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cp番外】把你的名字紋在鎖骨下方最靠近
那是在四年前的東京,12月31日,日本的大晦日,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多年前江禹寒出生的日子。 東京的冬日并沒有那樣刺骨的嚴寒,卻也讓人感覺到陰冷的潮濕。 江禹寒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就是會在生日那天一個人回到東京,回到他的母親拋下他之后,一個人生活過十幾年的老宅。他會推掉所有的計劃和安排,就在偌大的房子里靜靜地過完這一天。 而那一年的那一天,白莫緹的出現稱得上是一個全然的意外。 從白莫緹認識江禹寒開始,他們之間的聯系基本上就是單線的——在需要的時候,江禹寒就會出現,只負責下達任務和指令,當然有時順便也會有性。而在江禹寒不主動聯系她的時候,白莫緹是無法通過任何渠道找到他的。 那一天,白莫緹算是在休假。日本這邊的事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她不久后就會回國。卻沒想到剛好趕上了當地的新年,還被華人圈子里的紈绔們拉著去了一個新年派對。 澀谷的夜比不上港區的紙醉金迷,也不及新宿的燈火輝煌,卻在街頭巷陌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妙處。 也許你推開街邊哪一扇不起眼的門,沿著樓梯走下去,就會發現別有洞天;也許你行色匆匆路過了靜謐的良夜,就會錯過一墻之隔的狂歡。 白莫緹那天與無數新年派對上喝到面紅的男男女女一樣,被拽入了一個喧鬧而不計較來日的世界。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喝醉之后撥通了那個置頂聯系人的視頻電話,更沒想到一向拒接的那個人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她的視頻請求。 江禹寒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那一天到底是哪一根筋搭錯了,也許是因為日子特殊,也許是因為一個人年復一年在空寂而寒冷的房間思念從未得到過也不可能再得到的溫情,也許是因為難得放空的時刻大腦停止了思考而手被肌rou記憶牽引下意識在屏幕上右劃。 ——總之不管是哪一種,那天的江禹寒很反常,而這種反常不會被復制,不會在他的生命里出現第二次。 那是一個寒冷而蕭索的夜晚,白莫緹掛了電話,已經喝得昏昏沉沉,借著最后一點清醒的意識,報了一個地址,然后就被哪家商社的千金派自己的司機送她離開。 白莫緹不是一個愛喝酒的人,她也很少會讓自己陷入意識渙散的狀態,但那一天,或許是命運,讓她一個從來冷眼旁觀的人,千金買醉。 …… 江禹寒從司機手上接過溫熱而柔軟的女人,冬天里她穿著狐貍毛的短外套,毛茸茸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白莫緹天生皮膚就很白,后天又投入了無數精力和金錢雕琢外貌,喝醉了之后面上一抹緋紅,似是冬夜里與時節作對的水蜜桃。 江禹寒承認,他在那一刻確實有動過心。 嚴冬里的蜜桃,帶給了他壓抑而灰暗的生命難得的一絲甜意。 一個從來不會照顧別人的人,竟然破天荒地展現出了溫柔而細心的一面。 而一個已經喝過量的人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緊緊拽著江禹寒的衣領不松手,絲質睡衣被拉扯著,女人嘴里還呵呵傻笑。 江禹寒半摟半抱著把人拖進臥室,俯下身幫她脫掉了鞋襪,又幫人把外套脫下。里面薄薄的蕾絲內搭在這個過程中被扯得有些歪了,剛好露出左邊鎖骨下方靠近心臟的那一小塊皮膚。 一半是蕾絲的面料遮掩,一半是露出來的半個“江”字。 那是白莫緹十八歲成年的那一天,背著他偷偷去紋的。 江禹寒當時只覺得她傻。男人是不會為了這種行為而感動的,你的心意也好不安也好忠心也好,都比不得你對他有價值。 但十八歲的白莫緹第一次當面反駁了他。 “我不是要任何人感動,我只是需要這份痛,我想銘記?!?/br> 想銘記什么?當年的江禹寒沒有興趣知道,所以他只是沉默。而現在看著躺在床上、面頰紅撲撲的女孩兒,他突然想問,你那時是想銘記什么? 而白莫緹卻在臥室的床上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