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獵殺
第七十五章野獸獵殺 恍惚之中,俊流感覺到右臂肘窩里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鋒利地穿入了他混沌的意識。他本能地掙扎了起來,卻被牢牢抓住了胳膊。 這一痕刺痛退去之后不久,他便感覺壓迫在心臟上的巨大重量逐漸退去,呼吸不再那么氣緊,冷汗也漸漸收住了。 正當他想繼續安然入睡的時候,一只粗糙的大手撩起了他的衣服,從腰部摸了進來,一路胡亂揉搓著他的身體,捏得他骨骼都在發痛。逼近他面頰的人吹出燥熱的氣息,里面滿是欲望的腥sao味。 這和小洛身上溫和的、毫無攻擊性的味道相差太遠了,俊流下意識地抗拒起來,蹬著腳想要挪開身體,卻被對方死死抱了滿懷。 潛意識里浮現出在當年押送的途中,幾次在睡著的時候遭到強暴的畫面,突然升騰起來的恐懼感讓他全身發冷。他用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欲行不軌的人的面目,模糊中那一抓亂蓬蓬的紅色頭發異常醒目,在想起對方是誰的瞬間,他一個哆嗦,猛然驚醒了過來。 俊流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鋼絲床上,就像牢房里慣用的那種,天花板上赤裸的日光燈管很晃眼,一小截墻壁是光禿禿的混凝土,吊頂泛著金屬冷漠的光澤,除此之外,視線的其他部分全部被身上晃動的龐然大物遮擋了,身處何處完全不得而知。左拉威已扒開了他的上衣,正像個準備飽餐一頓的野獸般興奮地喘氣,準備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開膛破肚。 俊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寒得快凍結起來,他拼命掙扎著從床上撐起來,按住左拉威伸進了他胯下的手,啞著聲音問:“小洛……那個監察官呢?你把他怎么樣了?” “就在外面呢,正陪我的狗們玩玩?!弊罄Φ迷幃?,一掌將他按倒了,“放心吧,他可是我向黑市邀功的戰利品,不會弄死的?!?/br> 俊流轉頭便看到了不遠處敞開的門,外面傳來一些犯人雜亂的說笑聲和可疑的響動,他集中精力豎起耳朵,聽見椅子拖在地上的聲音,身體撞擊墻壁的悶響,唯獨聽不見齊洛的聲音,這讓他恐慌起來。 “讓他們住手!不要碰他……你們不要對他做變態的事!”他情緒激動地大叫起來,“左拉威,你們要是敢這樣,我死也不會和黑市合作了!反正我已經自暴自棄,什么都不在乎了,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但我絕不會如你所愿的,你這個人渣!” “你這么緊張那個監察官,看樣子他很有魅力嘛?!弊罄灰詾槿坏夭[起眼睛,手上一刻也沒閑著,已經把對方的長褲扒拉了下來,“我的狗都是很守規矩的,不敢在老子嘗鮮之前就動他。處子是很難得,不嘗一嘗可惜了,不過呢,我還是更想cao你,更想看你像女人一樣大哭大叫的樣子。你要是真想保全他,可要好好賣力滿足我呀?!?/br> 俊流怒目瞪向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氣急敗壞了。但他卻沒有再反抗,只是放棄一般躺下,任由對方沉重粘濕的軀體趴在他身上,將他光溜溜的長腿抬起來,把那灼熱的roubang頂在了他的股間。 “等一下,”就在對方發力往里捅的時候,俊流突然出聲,用力頂住他的胸膛,“去把門關上!” “你還挺害羞???”左拉威舔了舔嘴唇笑到。 “我只是不想招惹更多的畜生?!?/br> 俊流的眼睛通紅,語氣沒有商量,一副要為此拼命的架勢。眼看著就到嘴的美味,左拉威也懶得計較太多,光著屁股從他身上爬起來,走到門口,朝外面吼了句,“老子現在要干正事,識相的話就別來找死!”說完便呯一聲關上了門。 俊流被扒得一絲不掛,衣服全扔在了地上。左拉威咬著他柔韌的皮膚,堅硬的下體不斷地摩擦著他的大腿內側,碰到了那里還沒有退去的一塊塊淤青。 “這是大鬼弄的?這家伙真不懂愛惜,弄成這樣讓別人怎么玩呀?”左拉威故意用手狠狠掐了下去,疼得俊流渾身哆嗦了一下。 男人迫不及待便往兩邊撐開他的雙腿,提著他的腳踝,強硬地頂入??