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么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只想去你的身邊?
「學長,你怎么會來這里?」孫毅霖一下課出教室就看到秦逸恩倚在欄桿旁滑著手機:「你又翹課喔!」 一聽到孫毅霖的聲音,秦逸恩馬上收起手機,快速地拉走孫毅霖:「先不要問我為什么跑那么快,有事情就對了!」 來不及問為什么,孫毅霖就被秦逸恩拉著跑,直到進了最安全的美樂蒂社,把門關上之后,孫毅霖發現美樂蒂社的學長姊都在,而且氣氛非―常的沉重。 「怎、怎么了嗎?為什么氣氛怪怪的?」 「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是要跟你說,非常非常的恐怖!」小靜嚴肅著臉。 看到小靜的表情,孫毅霖從腳趾到頭頂打了一個冷顫:「什么事?」 「今天早上,我們都接到一封由同一個陌生人傳的簡訊,以他的語氣和我們的推斷來看,他應該是你的追求者?!剐§o說。 「嗯,我們早上一來,在社辦門口放了一個信封,我們也同時收到簡訊。簡訊的內容太無腦就把他給刪了,但信封在這里?!姑罉返偕绲莫{子說:「奇怪了,我跟你又不熟,我怎么也會遭殃啊!真衰!」他起身把信封交給孫毅霖。 被這么一說的孫毅霖有點嚇到,他接過他手上的信封,摸起來還真厚,封條也黏得好好的。打開一看,目測大約有二十幾張吧!全部都是男人的不雅照,孫毅霖當然嚇到啦,照片散落一地。 小靜和秦逸恩看了一眼地上的照片,也嚇到了:「靠!哪個死變態!」小靜罵了一聲。 孫毅霖還處在驚恐當中,秦逸恩關心的拍拍他的肩:「還好嗎?」 孫毅霖用力閉上眼,搖頭:「沒事?!?/br> 秦逸恩撿起照片,看看有沒有小線索可以抓出這個不要臉的死變態,翻了幾張之后,秦逸恩突然出聲:「小靜,你過來一下?!?/br> 在一旁安慰孫毅霖的小靜看了一眼秦逸恩:「找到什么了嗎?」 他拿起三四張照片:「這個人右手臂上有刺青?!?/br> 「刺青?」小靜疑惑:「在學校里面有刺青的男人那么多,你要怎么找?」 「是很多沒錯,只不過要找到一模一樣的很難吧!」秦逸恩問孫毅霖:「只不過我還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得罪其他人?」 孫毅霖果斷的回答:「沒有,平常我不是跟室友在一起就是在上課,除此之外跟我相處比較密切的也就只有小靜學姊和逸恩學長你而已?!?/br> 「這樣啊……」秦逸恩想了一下:「我本來想說既然會做出這種事,有三種可能性,第一就是我剛剛說的得罪別人;第二就是他注意你很久了;第三種的機率比較大,相對的范圍就比較小,他很有可能是國樂系的學生?!?/br> 「接下來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觀察周遭男人的右手手臂有沒有這樣的刺青就好了?!骨匾荻骱唵蔚南露ㄕ?,也順便把照片不雅的地方撕到只留下刺青的一小部分。 「好了,我們也會幫你觀察的,你就不要再害怕了?!剐§o摸摸他的臉。 孫毅霖接過照片,對著小靜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學長學姊再見?!?/br> 「我陪你回去吧,這樣比較安全?!骨匾荻髡f。 孫毅霖原本想拒絕,半晌后還是答應了:「好?!?/br> 「他在你那邊工作的怎么樣?」小靜問 「還不錯,感覺他還滿開心的?!骨匾荻魑⑿?。 「你笑容變多了?!剐§o盯著秦逸恩看:「你知道嗎?」 秦逸恩摸摸自己的臉:「有嗎?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小靜搖搖頭:「不只這樣,你也不翹課了,不是嗎?」 「好像是耶?!骨匾荻魑⑿?「我的大三可讀了真久,今年都二十七歲了?!?/br> 「你才知道!你根本大叔!」小靜吐槽 秦逸恩有點不服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一歲資歷淺薄的大三生,你竟敢跟我這個留級六年的學長大呼小叫?」 好吧,這下小靜不能反駁什么了。 氣象報告說這一整周都會有豪雨,但孫毅霖還是堅持下課后去咖啡店上班,他那副瘦弱的身子哪禁得起風吹雨打,衣服還是一樣全濕,而且濕到有點徹底。 還沒走進巷子,他就看到秦逸恩一個人撐著傘坐在店門口,這種景象讓孫毅霖一直很好奇,因為已經不是一兩次的事,是只要一下雨,秦逸恩就會這樣坐在店門口,雙眼直視前方。就算是大晴天,秦逸恩也會坐在店里面那個有放一張『不提供使用』字卡的位置上坐著。 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他蹲在外面是選擇下雨天,大晴天他就在屋內,一般人應該都是相反過來的吧? 孫毅霖走向秦逸恩旁,秦逸恩馀光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就知道是孫毅霖來了:「不是跟你說雨太大就別來了嗎?」