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精明的尉遲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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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文又是貼門聯,又是貼門神,最后還放了炮仗把老李寢宮周圍的后宮佳麗們嚇了個夠嗆。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當他放完了爆竹進去告訴李世民全部都搞定了的時候,話還沒說完,老李就睡著了。 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這話一點都沒錯! 沒了心理負擔之后,三天沒睡覺的老李頓時睡了個昏天黑地。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劉炳一直在外面守候著,直到李世民醒了之后,立刻讓人把粥什么都端了進去,老李吃的那叫一個香甜! 大年初五的上午,原本臥床不起的李世民已經可以在門口打太極拳了。 下午的時候,他就帶著皇后、妃子、才人等大大小小的老婆們一起在門口參觀春聯和門神。 還有一群皇子公主正圍著劉炳,聽著他唾沫橫飛的講當時鄭子文如果用“神雷”將鬼怪劈得魂飛魄散的故事。 這是屬于古代的靈異故事,從這一點來說,劉炳和曹二狗挺像的,都是會胡編亂造的家伙。 唯一的區別是,曹二狗是鄭子文的狗腿子,而劉炳則是李世民的狗腿子。 總之,從這一天開始,虞世南和閻立本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后宮的貴人們都紛紛邀請他們,為的僅僅只是一副對聯,以及一副門神畫。 但忙也有忙的好處,宮中的貴人都是不缺零花錢的主,兩人忙活之后總少不了一些賞賜,從一般的小器物到幾貫賞錢,總不會空手而歸。 把宮里面嬪妃的要求滿足之后,原本兩人以為可以休息一下了,但請柬卻像雪片一樣飛來了。 自古以來,皇帝都代表了當時的潮流,皇帝的喜好就是皇宮的主潮流,而皇宮的主潮流就代表了整個貴族圈子的主潮流。 所以,這次想請虞世南和閻立本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宮里面的那些貴人是皇帝的老婆,不去不行,但這些請柬嘛,可以看情況啦——得講交情(錢)嘛! 虞世南和閻立本火了,而作為門神原型的秦瓊和蔚遲恭卻很清閑,因為沒什么人敢去找他們。 秦瓊幾年前就被封為國公了,不但身價很高,而且身子骨也不太好,幫李世民站崗那是君臣之情,其他人想要找秦二哥幫忙,兩個字——沒門! 蔚遲恭更不用說,“勇冠三軍”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可惜和名氣一樣有名的還有他的脾氣,老黑的人緣關系跟他的臉一樣,黑的那叫一個駭人聽聞! 他非??床黄鹞某?,別是和房杜,長孫無忌這些文臣,每次見面就會出言譏諷。 尉遲黑子看不起其他人,但對鄭子文卻另眼相看,特別是那個“辟邪爆竹”,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屬于男人的浪漫。 “轟”的一聲,好爽! 鄭子文給他的幾個爆竹根本不夠他玩的,大年初五就跑來給鄭子文拜年了。 “哈哈哈哈,鄭賢弟,老哥來給你拜年啦!” 拜年是假,想要玩炮仗才是真的吧? 不過鄭子文早有做好了一籮筐,而且還是改良版,有引線的那種。 這下把尉遲黑子高興壞了,兩人拿著火折子背上一整籃筐的爆竹就出門了。 大年初五的這一整天,京城四處時不時傳來一聲聲的巨響,嚇壞了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貴婦以及大大小小的金枝玉葉們。 于是大年初六這天,彈劾鄭子文和尉遲黑子的周折堆滿了李世民的案頭。 此時,御書房的下面坐著兩人,一個咧著嘴傻笑,一個低著頭悶笑。 大病初愈就開始批閱奏折的李世民無奈的掐了掐眉頭。 “你們倆說說,該怎么辦?” 低著頭的人是鄭子文,他沒啃聲,反正這事他算從犯,主犯是尉遲黑子。 作為大哥,尉遲黑子背黑鍋的氣概還是有的,只見他一把扒開衣服,露出渾身的傷疤。 “陛下,我老黑為了大唐出生入死,陛下若要懲罰我就來吧!” “……” 老李沉默了,尉遲黑子立刻朝著鄭子文挑了挑眉毛,那意思鄭子文立刻就懂了。 “哥帥不?” 鄭子文悄悄給了尉遲黑子一個大拇指。 “帥呆了!” 最后兩人被李世民一人一腳踹出了御書房,然后兩人立刻勾肩搭背笑容滿面的出了皇宮。 “賢弟啊,聽說你造的酒忒好喝啊,可惜太貴了,老黑哥我也是囊中羞澀??!” “黑哥說的是哪里的話,以黑哥對大唐的貢獻,以黑哥你對大唐立下的汗馬功勞,喝酒還要錢?走!御酒閣,兄弟請了!” “賢弟這話我愛聽,就憑這一點,你就比那些狗屁文臣強一百倍,走走走,去喝酒!” “……” 兩人直接買了燒雞燒鵝什么的就進了御酒閣,原本御酒閣也不接受這樣的客人,但這兩人一個是刺史,一個是駙馬,面對這兩人,御酒閣的管事也只能裝聾作啞。 兩人把吃食在桌子上擺開,就著酒就開吃了,一邊吃一邊聊天。 尉遲恭人黑心不黑,雖然有些居功自傲,但對合脾氣的人都是很不錯的。 