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
當醫生走之后,于真還久久的沉浸在震驚中不能自拔。 那個醫生告訴她,她以前就有一定的間歇性失憶的癥狀,加上她使用lsd,更是加重了這樣的情況,而且她還有一定的Ashwagandha 的使用歷史。 聽到這里,于真就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她甚至不知道后一個詞語的意思,她心中充滿了疑惑想要問醫生。但是醫生顯然有非常多要給她講的,例如她的情況的注意事項,藥物的服用,她現在身體情況的調查等等。 醫生講完了之后,他有些遺憾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抱歉的告訴于真說:“你好像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可能時間并不允許我在這里呆得更久了。嗯,而且你也有一定的間歇性失憶,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寫在紙上交給梅利莎然后我回答在紙上,這樣的話你能夠反復的看。此外,剛剛我講的東西也會有冊子發給你,你都可以自己隨時查看?!?/br> 說完,他便離開了病房。 梅利莎仍舊呆在于真的房間,她上身微傾,小聲的問于真:“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啊,當然?!庇谡婊剡^神來,她很懵,她抬頭問梅利莎:“那個Ashwagandha是什么東西?” 梅利莎似乎很不專業,她還稍微臉紅了下,說:“那是一種草本提取物……它有一定催,情的功效?!?/br> “催,情的功效?” 這幾個字像是猝不及防的高空拋物一樣砸到于真的頭上,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下。 剛剛她與醫生的相處過程中,她不自覺的被這所醫院顯著的名氣和醫生的職業權威所包圍,這讓她不知所措,不自覺地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病。但是在聽到這個的功能的時候,她開始回過味來,她既不可能使用過lsd,也不可能使用過Ashwagandha,如果醫院告訴她使用過的話,姑且相信醫院所說的話,但是這兩種藥物一定是別人偷偷給自己服用的! 想到這里,于真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幾乎想要嘔吐。是的,她真的很想要嘔吐,如果能把這些該死的東西嘔吐出來就好了…… 于真很不舒服的扶著自己的頭,靠在墻上,她又不由得跌落進那個思維的循環里,為什么是我?我做了什么錯事?為什么要這樣懲罰我?上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像是粉色的飛梭,旋轉出一些不合常理的畫面,那些畫面翻轉跳躍,幾乎讓她覺得地球顛倒了過來。她想要保持平衡,但是卻很難做到,她開始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一定程度上病了…… 這時候,有一雙手突然扶住了她。于真一偏頭,就看到了出現在自己旁邊的梅利莎關切而認真的臉,和淺淺的睫毛與淡棕色的眼瞳,她輕聲問于真:“你還好吧,要不要我扶你到床上去休息?” 于真閉眼,她默認了這個問句。她躺在床上,梅利莎也沒有離開,她就站在旁邊,好像不知道做什么似的。 于真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疲倦而又哀傷的說:“你坐吧… 你給我講講你們醫院的探視政策,和我什么才能夠和外面聯絡?!?/br> 梅利莎小心的坐下來,她說:“你和你的監護人是很好見面的,她可能來探視你,你也可以請求去見她。當然,家人的話請求見你,如果你同意就可以見面。然后我們的探視時間是在星期五的下午4點到6點,星期六的……” 梅利莎停頓了一下,她睜著淺棕色的眼睛,怯生生的問于真:“你要不要記一下?” 于真睜開眼睛對她嘆了一口氣,反問她說:“你看我現在像是想記的樣子嗎?” 梅利莎沉默,沒有說話。 當于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梅利莎竟然刷刷的都給她寫下來了。而梅利莎見她醒來了,就將紙條遞給了于真。 她的字很漂亮,而且她這么做好像的確很貼心…… 于真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她看了一眼梅利莎,說:“謝謝你…你讓我想起了我中學時候的一個朋友,她也是蘇格蘭人……我只是心情太不好了……可能我現在更適合獨處,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你可以先離開?!?/br> 梅利莎體貼的點了點頭,她說了一聲好的,然后準備走出病房。末了,她有些可愛的回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于真,問她:“我的蘇格蘭口音很重嗎?我在鄧迪的時候朋友都說我一點口音都沒有?!?/br> 于真對她牽動肌rou,淺淺的笑了一下,說:“你不重的…這沒有關系,這反而很迷人…我很喜歡蘇格蘭口音,我中學的時候甚至還學過一點蓋爾語?!?/br> 梅利莎的表情由小心翼翼重新點燃成歡快與生機勃勃,她朝于真歪頭,可愛的笑了笑,她走出了病房。 這個房間又歸于沉寂,只剩下空氣在無聲的翻滾。 于真的思緒也跟著這空氣在茫然的翻滾,好像海浪一樣,一波又一波。但是要說她的思緒的內容是什么,好像什么都沒有,就是沙灘上的白色泡沫一樣。 突然,嘭的一聲。 梅利莎又轉動把手走了進來,她的聲音響起:“于小姐,你……” 于真有些被嚇到了,而且她不是剛剛才擠出一些表情和話語讓梅利莎先離開這里嗎,她怎么又回來了?她有點不高興的開口:“我不是叫……” 當她說到“叫”字的時候,她的喉嚨放佛就被凍結了一般,好像自己的呼吸道聯同食道都被在同一時間凍結了,因為她看到了梅利莎背后的人——kasia和afra。 于真像是聽到有槍聲在自己極近的地方炸裂的人一樣,呆呆地,什么動作都沒有,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雙眼就愣愣的看著正在進入房間的kasia與afra。 Kasia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表情一如既往的深情,她的語調一如既往溫柔,好像這不是在精神病房,而是在那天晚上的那個巴西餐廳一樣,她憐愛的問于真:“怎么樣,真…你好些了嗎?” ??????! 于真想,眼前的畫面是幻覺嗎?為什么kasia 說得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她們不是最清楚她們自己做過什么的嗎? 她無聲的看著kasia,一時沒有說話。 Afra 稍微往旁邊看了看,好像察覺出有一點尷尬一樣。她拿出橋牌撲克,揚了揚,語氣歡快的說:“真,我們帶了橋牌來哦?!?/br> ??? 同樣的感覺,再次在于真心里重復了一遍。為什么afra也表現得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是她們兩個人在連起來耍我呢? Kasia 看著她這樣,她的臉上染上一抹擔憂,她伸手摸了摸于真的額頭,問她:“你發燒了嗎?真,你今天怎么這樣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什么,什么?! 等等,這還有昨天???我記憶里面可是完全沒有昨天的……我不是從派對之后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嗎? 她們到底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