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傾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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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初遇 他是一個孤兒,靠著偷東西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哪個村、哪個鎮沒乞丐沒孤兒的,不過是多寡問題,所以在這懷安鎮里,他不是唯一的一個,只不過他幸運些,有幸碰上一位貴人翻轉他的命運。 那一天,那時候的他已經整整餓了兩天,躲在巷子里看著蒸籠里那些白白胖胖的饅頭,他不停咽著嘴里的口水。 他悄悄的來到蒸籠旁,趁著老闆招呼人時,偷偷掀起蒸蓋,手往里頭摸了兩個饅頭,正想放進懷里時,怒斥的聲音傳進他耳里 「哪來的野乞丐,膽敢偷老子的東西!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他抬頭一看,見老闆握著搟面棍朝他揮來,嚇得他拔腿就跑,深怕被抓著后毒打一頓。他趕緊揣著饅頭低頭狂奔,憑藉著瘦小的身軀在人群中穿梭,正要拉開被追逐的距離時,一時沒留意前頭,他一頭撞上,猛一反彈摔到在地。 「臭小子,偷東西還跑,老子非打斷你的腿不可!」老闆大步走來,一把揪著他的衣領,眼看手上的棍子就要揮下。 「且慢!」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來,雖然聽起來有些稚嫩,但語氣夾雜了些威嚴。 他朝著聲音望去,一個麗人正拂去身上的塵埃,應該是他剛撞上的人,聽那聲音是個少年郎,但他從未見過有男人長的比女人還美。 「這位小少爺,不給這乞丐一點教訓,往后可還會繼續偷東西!」或許是看那人穿著高貴,老闆的語氣平和許多。 「他偷的那些我付!另外再給我十個包子」少年從袖中掏出一碇銀子亮在老闆面前「這可夠?」 「夠夠夠!買下整個攤子都夠呢!」老闆看得眉開眼笑「小少爺您等等,這就給您包來!」老闆跑回攤子前還轉頭朝他瞪了下?!感∑蜇?,今個是你走運,下次再讓老子抓到,非打斷你手腳不可!」 他瞧老闆歡樂的包著包子,打算趁著此時逃走,不料,被那少年一把拽住衣袖,他不解的看著少年。 「先別走,那些包子是給你的?!股倌暌荒樒届o的說。 他頓時傻了,今個是走什么運,天底下沒白吃的午餐,這有錢人家的少爺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一想至此,心中不禁筑起防備。 像是看透般,少年輕笑了下道「你放心,我沒想對你做什么!是恰好遇上這事才插手,如果你還擔憂,那給我說個故事,當是抵債吧!」 「故事?我哪會說什么故事!」 「你的身世!」少年攤開手中的玉墜。 他猛然睜大雙眼,胡亂的摸著自己身子,驚慌道「那是我的!」 「知道是你的,才對你好奇?!?/br> 那塊玉墜稱不上是極品,但質地還不錯,上面的雕工也挺精巧,若拿去當鋪能換來不少銀兩,剛見玉墜從小乞丐身上落下,一個乞丐兒能有這樣的珍品,不是偷那就有幾分家傳的可能。 第二回身世 他抱著那包熱騰騰的包子跟少年兩人在巷子里對視,他皺眉抿嘴,他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大他沒多少的富家子弟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想做啥事,只是阿爹說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少年郎替他解決了麻煩,還送他包子,說說應該沒什么關係,當是報答唄。 「我本來不是乞丐的,我有家,家里有阿爹、阿娘、阿姐,還有好多好多人?!顾ζ鹦?,雙眼閃著亮光,提到家人,他露出很幸福的微笑。 「但是都被那些傢伙害死了??!」下一瞬間,他滿臉仇恨。 「誰?」少年平靜的問。 他靠著墻角坐下,娓娓地述說。 他原住在臨江縣,他爹是名武師,一間小武館說不上名聲響亮,但供家里幾口子吃穿溫飽也是有馀。 