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山上蟄劍藏(三)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顏傾辭就破開了山間機關,帶墨月和兩個丫頭扣門問候,進了山莊。仆人像早被吩咐好了般領著她們來到后花園,花園有一小亭,身穿寬大素袍的女子就坐在亭子里,見人來了,她從容招呼她坐下,要跟她下一盤棋。 墨月及兩個丫頭從旁看著,直到三刻過去,女子秀眉一緊,投子認輸道:“你勝了?!?/br> 顏傾辭客氣道:“不過勝了半目,多謝蟄劍先生禮讓?!?/br> 蟄劍先生贏要坦蕩,輸也輸得有骨氣,她道:“是你贏了便是你贏了,江湖中不知何時竟出了閣下這般人物,不過半盞茶就解了我的棋局機關,真人對弈起來,則更能直觀感受到你的厲害,明明看上去是位柔弱女子,棋風卻大開大合,殺伐之氣甚重,第一才女名不虛傳,在下佩服?!?/br> 蟄劍先生問她闖蟄劍山莊有何所求,顏傾辭微微一笑,請她出山相助。 “助誰?北淵女帝?” “非也?!鳖亙A辭卻道,“我請先生助的這個人還是條潛龍,雖然眼下勢力微薄,可待她一飛沖天之際,先生也將成為第一國士?!?/br> “這人……莫非是那穆朝流亡在外的末代公主?” “先生高明,一猜就中?!?/br> 蟄劍先生疑惑:“你投在北淵麾下,卻反而要我加入穆朝陣營,實在匪夷所思,除非……你從始至終本就一直在為她籌謀?!?/br> “明人不說暗話,我是希望她贏,不但要贏,還要贏得無傷無痛、輕輕松松,我待先生以誠,還望先生不要辜負于我,溪嵐會是個好君主,便看她麾下軍隊從不擾百姓清凈就知?!?/br> …… 華年與賀增睿戰至數百個回合,二人身上均有負傷,身后援兵已到,華年便不再與他周旋,槍出如龍,一擊戳中他小腿。 面對眨眼間的潰敗,賀增睿也清楚了她之前一直未出全力,與他打得不相上下是故意拖延著等后援前來,“有勇有謀,輸給你,不跌份!”賀增睿閉上眼等死。 預料的殺伐卻遲遲未來,一道風從旁吹過,他睜眼,余光看著華年和自己擦肩而過。 “談心之事,就交給蒲將軍了?!彼f。 “主帥盡管放心?!逼言坪苯腥朔隽速R增睿去隨軍大夫那兒療傷,再順便從旁完成華年交代的任務——策反賀增睿。 “都是北淵人,自相殘殺,沒必要?!?/br> 賀增睿瞪他一眼,“我不像某些人,改旗易幟得比誰都快,王上待我不薄,我不會背叛他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待你不???都火燒眉毛了他還能躲在宮里貪圖享樂,這種君王,不跟也罷!” 華年身先士卒,領頭闖進王宮寢殿,她一腳踹開寢殿的大門,殿中歌舞之聲驟然停止,眾人恐懼地看向門口這個身覆白甲的高大女人,她锃亮的槍頭還在滴著血,一想到將會死在這桿銀槍之下,眾人不禁害怕地抖起來。 “怎么不吹了?給本王接著吹!吹??!”荀王拔劍殺死就近的一名琴師,一手執劍一手端著酒樽,狂妄地走向白甲染血的華年,“奏樂!” 華年冷靜至淡漠地看著他仰頭喝完這杯斷頭酒,問:“荀軍在都城中作亂時,你可知曉?” 荀王扔掉酒樽,咽下半口入肚,還有半口吐在劍上,“本王不但知曉,還是本王允許他們那么做的,怎么,他們傷到華將軍了?那本王真該好好賞賞他們!” “視黎民安危如無物者,必會遭其反噬,你的人殺了我一位朋友的好友,既然你說是你默許他們禍害百姓,那這罪,你便也同他們一樣,去地府講述吧?!?/br> 華年沖身上前,荀王妄圖舉劍抵擋,長槍一個貫刺,刺穿他喉嚨,華年并不急著拔出兵器,而是牢牢握著槍身,冷淡地看他如何在血流如注中痛苦死去,拔回長槍,帶出幾塊碎rou,荀王捂著生出血洞的喉嚨,另一只手抓向華年,哼哼哧哧著跪地而死。 荀王身亡,殿中伶人舞姬害怕得聚成一堆,顫抖著以渴生的眼望向殿中央那白甲染血的女人。 料理完負隅頑抗的荀軍,士兵沖進大殿,正要抬戟殺個精光,華年制止他們:“荀王已死,愿意降者不必屠殺,派人送她們回去?!?/br> 將士領命,華年收了荀王之印,派幾支部隊近萬余人駐扎在此接管此城軍防,又將城中原有士兵納入大軍,拆開打散到各部去,清點了荀王的私庫與糧庫,糧糧庫里全部的糧食都分給當地百姓,私庫中的財物裝箱運上車,隨大軍返回北淵。 至此,龍鳳之爭落下帷幕,三王慘敗,墨臺攬月徹底贏下了這場仗。 然而僅僅是收回故土,似乎并不能滿足這位千古女帝。 華年率大軍凱旋了不過三日,龍鳳榻上,云雨之后,她軟軟伏在華年耳邊,笑著問她,眼睛雪亮:“你對東夷國了解多少?” “陛下為何提及此?” “那是塊寶地,地勢平坦,土壤肥沃,稻子種下去,一年能兩熟甚至三熟?!?/br> “陛下想討伐東夷國?!?/br> “想呢,日想夜想,廢寢忘食?!?/br> “這般大事,陛下該找太師相商,臣一介粗鄙武人,實在沒那個心計權衡利弊?!?/br> 歇過后,癢意上來,墨臺攬月拉著她的手放進自己體內,xiaoxue蠕動著將她的手指全部含進來,鼻間輕哼一聲,她道:“太師自然足智多謀,但在她心里,有個人比我重要得多?!?/br> 華年知道她已對顏傾辭起疑,問:“既然已經不信任她了,為何還要用她?” 墨臺攬月要她動起來,華年照做,手臂徐徐搖動,指身一深一淺地在里頭頂磨著。 “唔……”墨臺攬月舒服地轉身,換了個背靠著她的姿勢,就這么窩在華年懷里,被她溫溫吞吞地侵入著,“那人在她心里重要,她在那人心里,分量未必就輕?!?/br> 華年擰眉,下手不由重了些:“你要用她要挾那人?” “哈啊……你戳得好重,嗯……要不要挾的,唔噫……還得看那人成不成得了氣候才行……別,別,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