×靼櫰鹈碱^,強忍住蔓延進腹中的脹痛,身體隨著隨之而來的粗暴的沖擊緊縮起來,沒幾下他就被頂得想吐,心里煩躁至極,手指不覺死死扣住床沿,幾次想朝褥子下面伸進去,卻又縮回來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閉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的腦袋,盡量填塞一些瑣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反復被疼痛拉回了現實,男人的下體碩大無比,一下下頂開層層嫩rou,硬杵進腸子里去,擠壓著他的內臟,鈍痛一路從腹部順著脊椎傳到了頭頂,撞得頭皮發麻。 盡根沒入那溫暖緊窒的體內,左拉威陶醉得哼唧起來,他不停咽著唾沫,加大了抽動屁股的頻率,力道一次比一次狠重。 破碎的呻吟聲沖口而出,俊流承受得苦不堪言,五官扭曲成了一團。身體丑陋地大開著私處,里面不斷發出血rou黏膩的聲響,加上周身散發出來的臭烘烘的體味,比起疼痛,這不得不與低賤的野獸交合的不堪境地更讓俊流崩潰,他原本以為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此刻正在以更可怕的尺度折磨他,讓他無法承受自我的墮落。 聽見他發出上氣不接下氣的哀叫,左拉威越干越來勁,大聲笑著,“好!給老子叫??!哭??!” 剛復蘇的身體經受不住這樣的猛干,俊流不止一次差點昏過去,但他咬緊牙關挺住了,全部的力氣都用來抵抗那痛楚,才得以緊攥住意識的尾巴不放。 “在被它吞食的時候,小獵人必須紋絲不動,并且保持清醒?!?/br> 俊流在激烈的蹂躪中失神地仰起臉,腦子里一陣放空。他突然想起小的時候,父親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 那時,接受封閉式教育的他無法走出夏曦園一步,所以特別喜歡纏著見多識廣的父親給他講故事,他聽過的故事如同漫天繁星一般多,但它們隨著童年的結束,都失去光彩,暗淡消失了。唯獨這一個,也許是其中生動無比的恐怖與勇敢的對決,一直深深地存在于他的腦海里。 在世界上某個不知名的蠻荒之地,有一個族群專門捕獲當地的巨型蟒蛇,以賣蛇皮、牙齒和蛇膽為生。這種狡猾的爬行動物感官靈敏,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類面前,所以捕獲它們的方法很奇特,必須把身高體型都很小的孩子訓練成獵人,把他們全身涂滿散發尸體臭味的誘餌,手里握著鋒利的斧頭,偽裝成尸體躺在叢林里,等待巨蟒上門。巨蟒出現后會從腳部開始囫圇吞食他的身體,當吞食在進行的時候,小獵人必須拼命屏住呼吸,紋絲不動,因為一旦蛇察覺到人還活著,就會猛地合攏血盆大口,把他的身體咬成兩半。 可心臟的跳動是無法掩蓋的,小獵人的勝算只在一瞬間,就是當巨蟒剛剛吞食到他胸膛的時候,他要猛地起身,一只手頂住其上顎,另一只手掄起鋒利的斧頭將蛇腦袋劈開。 而在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到來之前,他所要承受的,是活著被吞食的恐怖,感受身體在黏膩、生腥、濕冷的蛇腹中慢慢擠壓下去的每一分觸覺。很多孩子沒能過得了這一關,他們失去了理智,怕得劇烈發抖、大哭起來,最終葬身蛇腹。 俊流回想著故事的畫面,終于得以平靜下來,他將自己的神智抽離出現實,用來揣摩小獵人的心境,想著那個成功獵回了巨蟒的少年英雄,怎樣勇敢地屈身于野獸,用驚人的毅力不動聲色地等待、盤算、拿捏著那個唯一的時機。 疼痛反反復復,最終變得有點麻木了,他睜開潮濕的眼睛,看著身上一個勁兒律動著的男人,他忘情地大張著嘴,伸出猩紅的舌頭,唾液順著嘴角積聚,和汗水混在一起流下來,眼珠不時地向上翻動,就快要沖擊快感的巔峰了。 俊流吃力地撐起上身,伸出左邊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將臉迎了上去,柔軟的舌頭鉆進左拉威的口中,熱情地攪動起來,小腿同時纏上了他的背部,夾緊了雙腿,牢牢固定住了他的身體。 在感受到體內的巨物痙攣著,溢出一股濃稠的熱流時,俊流的右手已經伸到了褥子下面,摸出了藏好的那塊刀刃殘片。 之前趁著左拉威放開他去關門的時機,他把這個綁在自己腳踝上的武器取下來,塞進了褥子下面。 “人體的要害有好幾個位置,只要攻擊準確,是可以一擊斃命的?!甭楣旁趯⑦@把殘片交給他的時候悉心教導過?!白畛R姷穆?,比如心臟,后腦勺,太陽xue,眼睛……” “若你需要保持安靜的話,最好的地方還是咽喉。力氣一定要夠大,最好一次就把喉管和頸動脈一起割斷,這樣的話他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一兩分鐘就休克,五分鐘就完蛋?!