秦逸恩起身:「先進來吧,還沒開始營業?!?/br> 孫毅霖跟著進到店里,暫時遠離那些狂風暴雨。 他倆走進那間休息室,孫毅霖把東西放下來,幸好書包是防水的,里面的書沒事,但衣服不防水,反而還吸水,搞不好脫下來擰一擰還可以擠出半桶水。 「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吹風機?!?/br> 全身溼透的孫毅霖不敢坐下來,只好站著等秦逸恩回來。 之后就看到秦逸恩拿著吹風機和毛巾走進來:「你先自己用一用,好了再叫我?!骨匾荻饔肿叱隽四莻€休息室,門輕輕的關上。 孫毅霖把上衣脫掉,用吹風機微弱的小風慢慢吹。 秦逸恩在門口,原本想要問還需要什么,手還停在半空。他從門縫中看到一個完完全全佔據他視線的畫面。 孫毅霖的背,有一條大約二十公分的疤從右肩到左腰劃下,那疤看似有了好長一段時間,有著縫合時留下的小rou芽,可能是因為孫毅霖皮膚白的關係,顏色感覺特別深。 「好好好,快好了忍耐一下?!?/br> 「好痛好痛!逸恩,你小力一點啦!」 秦逸恩傻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一些事,總覺得一切都巧合得有點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總覺得背后有人在盯著他看,孫毅霖轉過頭:「學長,怎么了嗎?」 秦逸恩馬上轉回現實:「沒、沒有,還需要什么嗎?」接著秦逸恩確確實實的把門關上。 他走進吧臺,沿著后方的墻壁緩緩蹲下,總覺得胸腔某個地方痛得難受,一切都太夸張了,他根本來不及接受。 「欸,我明天要跟學長pk耶,你還沒有看過我打球,要不要來看看?」allen邊看電視邊問坐在書桌前的孫毅霖。 「幾點?」 「下午三點多吧?!筧llen說。 孫毅霖翻了一下課表,明天下午沒課,可是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去秦逸恩那里的打工:「我要打工耶?!?/br> 「打工?喔,你是說去那個很帥的學長他的咖啡廳打工嗎?」 孫毅霖將椅子轉過來:「對啊,我有跟你說過嗎?」他忘了他有沒有跟allen說過了。 allen愣了一下:「有吧,我記得你又說過?!?/br> 「所以明天可能沒辦法去看你比賽,下次吧!」孫毅霖說。 「好吧……」可以聽出他失望的語氣。 二月的冬天,夭壽的冷風咻咻吹。 在這種要命的天氣里,大家都跑來咖啡廳喝杯咖啡暖身。當然,苦了孫毅霖這體弱的孩子,又非常巧合的孫毅新啥時不去英國度蜜月非要寒假去,說英國冬天下雪比較有浪漫感覺。在這種需要忙翻天的時候,感冒了。 家里空蕩蕩的,孫毅霖的心也空空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那個暱稱真真的女朋友好不容易跟他通了大學生活以來第一通電話,卻是跟他說明天她跟「朋友」要去咖啡廳光顧,等她來之后,孫毅霖看到非常殘酷的一面―她居然跟那個男……生朋友手勾著手走進來。幸好孫毅霖的脾氣好,如果是秦逸恩,八成會在新聞版面上出現『疑員工女友出軌,某咖啡廳老闆不順眼大打出手』的新聞標題吧! 孫毅霖的頭痛爆了,昏昏沉沉的腦袋讓他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后來還是安全的走到房間,連人帶拋的把自己丟在床上,然后不知怎地哭了起來。 「為什么……我只是像女生了一點?!共?,不是一點,他的長相是會讓女性朋友想去韓國一趟的那種不予置評的漂亮。 聽得出來他在說他女朋友的事。 「我只是想找個情感的依附而已,不喜歡我可以直說啊……」眼淚浸濕床單,他覺得濕濕的有些不舒服,準備想坐起身,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攪,當那個「嘔」的感覺已經卡在咽喉,他翻下床衝進廁所。 但吐了半天還是只有酸水,就只是在乾嘔。覺得有些燥熱,他脫掉了上衣,接下來褲子,脫到一絲不掛,爬進浴缸里面,水龍頭轉開冷水,等到水已經放到他胸口,他才關掉。 你想想,這種天氣泡冷水,打擊應該不小吧? 腦中響起五月天的<天使>,這是他的主題曲,他哭者嗓唱著:「你是天使,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終的天堂……」 原本已經感冒了,又泡了冷水澡,病情加重的孫毅霖隔天照樣去咖啡廳找秦逸恩,似乎忘了秦逸恩交代他今天公休。 看到孫毅霖蒼白的臉色,秦逸恩視線從勿忘我轉到他身上:「你還好吧?」 「今天沒有營業嗎?」忘的可真徹底。 秦逸恩看他的樣子不太對勁,把手掌覆在他的額頭上,溫度可燙得嚇人:「你發高燒了!你不知道嗎?」 搖搖頭,他整個人一個重心不穩往前倒,幸好秦逸恩反應快把他扶住,才沒一頭栽進勿忘我里面。 秦逸恩有些不知所措,在那邊醒醒叫了半天,也沒叫出個反應來,后來直接開車送急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