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始漸行漸遠(7)
等到放學,許嘉語馬上要我趕快收拾東西告訴她事情,迫不及待想知道原因,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的關心我,還是單純想知道八卦。 「說吧,到底為什么?!勾蟾旁S嘉語也知道不是件好事,所以很平靜的問了我。 「其實好像也沒什么,只是我幾天前放學留下來,突然發現,我好像跟陳予和沒話說了?!刮翌D了一下,「你知道啊,通常這時候就代表我沒機會啦,他不想理我?!?/br> 「那沒關係啊,反正你就繼續說,他總有一天會回應你的??!」 可是,我累了。 我可以再有毅力一點,每天都不要臉的唱著獨角戲,搞不好有一天他真的能被我感動,就能成為佳話。而若這只是個笑話,那不如早點結束比較好。 不要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吧。 「不要,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刮铱嘈χ?,「像個傻子一樣?!?/br> 「你不要放棄,再試看看,我之前說過啊,你們有機會的,我不會騙你,真的!」許嘉語對于這種事情好像很天真,以為只要努力就會有結果,不過愛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 愛情總是在一個不經意的情況下發生,卻又在一個不注意下不消失了。 我搖頭,「反正也快要上高中啦,以后可能也會遇到更好的人,也不用去強求現在啊?!?/br> 「簡沛書!我說真的,或許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你啦!」 怎么可能?如果互相喜歡這件事情那么簡單,那為何這世界的傷感情歌還是這么多首? 「那也沒關係啊,這樣的遺憾,不是最美嗎?」我勾起了笑,「要是小說或電視劇剛好停在這么部分,也是最虐心的吧?」 「拜託!這又不是小說?!乖S嘉語非常不贊同我的理論,一心想否決我的想法。 我早知道她會這樣,我沒理她,繼續說下去:「如果我是編劇,我就把故事停在這個地方,才會有人喜歡??!」 「好吧,簡沛書我告訴你,」許嘉語似乎要選擇妥協,「你要這樣,可以!因為我不是主導這個故事的人,但你真的不要后悔?!?/br> 「我不會,大不了等我后悔了,我大學再跟他考同一間,把他追回來就好了?!刮艺f得好像很簡單,但我知道做起來會有多難,我只是想說服許嘉語而已。 「算了,你有本事,你就去?!?/br> 我可以選擇我要怎么去做,后悔了再追回他走的那一條路,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聳肩,「好啊?!?/br> 「我真的覺得,你能把這件事情當成小說和電視劇來看,真的有點瘋狂了?!钩林氐脑掝}結束,許嘉語開始要探討我剛剛我的話。 「人生如戲啊,不是都這樣說的嗎?」 「白癡,」她不敢置信的罵了我,「我覺得我大概是最忠實的觀眾了吧?!?/br> 的確,有人看在眼里,卻看不懂早已離場,許嘉語至少知道我的劇本是什么,所以還愿意陪我到最后。 「那你覺得這部戲怎么樣?」 「不知道,等結局出來我再告訴你?!?/br> 「結局?」我有點疑惑,「停在這里,就是結局啦?!?/br> 沒人要演的戲,不就已經結局了嗎? 「當然不是,我覺得應該還有后續,你說你可能會后悔的?!?/br> 「那機率太小了吧?可能要等續集了!」 「不過也可能是,他知道你想結束這部戲時,他不想,所以換他追你了?!乖S嘉語說了一個很芭樂的劇情,以為我們真的是在演一部戲。 「那可能電視上才有演吧?!?/br> 跟許嘉語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才到她家,在她進家門之前,她還很慎重的跟我說:「簡沛書,你真的要考慮清楚,如果你再也找不到他,那這真的就是結局了,讓人遺憾一輩子的結局?!?/br> 說完她就轉身進去她家了。 她好像沒對我說過這么正經又深奧的話,我們每天都說些不正經的話題,唯獨就只到我和陳予和的話題,她很認真。 其實我很想跟她說,這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很一般的暗戀而已,只要喜歡上了下一個男孩,這一切就如風一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像我喜歡鄭成祈,而后來卻喜歡上了陳予和一樣。 『「那我……先走囉!」』 那天是我第一次想逃離有他的空間,這可能是個預兆,我即將喜歡下一個男孩的預兆。 我沒說,離開教室時,我很想哭。 每個女孩都會為了一個深深喜歡著的男孩大哭一場,然后再擦乾眼淚前進,尋找下一個對的人。 所以陳予和只是我喜歡他時,比較主動一點而已;只是我跟他比較熟了一點,放學才會留下來而已;只是我比較喜歡他了一點,想大哭一場而已。 真的沒什么。 之前好不容易以為的轉晴,原來是為了下一場雨而等待。 陳予和讓我的心情像個在湖面不停波動的小船一樣載浮載沉,我始終不知道哪時會平息。我不敢去猜測,他會不會也喜歡我。 我想,應該沒有這么巧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