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明儀帶著晚餐回來,當她看到醫護區充滿緊張的氣氛,又有護士從舒宇的病房外奔跑過來,急忙回去,心頭一陣亂。 「小宇!」明儀開門緊張喊一聲,看到舒宇正安祥的睡著,放下不安的心,將晚餐擱置在桌上微笑走近。 「小宇,吃飯了!」明儀輕聲地叫著。 門口走進來熟悉的身影,「明儀,發生什么事?」 明儀抬頭,「可能是那位企業家有狀況,我沒問。穎華,你怎么又跑來了?艾薇的醋罈子都已經滿到頂,現在舒宇的病情已經接近康復,而且明天就出院了,你應該多放點心在她身上才對,你這樣是不行的!」 「這是櫻桃,我聽你說舒宇會吃水果,特地去買的?!狗f華來到沙發前將一盒水果放在她們的晚餐旁邊,來到病床邊看著舒宇。 明儀微笑看著穎華,「你只是表面冷淡,其實一直很關心舒宇,我代替她謝謝你!」 「我等會就回去,最近她也常晚歸,要不就是去朋友家過夜,問也只給我不好臉色看,所以乾脆各自忙自己的。明天真的不需要我請假來載你們?」 明儀搖頭,「不用!舒宇的阿姨要開車過來,說是要順道去廟宇拜拜,給廟宇的人士過楣氣,再過去安奉舒宇一家人的納骨塔給她爸媽跟弟弟上香。 「嗯!」穎華點頭,看著多年的好友遭逢這么大的災難,心里真的很不捨,只是她到現在還難以接受舒宇的個性由開朗樂觀變成陰沉冷漠,雖然聽過醫生、舒宇的阿姨與明儀一再提醒是創傷癥候群,但就是無法接受她的改變。 明儀看著穎華對舒宇發呆,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握住她的手,「穎華,我知道你還沒有辦法接受舒宇這樣的改變,但仍心疼跟關心。我也還在適應,讓我們一起努力幫她恢復之前的笑容好嗎?」 穎華轉頭看向明儀,基于多年的友情,與疼惜明儀對舒宇的癡情,實在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于是點點頭。 明儀跟穎華的互動,被隱沒在一旁的仁景看在眼里,對不久之后的安排已有打算。 「嗯!啊…痛!」這是仁景進入舒宇的身體,必須承受她的頭部劇痛所自然產生的哀號聲。 明儀緊張地撫摸舒宇(仁景)蒼白的臉,關心地詢問:「宇,怎么了?頭又疼了是嗎?」 穎華按下急救鈕,「明儀,舒宇真的好轉了嗎?為什么她只要一清醒都會先喊頭痛?」 「之前檢查都沒有異狀,今天有再做一次的檢查,一星期之后才會來看報告,就看那時候檢查的結果吧!我有跟醫生提過這一點,他說可能是腦壓或者是血塊未散的關係,藥里面都有止痛的,吃一段時間看看?!?/br> 她們說話時間與等待都已經超過三分鐘,護士都還沒進來,讓明儀有些著急,「怎么這么久?」 「我去醫護區看看!」 穎華剛轉身走二步,舒宇(仁景)完全清醒了。 「不用去了!」舒宇(仁景)緊握明儀的左手腕。 明儀著急地問:「小宇,很疼嗎?」 見舒宇(仁景)搖頭,穎華走過去拉開她緊握明儀的手,「你又弄痛明儀了!」 「穎華別怪小宇!」 舒宇(仁景)低頭看向明儀的左手腕,真的紅了一片。 「上次的紅腫還未完全好,今天再握一次,要什么時候好?」穎華心疼地拿出推拿膏。 明儀接下,對穎華說:「先不要用,我想先吃飯,等會再來推拿。穎華,去買晚餐跟我們一起吃吧!」 穎華才不想當電燈泡,「我聽你的話回去陪艾薇,你們吃吧!我回去了!」說完便走向門。 明儀跟著走到門口,「小心開車!」 「嗯!」穎華點頭。 護士現在才出現,穎華有些不高興,「怎么會這么慢?」 「穎華!」明儀搖搖她的手。 護士走進來里面,「抱歉!隔壁房的病患有突發狀況,所以晚到。李小姐應該是頭痛需要止痛劑,但是醫生說要出院了,藥劑量要再減少,今天已經二次了,所以我拿止痛藥過來,飯后再吃!」遞給明儀藥包便走出去。 「謝謝!」 穎華跟著護士走出門,明儀再度送到門口,「穎華,路上小心!」 見穎華揮揮手,明儀關門轉身看到舒宇正要下床趕緊跑過去,「小心!」 明儀攙扶舒宇(仁景)坐在沙發上,將晚餐打開,「你胃口有好點,所以我買了二碗咸粥,還有一些青菜,趕快吃吧!都快冷了。吃完,還有穎華買來的櫻桃?!?/br> 「嗯!」舒宇(仁景)點頭,安靜的低頭吃粥,也接受明儀夾來的配菜。 難得看到舒宇的胃口似乎恢復之前,明儀帶著滿足的笑容,與她一起享用晚餐。 當她處理好晚餐的垃圾坐回舒宇的身邊,正要打開櫻桃盒子,左手被握住。 明儀轉頭看向舒宇,見她拿起藥膏,便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我們先吃幾顆,我再自己推就好!宇,我不怪你!我不能幫你承受,已經夠我心疼的,這樣可以讓我還可以知道你的痛苦,沒有被你隔絕在心門外。