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昆侖
營帳內,燈火忽明忽暗。 微弱的燭光照在男人的臉上,睫毛眼瞼處投出一片陰影,他的表情陰沉盯著手中的信,許久后一把撕碎。 營帳外,吹起一陣風拂起營簾一角。陸岐抬頭只見一雙白靴停在外面,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掀開簾子進來,露出那張謫仙般的面容。 陸岐表情此刻有些陰沉,甚至說是冷漠又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人。 “國師這是越發的沒規矩了,進來居然不稟報直接進來?!?/br> 弘眠聽了這番話只是按照君臣之禮行了禮,自顧自的坐在了一旁。 抬眼望著上座的陸岐,弘眠抬頭的瞬間錄陸岐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紅痕。一只放在桌案上的手,看到那抹紅痕時手下使勁捏皺了書上的書頁。 弘眠也察覺到了他的舉動,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昨日也是多謝陛下,今日修為也突破了些?!?/br> 陸岐聽到這話臉色更冷,接下來弘眠又道:“陛下這段時間后宮是一次都沒去過,娘娘也是多擔心陛下,也去看看吧?!?/br> 陸岐聽到他提起皇后,嘴角帶了一絲嘲諷。 “皇后?國師你不會不知道,你那好meimei,整日在后宮做了些什么事兒吧。我留著她的后位,還沒把她廢了,是朕的心善也是為了北國?!?/br> 說了這些話,弘眠轉著自己手中珠串子的手停頓了一下,他也知道名義上的那位meimei做了些什么事。 陸岐注意到他的動作接著又說:“她昨夜如何?” 弘眠像是故意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故意刺激著陸岐,說道:“還好,只是有些累?!?/br> 陸岐看著他那嘴角的笑意,像是一把劍狠狠的刺進他的心口。若不是如今北國與巫族綁在了一條繩上,弘眠可以幫助北國。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他和赴月的事,弘眠毫無預兆出了關,立即寫信告知了他這些事情。 看到那封信原本是要立馬回宮的,誰知那封信居然被下藥,他正準備起身時渾身癱軟,才意識到弘眠算計了他。 陸岐想到弘眠算計他,扯著嘴角說道:“朕還當國師是個正人君子,不想也玩下藥這些下三濫的招數?!?/br> 弘眠左手帶了一株檀香木珠串,拿在手中轉著,聽沒帶著一絲作為臣子的覺悟反口刺了回去。 “陛下是真以為我下藥的那些招數能夠拖住您嗎?您身邊那些侍衛和暗衛,我可沒有算計?!?/br> 陸岐聽到這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渾身緊繃,眼中帶了怒火看著他。 “陛下,你承認吧,其實你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她。其實真到了利益上,她其實也沒有你想的在你心中那么重要?!?/br>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眼前一陣風拂過。弘眠一只手擋住了陸岐的招數,二人在營帳內,你來我往過著招數在帳內打的亂七八糟。 過招了快兩炷香,二人終于停下了手。 倒是沒有什么傷,只是衣衫頭發微亂。整個營帳也被打的亂七八糟快塌了,弘眠站在原地盯著陸岐,“陛下發泄完了嗎?發泄完也該回宮了,前幾日派的人與南國也已議和。南國的太子婚宴宴請了北國,還有西域的幾位小國?!?/br> 說完,也沒有半分作為臣子的禮儀徑直出去了。 赴月一個人悶在房間里誰也沒有見,房間內暗沉,屋外的夕陽照進了一絲光亮。 她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躺在床上,她想明白了得出了北國去昆侖,如今過去大半年了。 靈族滅亡的事情也逐漸快被淡忘,她得去去看看師父還有葉姑娘和竹葉。 這大半年來可能也很擔心她,她想到這些事情像是有了些生氣。 從床上坐了起來,同時鈴鐺在外面敲了敲門喊道:“姑娘,陛下回來了召您過去?!?/br> 赴月聽到后,應了一聲。 隨即換了一身水紅色的石榴裙,去了御景 殿。到了門口,三??吹剿?,立馬躬身上前引路,笑嘻嘻的說道:“姑娘今日穿的這身裙子可真漂亮,陛下在里面可等著姑娘許久了?!?/br> 赴月聽了這話只是淡淡的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 三??粗谋砬橛行┑?,也不知她怎么了,也沒有再多說。 領著她到了寢殿中躬身退了下去,赴月直接推開了那扇門進去,卻發現殿中并無一人。 她冷淡地皺了皺眉,不知道陸岐又耍什么花樣。感覺到身后有一股氣息靠近她,旋身一轉避開了陸岐的懷抱。 看著陸岐臉上帶著以往的笑意道:“月兒生氣了?是我不好,出去了兩天耽誤時間沒有來陪你?!?/br> 赴月聽到這話沒有回答什么,只是沉靜看著他,他被赴月看得心驀地一沉,垂了垂眼眸。 他這樣的行為在赴約眼里有幾分躲避的意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攤開了,“陛下,我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謀反的通緝犯。你不用討好的看著我,我受不起。我今日來也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之前是我想多了,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br> 陸岐聽到這話也是著急上前拉住她的手,卻被赴月不動聲色的抽回手。 “昨夜我也想了一晚,我在北國也快大半年了,我想我師傅了想回一趟昆侖?!?/br> 陸岐見赴月十分冷漠的眼神說著這些離開的話,心里一痛。 他知道這次是對不起她了,他想去挽留可也知道以她的性子去挽留,只會兩敗俱傷。 他不想傷害赴月,忍著心痛點了點頭,平淡的開口道:“好,那我明日去……” “不用了?!备霸麓驍嗨脑?。 說完這句話,二人只剩下了沉默。 赴月覺得呆著無聊,轉身不看他一眼便出去了。 陸岐看著她離去突然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十分陰沉冷漠的看著地上被吐出的一灘血,這樣的事情從今以后只有這唯一一次,沒有下一次。 絕對不會再有了。 他心里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