阿爹性子直爽,從不局限女兒家什么事不能做,養成了阿姐的爽朗活潑,他只有這么一個大六歲的姊姊,阿姐疼他,從小就帶他四處玩耍。 幾年前,臨江縣換了位縣老爺,這位縣老爺見錢眼開,又放任其獨子作威作福,百姓有苦只能往肚子里吞。 一日,阿姐上街替他買糖葫蘆,被那惡少瞧見起了邪心,摸了阿姐一把,阿姐也不是什么文靜女子,一怒之下搧了惡少一巴掌。 當時他聽姊姊說這事,覺得阿姐神氣極了,卻不知道這巴掌引來多少禍事…… 過一陣子,官府找上門來,說是失竊了一批官銀,現在挨家挨戶的搜,沒多久,一位官差就拿著一小布袋走來,說是從書房里搜到的官銀。 一群官差二話不說的將爹押回縣衙審問,沒犯的罪爹哪會認,可縣老爺一口咬定爹就是竊賊,打了幾十大板后押進牢里。 娘親為了爹四處奔走,可沒人敢、也沒人想沾上,他跟阿姐只能看著娘親一日一日的消瘦。 某天下午,官府的人送來一封信,娘親一拆開看,臉色頓時發白,手也不住的抖,娘親將信遞給姊姊,然后囑咐他去院子玩耍。 他沒去,他躲在窗外偷看,看到姊姊對著娘親叩拜,而娘親不停的哭,原以為是爹爹在牢里出了啥事,可過兩天,爹爹被放了回來,家門外也跟著多出幾位官差。 隔日,爹爹帶著他到郊外的破廟,給他一個包袱,要他別亂跑,日落時分會有位姓喬的伯伯來接他。 「那爹爹、娘親們呢?」他傻傻的問著。 「乖孩子,咱們要搬到別處去討活,你先去喬伯伯家里住著,爹跟你娘、還有眉兒先把家里的事辦好,再找你去?!沟駥嵉氖州p拍他的頭頂,然后轉身離去。 但是,他等到半夜,連個人影都沒等到,最后他窩在神桌下度過這一夜。 清早醒來,肚子餓的他打開包袱,想看里頭有沒有些吃食。里頭有饅頭、銀子跟一封信,屬名給他的信。 不安的感覺襲上心頭,他緩緩地打開信…… 吾兒,待你看到這信,千萬別回宅子,那狗官誣陷爹爹,又以爹爹性命威脅眉兒從了他,是爹無能,沒有辦法保護你們。 咱們討論了一夜,既然逃不了,那只好以死明志。你是咱家僅剩的血脈,爹不能把你也帶上黃泉路,鄰鎮有位喬伯伯是爹的朋友,你去找他吧! 好好活著!爹絕筆 第三回希望 他強忍著眼淚,手里緊緊握著那塊玉佩,除了這塊玉佩,他什么都沒有了,他的家、他的親人再也看不到了! 「沒找到那位喬伯父?」少年問。 他搖搖頭「找到了,伯伯也收留了我……但是伯母知道我家的事情后,怕官府找上門來,趁著伯伯不在的時候,把我趕了出來?!?/br> 「想替你親人報仇嗎?」 「當然想!可是我沒有能力……」現在的他連飯都沒得吃。 「你的仇我可以幫你報,不過,是有代價的!」少年臉色淡然問道「你可愿意?」 他錯愕的看著少年,少年看上去無疑是個富家子弟,但是他要報仇的物件是官是官耶!再怎么有錢也是百姓阿!怎么可能有辦法!可是……「只要你可以幫我報仇,就算你要我死,我都愿意!」 「呵呵」少年輕笑著「挺爽快的!那你跟我回去吧!」 他跟著少年來到一處大宅子,門外站有士兵,他下意識的往后退縮。士兵沒有攔下他,反而還很恭敬的退開,不,正確地說,是很恭敬的退出一條路讓少年行走。 才踏進前院,就有丫鬟上前「殿下?!?/br> 「帶他下去梳洗再來見我?!股倌曛钢麑ο氯朔愿乐?。 殿下?他是不是聽錯了?他瞪大雙眼看著少年。不過在他得到答案前,已經被拉走。 他泡在澡盆里,很憋扭的讓幾位丫鬟幫他盥滌一身污穢,他想問那位少年的身分,但是這幾位丫鬟看上去像個木頭,臉上都沒什么情緒,想問的話通通留在肚子里。 經過一番打理,他被領進一間書房,少年正坐在案前書寫,領他進門的丫鬟把他留下后便離開。 一陣沉默后,他忍不住開口「你究竟是誰?」 少年仍專注他的筆墨,頭也不抬的反問「我是誰?我的名字、身分重要嗎?」 「重要!」他頓了一下「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分,但如果你真的能替我復仇,那你是我這輩子最感激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br> 少年將筆擱下,抬起頭直視著他「那你聽好,我,尉遲楓,當今皇帝的手足?!?/br> 他的腦里打下一道悶雷,尉遲……這……這秀麗的少年是皇族!頓時他嚇得雙腿發軟。 「你的家仇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只要你對我誓死效忠,除了你的仇,我還能許你一個大好的將來?!?