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她的夢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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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煙可以出門的那天,是個冬日的艷陽天。 逄經賦把剛洗過澡的她,包裹在一件厚重的黑色長款棉服里,她里面真空,什么都沒穿。 抱上車之后,田煙戴著的眼罩終于被取下。 陽光過于刺眼,她沒來得及適應光,就被車窗外照射的光線,扎眼地一頭埋進了逄經賦的懷中。 即便有窗膜隔著,她依然覺得不舒服。田煙在公寓里待一個月了,逄經賦這時候才發現,她皮膚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逄經賦摟著田煙的肩膀,將她的上半身全部拉進自己的懷中,田煙額頭抵著他堅硬的鎖骨,鼻尖繚繞著來自他身上清香的洗衣凝珠。 奇怪的是他經常抽煙,身上卻聞不到刺鼻又發臭的煙味,這大概要歸功于他的潔癖。 “逄先生,您要帶我去哪?!?/br> “有你說話的份嗎?!?/br> 從他胸膛里傳出的震動振聾發聵,明明肩膀上的手懷抱得格外緊,聲音卻冰冷無情,田煙懷疑他是故意裝出來的。 這輛車不是田煙想要的那輛空間寬大的攬勝,而是他最常坐的奔馳。 田煙將左臉貼在他的胸口,她艱難地把胳膊從袖口里穿過,將只是裹住她的衣服穿好,然后抱住逄經賦的腰身,親密地與他貼在一起。 “逄先生,您不覺得這輛車空間有點小嗎?!?/br> 逄經賦像是故意的:“后面只坐了一個人空間怎么會小?!?/br> “明明是兩個?!?/br> “你是人嗎?你不是我的容器嗎?!?/br> 田煙一時間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還是在故意迎合她要變成他rou便器的說法。 “您說什么就是什么?!?/br> 田煙索性不反駁了,她瞇著眼睛看向窗外,陽光照射著酸痛的眼球,她的眼淚被刺激出來,為了能盡早適應光線,只能自虐般地直視著窗戶。 一只寬大的手覆蓋上她的眼睛。 視線陷入一片黑暗,酸痛的眼球瞬間舒服了許多。 田煙張口準備說話,逄經賦冷聲道:“看不出來,你還有自虐傾向?!?/br> “不是的,我想適應,我總不能一直閉著眼?!?/br> “那你可以做個瞎子?!?/br> 田煙把他的腰抱得更緊了。 “逄先生,您知道我的夢想是什么嗎?!?/br> 逄經賦依舊沒說話,他靠著椅背閉上眼,像是一副睡著的樣子。 “我想在二十五歲前退休,然后拿著存款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再養一只狗,平時就去釣釣魚、玩玩水,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br>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您一起,但您的志向似乎很遠大,我追不上您的腳步,您能不能就把我單獨放在世外桃源里,然后等您有生理需求了再來找我?!?/br> 逄經賦氣笑了。 “你挺會使喚人?!?/br> “哪有?!碧餆熑鰦陕曊{軟綿綿,加上她那張具有欺騙性的容顏,純真無邪得像個做白日夢的小姑娘。 “我是真的很喜歡您,我的第一次是您的,我的初吻也是您的,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您了,您為什么覺得我不愛您呢?” “沒有一個女人愿意把這些東西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吧?!?/br> 對于她的說法,逄經賦不認同。 從囚禁她的一個月來看,田煙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人。 他不覺得田煙會對這些東西視為珍貴,換一個男人她也會這么做。絕情的人滿口都是能讓人奉獻出真心的謊話。 逄經賦明知道如此,卻還是被牽動著,他像個病入膏肓的人,表面是看透一切的淡然,面對結果,內心卻始終壓不住失控的心悸。 “你話很多,既然做老子的容器就閉上你的嘴,容器會說話嗎?” 田煙軟綿綿地哦了一聲,扭動著身體往他身上蹭了蹭,像只奶貓一樣,尋找著讓自己最舒適的位置,閉著眼入眠。 聽到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逄經賦的手緩緩從她臉上放了下來,酸痛的手臂無力地垂在座椅上。 田煙不知道前面的隔板根本沒有拉下來,開車的傅赫青和坐在副駕駛的劉橫溢,將他們之間親昵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那只狗呢?!?/br> 這句話顯然是在問前面的兩人。 傅赫青:“您說它不聽話,所以我把它送到教育學校了,要把它接過來嗎?” 逄經賦頭一疼,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他為什么要順著田煙? 田煙住進了一棟中式宅院,跟公寓不同,這里只有一層樓,卻分隔出很多房間。 房子中間有個寬敞的中式現代庭院,青磚鋪就的小徑,通向庭院的每一個角落,矩形的錦鯉池旁鋪設了灰白色的花崗巖,再往旁邊,就是兩米高的青磚墻。 壓抑的高度,田煙在院中的感覺像個井底之蛙,仰望正四四方方的天空。 住宅的大門是重工材質的銅門,除非指紋,否則無法進出。 庭院的另一側種有數株修長的竹子,竹影婆娑。墻角擺放了幾盆盆景,精心修剪的松樹與翠綠的苔蘚,讓田煙莫名想到了一個人。 她記得范寺卿的住宅里也有這些東西。 房間里擺滿了花瓶和字畫,設計別出心裁,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田煙卻奇怪沒有聞到有任何裝修留下的油漆味。 逄經賦回來的時候,田煙坐在庭院的臺階上。 他脫了大衣,只穿黑色的襯衫,和一件寬松長褲,袖口挽起,露出青筋隱隱的小臂,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襯衫在胸膛處微微隆起。 他健碩的身軀,襯衫在手臂和肩膀的地方顯得有些緊繃。 田煙身上是臃腫的棉服,問他這是哪,試圖要拉開拉鏈,露出里面真空的裸體。 “這里不是坪城吧?我好熱逄先生,這里氣溫太高了?!?/br> 逄經賦見到她的動作,眉頭緊鎖:“滾到臥室去?!?/br> “你好兇?!?/br> 田煙委屈爬起來,裹得像個熊一樣,慢吞吞的動作略顯笨拙。 逄經賦怕她摔倒,快步過去,拽住她的胳膊。 銀色腕表下的右臂用力繃起筋痕,他拽著田煙往臥室里拉。 “這是哪啊逄先生?!?/br> “漾呈縣?!卞探涃x頭也不回。 田煙挑眉。 猜對了。 臥室的衣柜里有浴袍,逄經賦丟給她,田煙坐在床邊,瀲滟的眼里盛滿破碎的光,涌上的哀求,讓逄經賦知道她下一秒要說什么。 “我的朋友還在他手里……” 對視上他冷森森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劍令人一陣寒顫。 逄經賦雙手插兜站在田煙面前,身高帶來的脅迫感,讓她想起被扇耳光時候的恐懼,田煙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對不起……我不說了,您別打我?!?/br> 逄經賦藏起來的手指不可抑制地抽搐。 —— 狗賊:我只是天生這副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