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棒回掠地施妙手
眼見兩人漸漸好起來,陳母的態度卻越發堅定,這個苦命的女人吃夠了婚姻的苦頭,她也沒有別的理由,只一句,齊大非偶。 陳樺小聲道:“他和我爸不一樣?!?/br> 陳母看她的樣子大為詫異:“你,你愿意了?” “我……”母女一直相依為命,陳樺心里覺得她這種行為是種背叛,她不敢再說了。 “總之我不同意?!标惸笀远ǖ?。 單親的孩子都愚孝,不管男孩女孩,陳樺這碗水端不平,她不自覺地偏向她的母親。 “以后再說吧,”陶其飛說起婚事的時候她便含糊其辭,半真半假道,“你要是著急結婚,有你喜歡的合適的就定下來,別因為我耽誤了你的終身,”然后夸張地比劃了一下,“到時候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br> 陶其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陳樺理虧地低下了頭,不防備他突然伸手撓她癢:“紅包在哪我看看?!标悩逍Φ乖谒麘牙?,倆人鬧得氣喘吁吁面紅耳赤地分開。 “你放心,”陶其飛喘著粗氣點頭道,“我來想辦法?!?/br> “那你不許仗勢欺人?!标悩鍑诟赖?。 “你放心吧?!?/br> 他轉頭又把他的智囊團找了來。 李叔叔評價道:“你這戀愛談的,還不如我那上初中的兒?!?/br> 齊叔叔不贊同地蹙眉:“怎么初中就談戀愛?” 李叔叔提起他的兒子來眉飛色舞,賊笑道:“有人給他寫情書塞書包里了?!?/br> 寧叔叔沒孩子,就點燃一根煙吞云吐霧。 陶其飛敲了敲桌子:“說我的事呢!” 仨人都沒有被岳母為難的經歷,只能建議他多送東西多上門嘴甜一點云云。 陳母卻徹底和陶其飛撕破了臉,她堵著門口道:“你還是快回去吧,我們家小門小戶高攀不上,你這樣的家庭這樣的體面,找多好的女人找不到呢,小樺不漂亮,又人笨口拙的沒有心眼,你要是為她好,斷了吧,???” 陳樺在陳母身后愧疚地看著陶其飛,陳母說完堅定地閉上了門,倆人牛郎織女似的隔在了一扇門的兩邊。 陶其飛茶飯不思起來,吃飯的時候也托著腮幫子想事情。 “吃飯啊,你干嘛呢?”陶母問。 陶其飛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陶母眨了眨眼睛端起碗來躲避陶其飛的視線,陶父嘿嘿笑出聲來。 陶其飛莫名其妙:“你們怎么了?” 陶父說:“我跟你說啊,這事我有經驗,當年,你媽哭著喊著要嫁給我那會兒……” 陶母冷淡提醒:“不要藝術加工?!?/br> “哦,”陶父消停下來,鄭重說,“我是完全用我的人格魅力打動你姥姥的……” 陶其飛插嘴道:“可我姥姥說是靠厚臉皮哎?!?/br> 羅生門事件。 陶父丟了臉便開始陰陽怪氣:“你還是反思一下你自己吧,你mama當年可是堅定地站在我這一邊的?!?/br> 陶其飛立刻給陳樺說話:“我們倆情況不一樣!你當時什么情況!我現在什么情況!你要是普通公職人員她mama肯定就不嫌棄我了!” 陶父打孩子是有原則的,那就是原則性問題必須打,頂嘴是不要緊的,他聞言大受打擊,脆弱不堪地倒在陶母身上說道:“我就說兒子白養吧,你還對他那么好,我告訴你,全是給親家養的,你白疼他這么多年?!?/br> 陶其飛問了一圈沒人給他好建議,他想起上次搬煤氣罐的事來,索性把臉面扔在一邊,去陳家堵門。 陳母早上一開門就看到了陶其飛,她沒好氣地又摔上了門,等母女吃了飯,陳樺要去上班,一開門陶其飛還在那。 “快走吧?!标悩宀话驳鼗仡^拉著他想走。 “不,”陶其飛拒絕道,“我不找你,我找阿姨?!?/br> 陳樺莫名其妙一步叁回頭地去上班,陳母全當他不存在,陳樺走了以后她便去菜市場買菜,陶其飛亦步亦趨。 “你跟著我干嘛!”陳母喝道。 “我幫您拿東西?!彼嘀路郧傻?。 “別跟著我了!”陳母扔下句話就跑,可老太太怎么跑的過年輕人。 賣rou的老板和陳母很熟,一臉八卦地打量陶其飛,曖昧問道:“這是誰???” “我是陳樺的男朋友!” “不是!”陳母歇斯底里。 付賬的時候陶其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錢扔到老板的錢盒子里,并大方道:“不用找了?!?/br> 老板無語道:“不夠?!?/br> “哦?!碧掌滹w只能又掏錢。 老板遞過rou來陶其飛一把搶過來拎著,陳母菜也不買了就往回走。 陶其飛停在門口不進去,把rou乖乖遞給陳母:“阿姨,您買的rou?!?/br> 陳樺中午回家吃飯,看到陶其飛還在她家門口當門神。 “你在干嘛???” “死纏爛打?!?/br> 陳母沒買菜,于是中午飯是紅燒rou,紅燒rou很美味,但母女倆都難以下咽。 “我吃飽了?!标惸竿崎_飯碗道,然后起身去了臥室。 陳樺慌忙另盛了一碗飯把半碗紅燒rou倒進去躡手躡腳打開門遞給陶其飛。 “你來的正好,我快餓死了?!彼叞秋堖吅磺宓卣f。 陳母從臥室出來看了一眼飯桌,對陳樺冷冷道:“你吃了這么多?” 陳樺低下了頭。 下午也是如此,到了晚上,電視機里響起了新聞聯播的聲音,陳母嘆了口氣,關上電視出去遛彎,陶其飛還是跟著她。 陳母咬牙笑著道:“小樺在屋里呢?!?/br> 陶其飛乖巧回答:“路上黑,我陪您散步?!?/br> 陳母一直有點低血壓的毛病,今天好像痊愈了。 晚上老太太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去了陳樺的臥室,陳樺沒在,她火冒叁丈,沖到門口猛地拉開了門,倆人席地而坐,屁股底下墊著陶其飛的外套在說話。 “媽?!标悩逭酒饋硇奶摰?。 “媽?!碧掌滹w暈暈乎乎地跟著叫。 “誰是你媽!誰是你媽!你這個死孩子!”她氣急敗壞地打陶其飛的肩膀。 “阿姨阿姨!”陶其飛趕緊喊。 陳母住了手,氣得大喘氣,惡狠狠道:“結了婚再改口!進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