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與現任見面的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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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過去,第二天元旦是夏如溪第二次訂婚的日子。 林夏兩家聯姻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到了晚上的訂婚宴,辦的幾乎轟動了整座城。 政商名流全都收到了請柬。 為了接待這些重要客戶,酒店陪盡笑臉清走了露天停車場的所有車輛,還公關了交警隊,允許停不下的車輛直接停在路邊。 馬路上直接開起了豪車展。 除此之外,還有花了千萬的煙花,從八點開始,一個接一個,放了一整晚。 夏如溪穿著買來的大裙擺婚紗與林雋站在一起,旁邊的林雋心里有一點點高興。 那天在商場買東西,除了戒指,他還給夏如溪買了一個尚美的皇冠。 今天,她戴著那個皇冠,站在自己旁邊。 林雋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一直盯著她看。 同樣在平復心緒的還有受邀前來的安同欣。 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無意的,安家收到了林雋夏如溪訂婚宴的請柬。 看著比自己兒子訂婚時更加豪奢的排場,安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進到宴會廳里碰上洛明書時,安夫人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當初為著兒子做的荒唐事上門道歉,結果自己口不擇言惹怒了洛明書,挨了一個耳光后被立篪資本的保安一左一右架著出了立篪資本的大樓。 堂堂安氏建設,被人這樣的羞辱。 任誰都是不甘心的。 但是不甘心也要想方設法的求立篪資本繼續與安氏建設合作。 后來拜托葉總去說合,得到的結果卻是葉總離職。 現在又被請來參加訂婚宴,安夫人順了順氣,從包里拿出常備的降壓藥和保心丹,跟服務員要了一杯溫水后吃了下去。 她怕自己氣暈過去。 安同欣望著自己的前女友,那是自己愛過的女人,現在她要和別人在一起。 哪怕這是一場純粹的商業聯姻,她還是多了一層“林雋未婚妻”的身份。 而且看她的樣子,她甘之如飴。 這又讓安同欣不懂了,當初徐建撮合兩家訂婚,夏家不情不愿。訂婚后他對自己說的話提的建議不聞不問,夏家對自己也是諸多挑剔。 從校園到現在,十年的時間都沒有讓她在二人相處時磨平棱角,那么面對林雋,她……就這么甘心嗎? 就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嗎? 或者說她本質上還是愛錢的,接受林雋,純純是因為林家的實力更加雄厚? 不然身上那比之前訂婚時還要華麗的禮服怎么解釋? 為了林家,她還帶了皇冠。 與自己訂婚時,她不是這個樣子的! 她從沒有在自己面前打扮的像一個公主一樣! 連灌叁杯酒的安同欣有些醉了,酒意上頭的他徹底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緒里,他盯著夏如溪快步走了過去。 越過兩個人,鄭恒掐住了他的手臂?!岸挤珠_了,就別糾纏?!?/br>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安同欣惡狠狠的瞪著鄭恒。 一身雅痞風穿搭的鄭恒喝光酒杯里的酒,他扭頭看著安同欣,“今天跟我是無關?!?/br> “只是作為一個跟你不怎么熟的陌生人,我建議你不要撒酒瘋?!?/br> 另一邊牟煜注意到了安同欣的異常,他碰了碰身邊的老婆,“今天怎么沒看見瑤瑤?” 牟太太四下打量了一番,寬慰丈夫,“可能還在路上。等會你問問鄭恒,我看年底的活動,瑤瑤都是和鄭恒一起出席?!?/br> 牟煜皺了皺眉,他覺得meimei越來越離譜了,當初和鄭恒分手,在家里哭的要死要活的說恨鄭恒一輩子,這沒看著的功夫就又跟鄭恒復合了。 