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得給你道歉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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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雙翁聽田煙說完,久久沒有說話。 他摩挲著下巴,蹙起眉頭,將橫在眼角的傷疤,擠得蜿蜒曲折。 兇神惡煞的他,抬頭看向田煙時候,情緒轉變多了幾分不可思議。 “狗賊想要組織一支軍隊,還是把這批貨賣給軍隊?!?/br> 這也是田煙聽完昨天他打完電話之后疑慮的地方。 “我猜測他應該不會大張旗鼓地組織軍隊,畢竟他手下還有很多門派,哪一個單獨拎出來,手里藏著的軍火不是堪比軍隊的?!?/br> “沒準他野心要比我們想的大?!敝祀p翁抱著雙臂倚靠在塑料凳椅背,發出吱吱的響聲,他臉色冷峻。 “這件事已經超出我們能管轄的范圍了,我會匯報給上級,你切記謹慎?!?/br> 田煙點頭,詢問:“那需要多久,他們才會出手?!?/br> “這得順藤摸瓜,你上次說東郊公園地下有貨的時候,我便去順著這條線索調查到了紅葉集團,目前已經在派人監督他們的董事會了?!?/br> “這次你帶來的消息同樣很管用,我大膽猜測,若是逄經賦想要組織個軍隊,那必然跟紅葉集團脫不開關系?!?/br> 田煙咬著指甲,低頭皺眉。 朱雙翁安慰她:“你不用這么緊張,這兩個消息已經很重要了,況且你能取得狗賊的信任很不容易了,他甚至能當著你的面,毫不避諱談話內容,證明他現在絕對對你沒有戒心?!?/br> 田煙突然笑了:“他這人,就是個極端,保不齊哪天就直接對我動手了?!?/br> 床上床下,逄經賦怎么看都像是個窮兇極惡的地痞,稍有一點讓他不順心的,什么情面都得撕得碎爛。 何況,齊勝吏跟蹤她的事,一直讓她心里懸著。 田煙壓力很大,跟逄經賦說的每句話都得句斟字酌,精神和身體,都受到了他一定程度上的摧殘。 “你對自己有點信心!” 朱雙翁拍著她的胳膊,要她打起精神:“狗賊怎么著都是甕中捉鱉了,這么多人盯著他呢,只要他敢有一次失誤,那他就得下地獄見閻王?!?/br> “放心吧老朱,反正我肯定得熬到退休,這大好的時光我還沒享受完呢?!?/br> 朱雙翁抖著一臉的橫rou,笑得敦厚,還沒見田煙松口氣,她又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狗賊來了?!?/br> 便利店門口的監控畫面里,逄經賦身后跟著兩個人,朝這里走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口的監控,像是下意識地本能,犀利的眼神隔著屏幕讓田煙心臟一顫。 “歡迎光臨?!?/br> 電子機械音在頭頂響起。 倉庫門推開,田煙端著一碗盒飯出來,淺色高領打底衫遮住她脖子的掐痕,見到他后,她嘴里的飯停止了咀嚼。 “上班偷吃,倒是看不出你這么閑情逸致?!?/br> 逄經賦穿著雙排扣風衣,一身黑色莊重威嚴,胸前金屬光澤的紐扣泛著冷意。 田煙將盒飯放到一旁,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巴走到柜臺前。 “逄先生,這是我的午飯?!彼捉乐罪埡磺宓?。 巖轟拽了傅赫青一把,他回頭,看巖轟瞪著眼,一臉疑惑,想來也是對田煙說出的稱呼感到驚訝。 從沒有人這么叫過逄經賦,他本人是不喜歡這個姓氏的。 “平時就吃這些垃圾食品,也怪不得你弱不禁風?!?/br> 逄經賦伸手摸著柜臺上擺放的綠植,修長纖巧的手指在葉片上滑動,綠藤的枝葉輕搖生顫。 田煙看到他指骨上微微泛紅的肌膚,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擦破皮了。 “那如果每天都跟您一樣,吃山珍海味,身子就會金剛不壞嗎?!?/br> 他掀起眼皮,很顯然是知道她想表達什么,默默將手放下,揣進褲兜。 “這很難說,畢竟每個人的體質都是不一樣的?!?/br> 田煙實在沒心情打啞謎,她禮貌笑道:“您是來買煙的嗎?” 逄經賦做出與她臉上一模一樣的虛假笑容,只是笑了一秒鐘而已。 “帶你去吃山珍海味的?!?/br> 田煙一愣。 她搖頭:“我要上班,今天店里就我一個人?!?/br> 逄經賦冷聲:“帶走?!?/br> 傅赫青和巖轟上前,掰開了柜臺的前門,同時對她做出請的手勢。 現在是他在邀請,要是不服從,待會兒可就是上帝在跟她邀約了。 逄經賦今天開的是輛添越,坐上黑車,田煙小心翼翼問他:“我能問嗎?!?/br> “不能?!?/br> 意思是去哪也不讓她知道。 逄經賦扔過來一個平板電腦。 “無聊了就玩會兒?!?/br> 哪有被綁架待遇還這么好的,田煙篤定他不是來詢問,關于上次她跑進紅葉集團地下車庫的事兒,想來他還不知道。 田煙把平板還給他。 逄經賦胳膊交叉在胸前,冷漠垂著眼凝視。 “我不會玩,我沒玩過這種東西?!?/br> 保持人設是她的首要任務。 田煙又從口袋里掏出四分五裂的手機給他看。 “您上次踹了我一腳,手機掉地上了,我實在沒多余的錢了,您能不能大發慈悲一下,我打字都看不清了?!?/br> 她聲音平靜地訴苦,眼神無辜,聽起來有種讓人恨不得掏心窩子,彌補她委屈的沖動。 巖轟忍不住抬頭,想通過鏡子往后看,結果一只手的出現,把后面的隱私簾給拉上了。 “我看起來慈祥嗎?” 田煙搖頭。 “那我憑什么給你大發慈悲?!?/br> 逄經賦胳膊撐在兩人中間的扶手上。 他傾身過去,掐住田煙的臉蛋,扼著兩邊頰骨的指節稍一用力,就逼迫著她張著嘴,如同被撬開蚌殼般,露出內里嬌嫩的小舌。 他威嚴冷峻的表情,半垂著濃密的睫毛,去打量她的嘴巴,似乎想把她吃了什么飯都看個清楚。 兩人的距離過于相近,曖昧的氛圍,在這逼仄的空間內肆意鮮活流動。 “還記得我上次在車里給你說過的話嗎?!?/br> 田煙點頭。 “重復?!?/br> “想要什么……就得奉獻什么?!?/br> 田煙被迫張開的雙唇撅起來嚅囁,看起來委屈極了:“可這不是我的錯?!?/br> 逄經賦心里有了壞心思。 “那看來,我得給你道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