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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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人溫熱的吐氣。 他輕輕的一聲落下,讓賽佳兒心跳愈加快。 面前的老人失控地大笑,笑得胸腔陣陣發顫,笑得東倒西歪。 隨后又緩緩舉起手臂,扭了扭脖子,活動拿槍的手腕。 “官垚,你還是來了?!?/br> 身后那人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緩慢摩挲賽佳兒纖細的脖頸。 粗糙的質感在頸處游走。 兩人緊貼著,她能聽到他有序的心跳。 他不依不撓,手往上,挑了挑她的下巴,像是在對待一只寵物般的挑逗戲弄。 接著,看到他悠悠舉起的手臂。 袖口往上卷一小截,露出結實的腕,黑色手套包裹寬厚的掌,掌心是危險的槍。 同樣的,他把槍口對準前面。 她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又笑了聲。 就像是最初兩人相見時,他給她的感覺。 像是暴雨前一直悶著的雷。 突然一瞬的,電閃雷鳴,雷雨交加。 他的另一只手始終不老實,整只手徹徹底底包裹住她纖細的頸。 拿槍的手定格住。 老人氣惱了,對他的忽視氣急敗壞,拿槍的手一直在抖:“早知道在西班牙那次就把你弄瞎!” “你以為你把張佬那塊的人清了,三合會你就能做一把手的位置嗎?放狗屁,簡直豈有此理,你知道整個三合會是誰的天下?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配嗎?會里幾個老頑固早就看你不滿了,當年我們在打拼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憑什么你說換就換......” 面前的老人已經處于癲狂的狀態,口齒不清地絮絮叨叨。 一會回憶年輕,一會談論現在。 而此時,賽佳兒被束縛著。 燈光纏著曖昧,模糊不清。 身后那人的手穩穩當當。 “你猜,會是哪個位置呢?” 賽佳兒根本沒有精力去思考。 他用了些力,拿捏她的脖頸。 “腦門?!辟惣褍赫f這話的時候聲音抖得不像話。 老人還在說著糊話,隨意揮動拿槍的手。 --“砰”。 安靜了一瞬,原本亂動的老人直接倒地。 “猜錯了,是眼睛?!?/br> 很輕的一聲,甚至帶著柔意,像他平時說話的腔調。 溫文爾雅。 但,卻做了最不該、最殘忍的事。 一時間,從角落埋伏的人瞬間涌了上來。 鮮血直接從老人的眼珠子里崩出來,有幾滴濺到了賽佳兒臉上。 血灑滿地。 身后的人攬著她的腰。 她害怕得渾身發軟,此刻借著他的力艱難站立。 握住槍的手終于放下。 聞盛領著一個面目全非的人過來,文叔跟在身后。 整間搏擊館就只剩他的人。 “官爺?!?/br> 有人喚他。 他終于松了手。 走到她身前,背對著她,慢悠悠地脫著手套,文叔接過,有人端來一盆水,他用力擦洗,而后拿手帕擦干上面的水漬。 他今天沒戴帽子,穿著件黑襯衫,襯得他的身肩寬厚。 之后,他緩緩轉過身。 終于,賽佳兒對上了那雙眸。 該怎么形容那殺人的眸色,深邃得像個無底的黑洞,逼人淪陷,眼尾像是被刀削割過一般,鋒芒畢露,左眉上有道疤痕,誰能想到,是一雙含情的桃花眼。 怎么會? 原以為只是個長相不賴的盲人阿叔。 原來,他不盲。 硬朗的線條終于勾勒出整張臉的輪廓,鼻梁直挺,有個小駝峰,整張臉優越得不像話。 他湊近,輕輕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溫雅之舉扣動人心。 誰能想到前一刻,他親手了結了一條性命。 “這場戲,好看嗎?” 賽佳兒愣神,皺了皺眉。 張佬跪在他腳旁,雙手被束縛在身后,整張臉不忍直視。 不停地求饒:“我求求你,讓我死個痛快吧!” 他的臉蹭著官垚。 聞盛皺眉,想上前拉開他。 突然,他直起身。 “我是有背叛你,是想篡位,一直和大陸商賈私聯就是打算重立江山,西班牙那次是我們共同策劃的,本來是想給你個教訓,但我不知道這死老頭是想直接要你命??!這搏擊館賭博這事不歸我管,我知道我該死,底下的人也都沒了,但我只有一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動我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啊?!?/br> 官垚俯下身,握住張佬的脖頸。 對于奄奄一息的廢物,他仍舊保持耐心:“你還是沒明白?!?/br> “你知道我最喜歡什么嗎?” “最該死的人留到最后?!?/br> “所以,我不殺你?!?/br> “只是想讓你跟我一塊看戲,看那些同你犯一樣錯誤的人怎么死的?!?/br> 官垚笑了笑,站起身來。 原來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導自演。 她也被莫名地卷入,就是一個靶子。 押健碩男那一批人是張佬在會里的同伙。 他們仗著那點權益,玩弄心思,錢拿到手軟。 不只是張佬,整個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動作的幫派都該整治。 小到一間搏擊館,大到整個三合會。 至于西班牙險些讓他成為瞎子那次,他也一點點討回來。 這樣的人,可怕至極。 賽佳兒盯著官垚。 他看著那雙蒙上水霧的眼睛,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