宇,別怪自己!」 舒宇(仁景)依舊打開藥膏罐,涂藥在手上溫柔地為明儀推揉紅腫的地方。 明儀再一次感受舒宇冷漠之下的柔情,感動地看著她,淚水不禁盈眶。 「宇,我真的好愛你!不管你以后變怎么樣,我都會一直陪你?!?/br> 明儀在舒宇(仁景)放下自己的手時,擁抱她再次說著自己深愛她的決心,讓仁景感動。 舒宇(仁景)在她松開自己之后,伸手為她擦拭淚水,再給予一個微笑,慢慢靠近。 明儀微笑閉雙眼,伸手環抱她的頸,與重逢的她第二次接吻。 吃了幾顆櫻桃之后,舒宇(仁景)便吃不下,明儀提議出去走一走,于是她們就在外頭的走廊走動。 當她們走到電梯間想折返時,電梯出來五名穿著高貴衣服的人士,其中有一名貴婦人曾與明儀有一面之緣。 明儀跟舒宇(仁景)走在他們那群人背后,聽著他們的對話。 婦人一副哭喪的臉,身旁二位年輕男子握著她的手安慰地說:「媽,別難過了!還沒確定??!醫生還在急救,還有希望!」 「可是,情況不樂觀,負責你爸的主任剛才確認已經過世,你爸的情況他最了解,他一走,你爸就緊跟著有問題,這代表只有他能控制你爸的病情。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另一名兒子說話,「媽,那個女人不會得到爸的財產,你放心!」 這句話說完,他們轉身進入病房,明儀跟舒宇(仁景)也剛好開門走入房間。 明儀心有戚戚焉,面露哀凄,攙扶舒宇(仁景)坐在沙發上,抱著她的手臂說話,「小宇,剛才走在我們前面的那名婦人,我見過面,她先生躲過大災難卻逃不過病痛,所以你以后有任何不舒服,切記一定要提前就醫,千萬不要隱忍著,好嗎?」 舒宇(仁景)看著她點頭,「嗯!要洗澡了!」 明儀坐起身微笑回答:「好!我去準備!你先洗,我接著后面?!?/br> 「一起洗!我背后洗不到,你幫我!」 這是舒宇第一次主動提起要一起洗澡,自從她清醒之后能自己動手,明儀便沒有幫忙過,現在聽到這句話是意謂什么呢? 明儀臉羞紅起來,點個頭,「嗯!我去準備!」起身走到衣柜拿二人的衣服。 舒宇(仁景)也起身走向浴室,明儀趕緊跟進去。 明儀剛放好衣服,舒宇(仁景)已經將上身脫光,露出消瘦的身體,看得明儀心疼不已。 「小宇,你變得好瘦,我一定要將你養胖!」 舒宇(仁景)彎腰脫下長褲,看向仍衣著完整的明儀,便靠近伸手向她的腰間拉上外衣,讓那標緻漂亮的身材,與光滑細潤的肌膚展露,低下頭去親吻左肩,感覺她身體抖動一下。 這種觸動已是舒宇離開之前,她們共同的住所那時候的事了,明儀想念,原本想等應該是舒宇恢復記憶之后才會有,卻沒想到今天… 舒宇(仁景)看到她呆視著,便笑著說:「要穿衣服洗澡嗎?」 明儀被點醒,傻傻地回應一聲,彎下身體脫掉長褲,舒宇(仁景)卻再度靠近環抱,打開她內衣背后的釦子。 明儀乖乖地讓舒宇(仁景)動作,見她又彎腰,胸前的敏感襲擊而來,「嗯…!宇?!?/br> 舒宇(仁景)用唇含咬內衣離開,卻也拉扯到她的左邊性感小點,這是仁景疼惜眼前女子的癡情所做的親蜜回應。 「洗澡!」舒宇(仁景)轉過身背對她脫下內褲,開啟蓮蓬頭的熱水。 明儀的臉早已紅透,對她像似有意地挑逗,身體已經有反應,安靜地脫下濕了一片的內褲。 然而舒宇(仁景)卻在挑逗之后規矩的洗澡,只是在為明儀洗后背時,手的觸覺讓明儀又起反應。 擦拭完身體,彼此的內褲才剛穿上,明儀立即被熟悉的身體擁入懷中,先是驚訝,后來緊摟著,枕在她肩頭上輕喊:「宇!」 「謝謝你這么愛我!」 明儀將唇貼附上去,與她緊緊交纏。 手機鈴聲不解風情地響了起來,明儀不捨地分開,額頭靠向她的,喘息著。 明儀想再度靠近,手機卻一直響著,迫使二人提前穿衣離開浴室。 帶著遺憾的心情,明儀回撥電話,「喂!媽。剛才在洗澡。對!明天出院。舒宇的阿姨要來載我們,順便會去廟宇跟祭拜舒宇的家人。好!回到家,會打電話給你!媽,晚安!」 舒宇(仁景)沒有等明儀,坐在床邊自己解開右手的繃帶,明儀聽完電話立即坐在一旁幫忙換藥。 收好藥品跟衣服,明儀將燈光調暗,見舒宇(仁景)拍打身旁的床位,便微笑地走過去。 舒宇(仁景)收攬明儀在自己的懷中,親吻一下她的額頭,「晚安!」 「晚安!」 明儀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只是還不到十點半,生理時鐘未到,睡不著但又不敢打擾舒宇的睡眠,于是在她懷中凝視令自己著迷的臉頰,懷念她們之前的美好時光,在靜默中慢慢地閉上雙眼沉睡過去。 仁景已經收了一名該回去的靈魂,將他送回之后還有四位,明日又有一名在廟宇附近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