攔著安同欣的鄭恒不知道這會大舅哥正盯著自己看,他抓著安同欣的胳膊退到角落里,“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他們必須在一起。安同欣,你現在過去找夏如溪理論,你當初干嘛去了?” “鄭恒,你憑什么這么說我!你知道什么!” 這幅油鹽不進的嘴臉讓鄭恒氣的想罵人,“安同欣,你做過的事,我的確不知道。但是這個圈子就這么大,能干出來的事就那些,我不知道我還不會猜嗎?” 執著于夏源的Christina也來了,看到了角落里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她扭頭與Kevin說話,“唉,你看,夏如溪的前男友?!?/br> Kevin搖搖頭,十分感慨的說,“這會放不下,早干嘛去了?!?/br> Christina冷哼了一聲,拿著玻璃酒杯去糾纏夏源去了。 做慣了迎來送往的琳琳看了一眼正在聊微信的夏源,她翻了個白眼,繼續跟來的客人打招呼。 作為在場的小輩,來的人這么多,自然是不能怠慢的。所以琳琳很無語表哥在關鍵時刻專注聊微信的行為,他們單位的一二把手都來吃席了,他哪來忙不完的工作。 其實夏源并沒有聊工作,他在調戲一個元旦晚上還在苦哈哈工作的小可憐。 就算小可憐的火藥桶爆炸了,他依然樂此不疲的各種搗亂,還說元旦后租的房子就布置好了,為了晚上的“性?!?,他特地買了一張支撐性非常棒的床墊。 還是2米*2.2米的大床! 真的是好大一張床! 加班的小可憐看到夏源發來的“好大一張床”,炸了不知道幾遍的火藥桶徹底升級迭代成核爆了! 被鄭恒攔住的安同欣幾次想過去找夏如溪,但是都被擋著走不了,而那邊安夫人想跟夏家人說說話,也遭到了無視。 上頭的酒意從起來了就沒有下去過,安同欣對于周圍人的勸阻置若罔聞,他就想過去問問夏如溪,十年的相處,她有沒有愛過自己。 也許是察覺到了安同欣那熾熱而怨恨的眼神,夏如溪在長輩與自己說話時下意識的挽住了林雋的胳膊。 好像這樣會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明明是來找自己說話,夏如溪拉著林雋就一起面對熟悉的長輩。 包括在外公外婆面前,她都一直挽著林雋的胳膊。 見夏如溪與洛老爺子身邊幾位老人打過招呼后,牟煜瞅準機會找了過去,一番恭喜后,牟煜倒是很直接,張口問的就是牟瑤的事。 夏如溪搖搖頭,“我最近忙訂婚的事,沒怎么跟瑤瑤聊天,不過她說等我忙過這一陣就找我。牟哥,等我見了瑤瑤就跟她說,讓她早點回家?!?/br> 牟太太一看從夏如溪這兒問不出什么,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別的。 另一邊,同樣是做醫療影像設備生意的同行過來恭喜林雋,雖說是競爭對手,但是圈子就這么大,幾家公司的老板私交其實都不錯。 年年招標會上碰面,私下里早就混熟了。 林雋公司里的幾個銷售還是從友商那兒跳槽過來的。 兩個人各自都有需要應對的客人,夏如溪往左,林雋側身往右,剛才挽著的胳膊,不知不覺,松開了。 面對牟瑤的嫂子,夏如溪好幾次想跟她說瑤瑤看起來有點像懷孕了,可是一想這話如果讓牟煜知道,這里面還牽扯鄭恒,不是單純的他們兄妹之間的事。 夏如溪還是選擇把話憋了回去,說一些跟生意無關,與吃喝玩樂有關的話題。 聊到自己今天戴的珠寶時,夏如溪看到安同欣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眼睛發紅,隔得這么遠她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憤怒。 就是看到他的這么一瞬間,夏如溪竟然有些害怕,眼神下意識的閃躲看向別處。 牟太太看出了夏如溪的異常,她回頭看去,嘈雜的宴會廳里,安同欣如入無人之境。 大步流星的往這邊過來,絲毫不顧周遭那些異樣的眼神。 而且不少人都是主動給他讓出地方,帶著看好戲的眼神齊齊看向這里。 背對著夏如溪的林雋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他還在與同行聊未來的行情會是如何。 