喝醉酒之后聽說王珪父子和鄭子文不對付,尉遲老黑立刻就蹦起來了,然后兩人拎著個棍子就要去找王珪的麻煩,嚇得御酒閣的管事勸了好久才把他倆勸住。 回家的路上,尉遲恭打著酒嗝,摟著鄭子文笑了。 “聽聞京城中不少人叫賢弟活閻王?哈哈,哥哥才不信呢,你要是閻王,你知道我尉遲黑子能活幾歲?” 鄭子文也有點喝高了,聽到這話頓時笑了。 “活幾歲?尉遲老哥,你想活幾歲???” “哈哈哈哈哈哈……” 尉遲恭頓時放聲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然后喘了口氣。 “我老黑在世上打滾四十多年了,跟著陛下出生入死,榮華富貴都享受了,兒子也長大成人了,就算馬上死也沒什么怨言了?!?/br> “哈哈哈哈!” 鄭子文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尉遲恭一臉的納悶。 “我的話有那么好笑嗎?” “嗯,好笑!”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然后使勁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人都巴不得多活幾年,為了茍延殘喘什么尊嚴都不要了,老黑哥你倒是豁達,可惜啦!” 尉遲恭頓時好奇的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你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你還得繼續在這個世上打滾三十年呢,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好笑不……” “噗通!” “賢弟,賢弟……” 鄭子文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在他倒下去之后,蔚遲恭卻站直了身子,哪有一絲醉態? “三十年么……鄭子文,你果然不簡單……” 自言自語了幾句,蔚遲恭遵下了身子,然后把鄭子文扛到自己肩上就走。 蔚遲恭沒有把鄭子文送回家,而是背著他回了自己家。 敲開門后,出來迎接的是蔚遲恭的兒子,看到自己的父親一身酒氣的回來,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人,尉遲寶琳頓時愣了一下。 “爹,這位是……” “是你二叔,來,把他扶到客房去!” “呃……” 尉遲寶琳的年紀和鄭子文相仿,如果是平時見了肯定是兄弟相稱,但現在蔚遲恭居然讓他叫這個人二叔,他頓時愣住了。 “為父的話你沒聽到?” 看著自己的父親瞪著虎目盯著自己,尉遲寶琳頓時打了個寒顫,連忙把鄭子文接了過去。 “是,聽到了,父親!” 看這樣子,應該是積威已久。 尉遲寶琳把鄭子文扶進了客房之后,又來到了客廳里,朝著正在喝茶的蔚遲恭作了一個揖。 “父親,我已經把……把二叔扶去客房了!” 尉遲寶琳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管一個和自己一般大的人叫二叔,雖然不是當著面的,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蔚遲恭似乎沒有聽到他語氣中的生硬,端著茶杯點了點頭。 “嗯,扶去了就行,被子給他蓋上沒?” “蓋上了!” 尉遲恭再次點了點頭,然后指著身前的一張椅子道:“坐!” “是!” 等尉遲寶琳坐下之后,蔚遲恭才開了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我卻要告訴你,從今往后,鄭子文就是你二叔,你把他當親二叔對待,懂了嗎?” 尉遲寶琳連忙點了點頭。 “懂了!” “懂了就好,記著,你爹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要多,你爹我能混到今天這個地位,就憑著這對招子夠亮!” 蔚遲恭頓時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一雙大眼睛。 “當年我跟著秦王,出生入死有了現在的地位,房杜長孫之流在我眼中狗屁都不是,但他們卻能和我平起平坐,所以兒子,爹得為你鋪好路,你二叔鄭子文,就是你的路!” 尉遲寶琳再次點頭。 “爹,我知道了,我會把他當親二叔看待?!?/br> 蔚遲恭頓時欣慰的笑了。 “如此最好,不過手上的活兒也不能松懈,走,為父要考校你的武藝!” “是,父親!” 尉遲老黑和尉遲小黑出了客廳之后,就是院子里的空地上“噼噼啪啪”動起手來,不過姜終究是老的辣,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小黑就讓老黑給放倒了。 外面的動靜不小,但卻沒有驚喜醉酒的鄭子文,御酒閣的酒都是鄭子文蒸餾的高度酒,半斤將近四十度的酒,已經足夠讓鄭子文這個酒渣醉到第二天了。 當第二天他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一張黑乎乎的臉。 鄭子文頓時驚悚了。 “咦?尉遲大哥,怎么這一晚上過去你居然年輕了這么多?” 尉遲寶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