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鳳梨3細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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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她是在兩個星期后的某一天,西街的某個小巷里。 她依然穿著一身校服,頭發散至腰后,低著頭,一只腿曲著,膝蓋上綁了圈白色繃帶,側著身,散下的發遮住她大半張臉。 距離差不多五米遠,但我知道就是她,因為她細白的腕上戴了條細紅繩,上面掛著一個金色小鈴。 我正想邁著步子走近,就看到她的一側肩膀被對面猛地推一記,挺用力的一下。 她有點惱了。 她的膝蓋還有傷,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至背挨上墻面,她抬了頭,伸指將發捋至耳后,我看見了她的半張側臉。 對面的人從掩著的那層墻壁后出現,伸長了手去夠她胸前的領巾,之后使力扯一下。 個頭很高的一個男生,將她的領巾拽手上聞了聞,嘴上不停地說著粗話,笑著對她開黃腔。 她仰著頭看對面,跟著笑出了聲。 緊接著,那男生從兜里掏出錢包,兩指夾出幾張港幣,捻手上輕微摩擦,挨近她的胸前,順著方才因為用力撕扯掉領巾崩開的襯衫扣往里,塞進去。 帶笑的臉上滿是傲意,周圍是起哄的人群,朝男生豎拇指,眉飛色舞地傳遞暗號,知道這一極具挑逗性的行為在男生的眼里是多么囂張,多么夠種,也因為對面這個女生是她,讓這一舉動更具炫耀意味。 她始終仰著下巴,看著面前將她圍住的一群男生,以為首那個男生做代表,她的視線就這么直直地落,原本的小幅度笑容輕斂,半敞的襯衫口里塞著錢。 我聽見那個男生再一次開口,這次直接問了價錢。 “給多少讓我上?” 直截了當,渾身上下都透著十幾歲少年郎的張揚跋扈。 我看見她逐漸伸直的腿,緩緩站立,即使挨著墻面,她的脖頸依舊直挺。 之后,她張了唇,一啟一合間,我讀出了她的聲,斂得極輕,說出那兩字。 連頓音都落得清晰。 連風都不吝嗇地劃她的發。 “細?!?/br> “rou?!?/br> 說完后上前移步,與男生緊貼,手往下,往身下抓,用力握,隨后側頸,發絲順腰后散,劃至男生手臂上,輕拂過臂上的每一根絨毛。 莫名的,我感受到心口處不由被激起的癢。 “硬得起來么?” 問。 她的每句話和每一個動作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占據主導地位的男生們臉上的怔愣絲毫不掩飾。 詫異,驚愕。 完全沒料到的反應。 她的手還繼續動作,發了力,男生難受地悶哼一聲,后知后覺禁錮住她的腕,將她再一次往墻面上抵。 說是抵,更是惱羞成怒地撞。 她很瘦,隔著白襯衫都能依稀可見的骨與硬挺的墻碰上,我都覺得疼。 剛才在兄弟們面前起的架勢被猝不及防地擊垮,男生顯然掛不住面,他直接就往她嘴上親,抵著她的雙手挨墻,使勁親。 我以為她會躲。 沒有。 反而跟著吻上去。 我看著,看那緊貼的雙唇互相黏,看她被握紅的腕碰墻,看她微動的腰。 我細細看著,在一群哄笑口哨聲中辨出唇齒交纏的音,我的眼睛一直往前盯,而后,看她一步一步將這場被動的強吻轉化成主動,又迅速用力啃咬對面的唇,像只溫順的貓突然被激怒,她咬著不松口,甚至發了狠地使力,緊咬著對方的下唇,絲毫不給任何反擊的機會。 鮮血冒出,越流越多。 她順勢一記頂膝,受傷的膝蓋撞上男生的腰腹下方,唇依然死死不放。 周圍人察覺到了不對勁,想上前阻止。 她瞪著眼,警告。 手也不閑,在那個男生因為難以承受的疼痛松了她后,她又接著拽上他的頭發,往后扯,頂的那一記膝將人直接往后推。 分開后,男生疼得眼淚直流。 瞪她,指她:“今晚就在這輪了你!” 她動作也快,手腕懸圈,從書包邊掏出一把小刀,往前伸,指著那男生,笑:“賤命一條,我不介意死在牢里,你們誰先上?” 我清楚地看見她不斷起伏的胸口,掩著臉的發也遮不住的鼻梁,在說完話之后步步逼近之時我聽見了汽車鳴笛聲。 尖銳、刺耳,打破這僵持的氣氛。 聲音是從巷口傳來的,所有人都看過去,唯獨她沒有。 狹窄的西街連人都擠不進,居然塞進一輛車,車身又亮又凈,比往日路上見著的車都長些,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見她抬起頭和同時往下降的車窗。 印出那張逐漸顯現的臉我早已模糊了印象,似乎是男生的阿爸,只知他喊了句什么,剛才還心高氣傲的男生立馬焉下來,垂頭往停車處走,圍著的兄弟們不敢吱聲,安靜地散開。 約莫一分鐘后,男生朝她來,低頭說了句抱歉,聲音又輕又低。 她笑了。 沒說半句話。 男生完成任務般松了口氣,正想走,卻聽見她說:“我不接受?!?/br> 四個字,與此同時,手上的小刀被她單手扣上,收回掌心,在經過男生身邊時用力撞一記肩,歪頭,吐字。 在她開口那一瞬,看到了我。 邊笑邊說出那句臟話。 罵得可臟。 而后,往我這來,牽著我的腕,往更深處的巷子里去。 在我在被她牽著轉身之際,從下降的車窗里,我分明看到了隱在方才說話那人后頭的影,戴了帽。 車里,不止一人。 我的手腕被她握著,我都能感覺到她的每根指頭呈蜷握狀圈住我的整只腕時微使的力和皮rou相貼時傳遞的熱。 耳根紅了,我的。 到了一處偏地,她停下來,松了我,順勢從裙擺側的口袋里掏出煙,抽出一支點上,動作熟稔。 “有出租了么?” 煙霧渡進我呼吸張著的唇里,答:“沒?!?/br> 其實是有的,大把。 西街一處的包租婆們每天得閑就打打花牌,光是空著的幾處租房都恨不得磨破嘴皮讓人租下來。 所以怎么會沒有。 我說謊了。 她看了我一眼,我順勢咽下方才渡過來的霧氣。 她收回視線,曲肘的同時環臂:“老男人解手不鎖門,滿屋子的尿sao味?!?/br> 我知道她說的是她現在住的出租房。 同她合租的老阿姨經常帶男人回來,撬了幾次她的房門鎖。 撣一記煙灰,接著說。 “而且,會所離我住的地方太遠了?!?/br>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這?!?/br> 脫口而出的一瞬間我是緊張的,迫切想聽到她的回答,又不想那么快聽到。 好矛盾,好奇怪。 我的視線四處瞟,落至燃著火的煙尾處。 時間似乎是過了許久,燙紅的煙迅速蜷成灰團,不斷往煙頭處卷,我的迫切更盛了。 抬眼,看她。 她笑了笑。 “好啊?!?/br> 她說。 那一刻,我的所想是,假如我問的是我能親你么,假如她回答的答案也是這個。 即使之后她會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傾盡所有,瘋狂炙熱地與之相愛,但最起碼,這一瞬間,我所與她同在的瞬間,她是看向我的。 黑鳳梨的意思是中意你。 而我也在中意上她的前一刻,遇到了我將會毫無保留愛上的那個叫做聞盛的男人。 《黑鳳梨》完--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