畢竟這一輪醫療反腐弄得整個行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同行看到了朝林雋走過來的男人,“林總,后面,來者不善?!?/br> 挨著林雋,夏如溪不知怎的,她下意識抓住了林雋,身體不自覺的靠近他。 此時林雋轉過身,手一碰到她就抓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不想被濺一臉血的牟太太已經躲開了,林雋把夏如溪往身后一拉,主動往前一步擋住了安同欣。 “安公子,好久不見?!?/br> “如溪?!卑餐酪谎劬涂吹剿麄兪妇o扣的手。 雖然站在林雋身后半步的地方,但是聽到他的聲音時,夏如溪的眼神并沒有躲,“有事嗎?” 另一只手伸過來抓著林雋的胳膊,身體稍稍靠著他,作出一副小女人依偎男朋友的樣子。 這一下刺的安同欣更加憤怒,“我們談談好不好?” 訂婚宴鬧這一出,林雋覺得自己比安同欣更丟人,“不如這樣,明天我請安公子一頓,咱們叁個坐下來好好聊聊?!?/br> 抓著林雋胳膊的那只手用力掐了他一下,“我覺得可以,這樣你和同欣聊聊,省得咱倆之間有什么不必要的誤會?!?/br> 這樣的暗示,林雋秒懂。 不就是演戲嘛,在日本的時候沒少演,在別人跟前演你儂我儂,這種劇情可太熟悉了。 追著安同欣過來的鄭恒趕忙打圓場,“既然定下了吃飯,那這樣,明天我做東,我再把瑤瑤叫出來,咱們五個一起去清林館怎么樣?” 安同欣沒有說話,他死死盯著夏如溪,心里攢著無盡的憤怒。 她是有多恨自己! 她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自己! “安公子?”見他不說話,鄭恒快要煩死了,這人怎么油鹽不進??!攪和人家訂婚宴就這么好玩??! “飯就不用吃了,告辭?!卑餐劳崎_鄭恒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扔下這么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安父安母說話的洛明書注意到了安同欣的離去,她突然有些后悔。 給安氏建設發請柬是她意思,她不是想羞辱對方,也不是故意讓安同欣來這兒受刺激,她只是覺得與安家交惡,是夏家與洛家的事。 跟林家沒有關系。 如果訂婚宴不請他們來,會讓市里,乃至省里其他企業認為林洛兩家在聯手打壓安氏建設,進而拒絕與安氏建設合作。 帶著立篪資本干了這么多年,洛明書知道做事要留有余地。 所以麻煩了林恩國給安氏建設發了請柬。 現在安同欣憤憤而去,回去他會怎么想如溪?憤怒之下的他,會不會找機會報復? 想到這些,洛明書有點頭疼,也沒了精神與人寒暄客套。 與林恩國說話的陳江遠注意到了洛明書的萎靡,一整晚都在與洛家避嫌的他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去跟洛明書說說話。 對于陳江遠的善意,洛明書表現得十分客氣,她望著跟在夏源身邊的琳琳,墨綠色的禮服顯得她皮膚愈發的白皙,脖子上是洛明書給女兒買的18歲成年禮物。 一根近百萬的鉆石項鏈。 “你看琳琳好看嗎?” 陳江遠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說,“令愛很漂亮?!?/br> “那天我爸去見你,是不是也帶著她?” “嗯,她和你爸爸一起來的?!?/br> “老陳!”在直呼其名與叫陳書記之間,洛明書選擇了這么一個介于二者中間的叫法,“你不生氣嗎?” “都這個年紀了,哪來這么大的氣性?!?/br> 緩緩舒了一口氣,洛明書捋了一下頭發,“這么多年,還是你還是沒變?!?/br> “明書,你也一樣?!?/br> 閑話之間,宴會結束了。 送走所有的客人,林夏兩家一起往外走。 夏如溪與林雋走在最后面。 沒有朋友父母盯著,那十指緊扣的手就松開了。 走到酒店門口,司機開了車過來,夏源給父母開了車門,林雋也過去給爸爸mama開了門,望著夏如溪上了夏家的車,他低頭跟父母說,“爸,媽,我今天回我那兒睡,就不回家了?!?/br> 林恩國點點頭,林雋給父親關上了車門。 目送兩家的車走遠,林雋望天,新年的第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