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顧青和早已不在房間里，或者說，是棠栗沒有在顧青和的房間里。

    藥性徹底褪去后，又過了一夜，瘋狂歡愉的代價終于找上了門，棠栗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卡車碾過，腰酸腿軟，抬手邁腿都讓她忍不住齜牙咧嘴。

    最糟糕的還是xiaoxue，被使用過度，花唇很明顯已經腫了起來，她找了一條質感最柔軟的內褲，也還是覺得摩擦著有些疼。

    可她根本沒有帶長裙來，硬著頭皮也要穿上。

    腿心內側和酥胸更是慘不忍睹，雪白胸脯上布滿了男人的指痕和吻痕，可見顧青和是多喜歡她這對渾圓，乳尖還沒消腫，她只能放棄乳貼，穿上柔軟的胸衣。

    不過還算顧青和有良心，會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倒是沒有什么可疑地痕跡，腳踝上的指痕可以被中筒襪遮起來。

    寬松的黑色圓領T和中長的中長的牛仔褲，這是棠栗來叁亞穿得最素的一天。

    手機被放在床頭柜上，她過去拿起來，發現手機下規矩地壓著一張紙條，上面是給她的留言。

    「好好休息，昨天的事不用擔心，我已經有眉目了。by顧老師」

    棠栗的指尖在“顧老師”叁個字上輕輕摩挲，抿著唇，心里有一點點不是滋味。

    這是她昨天給的回答，只是沒有想到男人會適應地這么好。

    棠栗忍不住懷疑，他只是出于禮貌才會那么問自己，如果自己當真選了另一個答案，說不定他還會覺得困擾。

    還會想辦法說服自己，重新去選擇第一個答案。

    棠栗將紙條攥在手心，在心里默默哼了一聲。

    男人。

    但棠栗確實輕松了很多，她喜歡了那么久的白旻擇，如果只是睡了一覺就變心，她好像也不過如此。

    因為，她確實很喜歡跟顧青和zuoai，即便對方說他也是第一次，但是讓她有了一個很好的且食髓知味的初體驗。

    顧老師就顧老師吧，棠栗心想，反正和白旻擇也沒有什么可能，早晚都是要放下的，她喜歡zuoai，有顧青和這樣干凈又優秀的床伴陪著，當然是好事。

    想通之后，棠栗重新收拾好了情緒，準備處理更重要的事。

    昨天晚上為什么會中招，她比誰都清楚是因為何以明端來的那杯酒。

    但那杯酒被韓高端走了，又過去了一夜，很有可能已經被韓高處理掉了。

    棠栗就像一個拿到答案去逆推過程的學生，在第一步上就失去了方向。

    她坐到床上，看著紙條，心里猶豫著要不要給顧青和打個電話。

    畢竟他說他已經有了眉目。

    而且，更重要的是，蘇暢借何以明的手來給自己下藥，棠栗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宋朵。

    宋朵在藝考壓力最大的時候粉上的蘇暢，每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看對方還在當練習生時候的視頻，刷他曾經發過的雞湯微博來給她自己打氣，棠栗太知道蘇暢在宋朵心里占據了什么樣的分量。

    特別是在一起之后，那種甜蜜是騙不了人的。

    但現在，宋朵的男朋友打算睡她的閨蜜，棠栗光是想想就頭疼。

    在網上搜了半天，給的答案幾乎都是什么“戀愛腦的女人沒有判斷力”、“當閨蜜有了老公之后，你就成了被剩下的那個人”，棠栗越看越覺得糟糕，手機一扔，撲在床上卷著輩子滾了半圈。

    胸脯壓過柔軟的床，拉扯到了被捏痛的地方，棠栗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她只好又坐了起來。

    重新拿起手機，在宋朵的號碼面前看了很久，棠栗眼睛閉了閉，纖長卷翹的睫毛撲下陰影，很快，睜開后，眼里全是堅定。

    不管宋朵會如何，她都要把那個渣男從她身邊踢開。

    于是，棠栗撥通了宋朵的電話，矜持地坐直上升，手指半卷成起拳，規矩地放在腿上。

    她依舊很緊張。

    電話那邊每響一聲，都像凌遲前落下的錘。

    但沒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