/br> 「我…我愿意!只要您說一聲,粉身碎骨在所不惜?!顾蛳鲁具t楓磕上幾聲響頭。有皇子殿下出手,這不白之冤總算是撥云見日。 「待這件事辦好,我會讓你跟著一些師傅學習武藝,好好學,懂么?」 明明是一句問話,卻不容置啄。 第四回新生 接連著幾天,他都不再見到皇子殿下,正確地說,應該是殿下沒有接見他,他聽從安排跟隨幾位師傅學習騎馬、射箭、劍術。 雖然在阿爹身邊學過一些基本功,但面對這些師傅的教導,沒少受一些苦頭,身上到處是折騰的痕跡。 晚上歇息時,他幾乎是累到攤在房里,幸好,大宅里有人幫他送飯,要不再讓他走去吃頓飯,大概只剩菜渣。 送飯來的丫頭,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話也不多說一句,他也不好多問皇子殿下的消息。 丫頭按平常的時辰送飯過來,擱下飯菜時說道「殿下吩咐,用膳完畢后,讓你去書房?!?/br> 他點頭表示聽見了。 丫頭走到門口時,突然回身道「記得換身乾凈的衣裳,別傻傻的這么去?!?/br> 他愣了下,這冷冰冰的丫頭其實還蠻好心的,回過神,瞧丫頭正皺著眉看著他,忙回著「好,好的,我記下了?!?/br> 丫頭聽見后,才闔上門離去。 他連忙扒完飯,簡單的擦洗手腳跟臉后,換上一身潔凈的便服,匆忙的趕往書房。 書房是敞開的,門的兩側各站著一名侍衛,他站在外頭,朝著內里喊著「殿下?!?/br> 「進來吧!」尉遲楓平靜的聲音從里頭傳出。 他依言走到書案前,看著只簡單束著發的尉遲楓,有一種柔弱的感覺,但是當尉遲楓抬起頭,接觸到視線的那瞬間,身上一股寒意,感覺像是被打入冰窖般,他本能畏懼的低下頭 「你的仇,已經替你報了?!?/br> 「什么?!」彷佛雷電般的消息震驚著他。 「帶你回來的那日,我便命人著手查辦,那貪官確實囂張跋扈,罪證確鑿,指證歷歷。連同他的親族,我下了炮烙之刑,三日后午時執行。你若想看貪官死前的折磨,明日一早快馬加鞭趕過去,興許趕得上?!?/br> 他沒有立即回應,他恨那貪官,巴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可是當他聽到這值得慶賀的消息,他頓時有種失落的感覺。 尉遲楓看著他沉默一會后,道「你的家人,我也命人重新安葬,你此番回去,盡個孝子的身分到墳前祭拜一番吧!」 他極力壓抑喉間的窒息感,雙手握拳,微微發抖著。 「這趟路,也是讓你斬斷身世的最后一趟路,在那之后,你不再是你爹的兒子,也不是孤苦無依的孤兒,而是追隨我、尉遲楓的影子!追影,這是我賦予你的新名?!?/br> 「多...多謝殿下?!顾麅嵙恳哉5囊袅炕卦??!傅钕碌亩鞯?,我...不,追影謹記于心?!?/br> 「好,你且退下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會命人打點?!?/br> 他緩緩地退出書房,當他走出書房可見的范圍后,他拔腿狂奔,一路奔到一處假山群中,眼淚也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他咬著自己的手,讓自己的哭聲小一點。 「你做啥哭呢?」 一個聲音冷不防出現在他身邊,他趕緊抹去眼淚,抬頭看了一眼,是那個送飯的丫頭,他撇頭嘴硬著「才沒哭,沙子進眼罷了!」 「諾,給你」丫頭遞出一條手絹「把臉擦乾吧!」 他沒有伸手取。 「叫你拿就拿吧!」丫頭將手絹硬塞進他手里「哭有什么丟臉,是人都會哭,誰沒難過的事。如果好好哭一場,會讓你好過點,就哭吧?!?/br> 他咬著唇,轉身背對著丫頭,淚珠一滴一滴地滑落,肩膀慢慢地抽搐著,終年累積的不滿、委屈一點一點的涌上。 他哭,是因為大仇已報;他哭,是因為爹娘、jiejie終可入土;他哭,是因為失去人生的唯一目標;他哭,是因為不用再獨自一個人。 他緊攥著手絹,宣洩著悲傷。 丫頭看著他的背影說「那手絹就給你了!我先忙去,你哭夠就回去歇著吧!」 聽到丫頭話說完正要離去,他問道「你叫啥名?」 「冬晴!」丫頭回應后,就瀟灑地離去,不妨礙他抒發情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