,但是我忍受不了你這樣諂媚男人的同性,雖然我感覺有時候我也這樣?!?/br> 陳蘿端起紙杯,也把鄧胡雅的紙杯送到她手中,小聲歡呼:“別提男人啦,咱們干杯!” 酒杯輕聲碰撞在一起,仿佛過往所有關于人生苦悶都消解在酒精中,她們吃著焦香的rou塊, 開懷大笑暢談著人生未來。 等到兩人吃完了,還剩下很多的豬rou沒有用到,陳蘿建議鄧胡雅放進便利店的冰箱,鄧胡雅擺了擺手,她準備把豬rou送給經常路過門口的流浪很。 可直到店面經營到點結束,男人始終沒有出現,鄧胡雅讓陳蘿在店里稍等一會,自己拽拎著一大袋剩余豬rou,走近小區里四處尋找流浪漢的身影。 果不其然,他正站在幾個垃圾箱面前翻找東西,鄧胡雅走上前叫了一聲:“您好?!?/br> 流浪漢躲閃了幾下眼神,看著她手里的豬rou,“不要,姑娘,你回家自己吃,太貴重了?!?/br> 鄧胡雅順口說:“爺爺,我知道您是害怕接受幫助,會變成慣性的依賴。但是我只在這里工作一個月就走,也不剩多少日子,您可以幫我晚上看看店,壯壯我的膽子,也算還人情?!?/br> 流浪漢那長滿白須的下巴顫抖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說,但他最后只是收下了rou塊,無聲地跟著鄧胡雅揮手道別。 站在門口沒走的陳蘿,欣喜地朝鄧胡雅招手,“豬rou送好啦?那我們走吧?!?/br> 鄧胡雅一頭霧水:“我們走哪?” “去你住的地方啊,要睡覺了?!?/br> 陳蘿理所當然的回答,讓鄧胡雅心頭涌起一陣恐慌,她差一點就自顧自走回付臨昀家里了,還好陳蘿多嘴問了一句。 她結結巴巴地謊稱家里突發停水停電,不如去找個酒店暫時住下,陳蘿則是欣然同意。 臨睡前,付臨昀又發來一條消息,“今晚別忘記再測?!?/br> 鄧胡雅鉆進被窩里,偷偷摸摸打字回復:“我跟你說了白費功夫,今晚也不回去?!?/br> 過了許久,鄧胡雅見付臨昀沒有回復,也就放下手機,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閉目等待睡意降臨。 期間,她聽見陳蘿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響動,連帶自己的注意力,也都放在被子摩擦以及彈簧嘎吱聲中,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 陳蘿跟鄧胡雅的作息幾乎差不多,都是一覺睡到中午,迷迷糊糊地被饑餓喚醒,有氣無力地起床換衣服,順便點好一份起床不久就能到嘴的外賣。 手機里始終不見付臨昀的回復,倒是出現了一個許久未見的備注,王蒲姊說在她下周生日時外出請客吃飯,還會送她一把期待許久的折迭刀。 當鄧胡雅看到她消息的那一刻,不禁捂著嘴巴尖叫了一聲 :“mama!要給我過生日!” 突然的驚叫,引得正刷牙的陳蘿,從衛生間探頭出來:“啊,對了,你還有四天過生日了?!?/br> 鑒于陳蘿當下窘迫的經濟情況,鄧胡雅坦然地讓陳蘿不要有心理負擔,說句簡單的生日快樂就行。 二人收拾好以后,又坐著搖搖晃晃的公交車,去精神病里找到張岫聊天談心。 碰巧張岫此刻正在接受醫生的心理檢測,兩個人就在病房里四處轉悠,等得實在無聊了,便各自掏出手機看會小說消磨時間。 順利通過心理測試的張岫被告知這周六出院,她踏著興奮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走回病房,看到她兩位好友更是抑制不住地拍手歡呼,“我終于要出獄啦!” 沉迷劇情的兩人反應并沒有很強烈,還有些許茫然,“出獄?” 張岫側頭看陳蘿手機上的小說名字 ,慢慢吞吞地念出來:“太子,你的白月光回國了…” 她又看了一眼鄧胡雅的書名,《女神身嬌體軟迷倒萬千少男》,她臉上漸漸顯露出一陣鄙夷,她匪夷所思地問道:“你們大學生就看這個?” 像是被冒犯到的兩人,忍不住反問:“看看怎么了?小說而已,又不是大學課本?!?/br> 處于興奮之中的張岫,連忙道歉安撫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別誤會。我就是想起來前幾個星期看的一本書《洛麗塔》,里面的亨伯特很喜歡夸自己有才有姿色,但是我又了解了一下作者,居然討厭我最喜歡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所以我覺得吧,書也是一種主體價值觀的灌輸。就像有個電影《自殺專賣店》,雖然全程都在喚醒尋死之人的求生欲,但最后給那個想死的老頭一塊毒煎餅,我覺得導演還是尊重一個人選擇生死的權利?!?/br> v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