闭f完,他握住俊流的手放在自己的頸部,為他慢動作示范割斷喉嚨的角度和動作,“像這樣,不要在皮膚上劃拉,讓刃部對著自己的方向,扎進去,再往外挑,轉動半圈劃個扇面出來。位置不要太靠里面,否則你扎不透也挑不動……” 俊流默默復習著那個動作,手指用力握住刀刃,在左拉威高潮到失神的那瞬間,他突然狠狠揪緊了他的頭皮,猛地抬起手將刀刃捅進了他的脖子。 把這滿嘴腥臭,正貪婪地吞食自己的怪物殺死! 這一擊押上了他的性命,刺得無比迅猛,他也不知哪來的這么大力氣,刀盡身沒入,男人的頸部就像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了,guntang的血液噴滿了俊流的臉,糊住了他的眼睛,嗆得他咳嗽起來。 左拉威渾身一震,劇烈掙脫出來,死死按著自己破開的喉嚨,眼睛瞪得大如銅鈴,惡鬼一般瞪著他,嘴大開大合像是在叫罵什么,卻只吐出了嘶啞的氣流。他伸出一只手掐住俊流,想發泄自己的狂怒,卻最終抵擋不了窒息的痛苦,捂住閥門大開的脖子,像個哮喘病人般全身痙攣地喘息起來。 俊流蜷起雙腿,狠狠一蹬便將他踢下了床。左拉威壯碩的身軀摔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手腳并用地在地上連滾帶爬,把血染得到處都是,最后他連一個字的遺言都沒說出來,就慢慢趴在血泊里不動了。 他沒了動靜好一會兒,俊流才打了幾個冷戰,回過神來,發覺整個身體還繃得緊緊的,握刀的右手更是僵硬得動彈不得。因為過于緊張,他握得太用力,即便包裹了一層襯布,掌心還是被刀子割破了,血流了滿手,又濕又滑。 他拉起床單胡亂抹掉了臉上和身上的血,扛著渾身的疼痛下了床,小心翼翼走過去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左拉威,確定他是真正沒戲了之后,才放松了下來,立刻撿起衣服穿上了。 穩定好心神后,他才有余裕重新打量了一下房間的陳設,發現這是一個獄警專用的休息室。一看墻上的時鐘,竟然已經是夜里七點過了。 俊流躡手躡腳地走到緊閉著的門邊,輕輕把門開了一條縫,向外面看去,門那邊是監獄的一間監控室,整面墻上的數十個閉路電視正開著,播放著墨紀拉各個角落的攝像頭拍到的景象,畫面里濃煙火光繚繞,看上去暴亂在越演越烈,所有犯人們都出了籠子,他們沖破崗哨,殺死獄警,占領了不少地方,難怪連監控室這樣重要的安保要塞也淪陷了。 他移動視線,掃視著整個屋子的情況,發現了十多個裝備武器的犯人,他們在監控室里來回踱步,還沒有察覺這邊的異常。而六七個人質全跪在地上,雙手反綁著,他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典獄長,另外還有幾名眼熟的獄警??×鞑魂P心他們,忍不住將縫隙開得大了一下,焦急地尋找著齊洛的身影。 當看到他的瞬間,俊流的心往上一提,卻又同時松了口氣。齊洛被銬在角落里一張椅子上,低垂著頭,嘴被毛巾塞住了,上面浸透了血,他佝僂著背,臉上有成片的淤青和血腫,看上去遭到過嚴重毆打,但他的衣服穿得好好的,精神狀態也比較正常,目光清晰而鎮定。 “老大這是爽到不想出來了啊,”一個犯人突然訕笑著說,“你們猜這是第幾輪了?” “他答應過的讓我們也參一腳的,不會不算數吧?我也很喜歡那小黑貓呀?!?/br> “急什么,會輪到你的。人都落到了我們手里,還怕沒機會玩?” 說話的人是左拉威的那個光頭跟班,他正坐在監視器cao作臺上,把玩著收繳到的一根警棍,一邊炫耀著說,“他可比女人爽多了。我天天盼著再來一炮呢,呆會非干廢了他不可?!?/br> 話音剛落,齊洛吼了起來,他怒視著屋子里這群暴徒,像是在高聲抗議,但因為被堵住了嘴,只發出了意義不明的音節。 光頭滿臉不爽地跳了下來,一揮胳膊便給了他一棍子,警棍抽在他臉上,立刻打得他半個身子都擰了過去,一排血點子應聲飛濺到墻上。 他再一腳踩住齊洛的心窩,踢得椅子背咣一聲倒在地上,接著他俯下身,用警棍頂住對方的太陽xue,威脅到,“再吵,我就砸爛你的頭?!?/br> 俊流強迫自己關上了門。他明白自己現在無能為力,手里只有一截殘破的刀刃,偷襲一個人還能成功,但要對付十幾個犯人是不可能的,再看下去只是白白難受而已。 身體迅速變得如鉛般沉重,他輕輕別上了插銷,背靠在門上深深呼吸,冷靜了十幾秒后,惶然地抬頭又看了一眼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