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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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孩在面前打打鬧鬧了近半小時后,季貽看著那些蹦蹦跳跳的身影,面無波瀾地說:“我以前肯定特煩小孩兒?!?/br> 羅楨正望著對面的攤位,售賣的風車在風里不停打著轉。 他挺出神,聞言轉頭:“???” 季貽習慣了他的慢半拍,已經很有耐心,只是眼神幽怨:“你不覺得他們很吵嗎?” “是么,”羅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被一個踢球卻不小心摔趴下的小胖逗笑,很快收住,克制地說,“挺可愛的啊……” 季貽干笑兩聲。 時至今日,她還是覺得羅楨這么一個內心有愛、渾身上下散發著正能量的人會自殺很不可思議。 耳邊響起細微的窸窣聲,一片銀杏葉落到肩上,季貽瞥了眼,緊接著那片葉子便像沒有了任何阻隔,繼續飄飄然落回了地面,沒有人在意中途幾不可見的停頓。 矮墻那頭的銀杏樹長得太好,枝葉越過墻到了這頭來,而這邊沿路只是零星幾棵小香樟,像是新移植來的。 也可憐,就這么一會兒,距離季貽不過一米的那棵樹已經被球砸到了好幾次,樹枝葉片都跟著顫顫巍巍。 更煩了。 等的人還總不來。 皮球這次是朝她這個方向滾過來,季貽瞇了瞇眼。 球撞到墻上,反彈后骨碌轉幾圈,最后就停在墻投下的陰影里。 墻影、樹影,沒有人影。 這次輪到小胖來撿。 他小跑著,圓滾滾的身體像另一種形態的球,就在到達目的地前半米時,他忽然像被撞到一樣,整個人向后彈跳開。 小胖穩住身體,愣在原地,身后的小伙伴笑作一團,當他在耍寶。 “去撿??!別裝啦!” 小胖回過頭看他們,撓頭,又納悶地看著那片空地—— 那里明明什么也沒有。 他狐疑地再次走去,這次感受到一股推力,而后“砰”地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發了幾秒的呆,小胖突然站起來,“哇”地大哭著跑回去。 “啊啊啊啊啊有鬼?。。?!” 其他孩子還以為他在演,但看他哭的那樣,又不由懷疑是不是真的。 季貽看到他們不約而同投來的視線,有的狐疑有的害怕有的興奮,頓時笑出聲。 羅楨無奈道:“別逗他們了吧?!?/br> 季貽吐吐舌頭:“誰讓他剛剛欺負其他人來著?!?/br> 羅楨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季貽托著腮,等待的無聊感消散許多。 外頭吵吵鬧鬧,正對門的小賣部里這時走出來個小女孩,看起來四五歲的樣子,扎兩根小麻花辮,尾端綁了漂亮的蝴蝶結。 季貽看著她朝這里走來,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后撿起地上的皮球,拍了拍上面的灰,交給了那群小孩。 “你們看,我就說張成濠是演的吧!宋夕就拿回來了!” “宋夕,你就跟我們一起玩一會兒吧,你哥哥又不在家?!?/br> 小女孩搖搖頭:“我要幫李奶奶看店?!?/br> “那好吧?!?/br> 季貽看著女孩跟他們揮手再見,回到那間門口轉著風車的屋子。 “幾點了?”季貽收回視線。 羅楨看了看手腕:“六點零三?!?/br> 季貽皺眉:“他半小時前就應該回來了?!?/br> “可能有事也說不定?!?/br> 兩人又蹲了一會兒。 “來了?!绷_楨站起來。 季貽猛地跳起來,雙腿傳來麻痹感,頓時倒吸一大口涼氣。 她看清來人:“你的?!?/br> 羅楨點頭。 老太太兩手拎著菜,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進小賣部,季貽聽見她跟剛剛那個小女孩開始說話。 “你先去?!?/br> 羅楨猶豫:“我陪你再等等吧?!?/br> 他看了看小賣部的方向:“這兒也能看見她?!?/br> 季貽說:“行吧?!?/br> 六點半。 太陽走到地平線邊緣,面前一排店鋪亮起了燈,往上幾層是住房,窗格里透出光,路燈也亮了。 小賣部暫時關門,李老太太領著小姑娘往更后頭的居民樓去了,羅楨只好也跟上去。 他對季貽還有些不放心,季貽只讓他去,說自己心里有數,羅楨最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飯點,這條不算很寬的道人來人往,有出門覓食的,有下班回家的,有很多人。季貽開始聞到酒氣,開始聽見爭吵——她不喜歡,甚至開始懷念起那群已經回家的小孩。 她也不是特別討厭孩子吧,她好像只是嫌吵。 雖然頭兒也經常嫌她吵,但這是兩回事。 臨近七點。 人流量不減反增,不遠處傳來廣場舞的音樂,季貽手指一下一下戳著地面,開始跟著音樂畫圈圈。 七點四十。 季貽坐在馬路牙子上,昏昏欲睡。 其實她現在可以不吃飯,不睡覺,羅楨就可以,其他同事也可以,但她不行,她忘了自己做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但她的生活習性就好像挺規律的,以至于現在一到點她也會餓,也會困,哪怕實際上不需要。 頭兒說她根本就是一嬌氣骨頭,不知道學誰玩自殺,落到現在不人不鬼還要來打工的境地,真是活該啊。 該死的祁欽,他又是在學誰呢,年紀輕輕就也打算自殺,害她現在被派來負責阻止這件事發生。 季貽怨氣比鬼重,心里罵著人,忽然站起來。 天,別死在外頭吧? 那我在這兒等什么?? 季貽在佩戴的腕表上點幾下,出現GPS設置,已經綁定過任務對象,她又點幾下,圓盤上出現一個小點。 而那個點正與自己慢慢靠近。 季貽一愣,抬頭。 路對面出現一道身影。 他頭發理得很短,寸頭,個很高,穿著校褲,但黑T,無袖,露在外頭的肌rou很結實。 季貽朝那兒多看了兩眼,然后開始盯著他的臉瞧,看不太清細節,但大概對上了——就是他。 挺像不良少年的。 不良少年走著走著突然停下,從單肩包里翻出件校服套上,順帶把拉鏈老老實實拉到了最上端,這才繼續走。 季貽默默看著,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空蕩的門洞,回過神來,跟上前去。 如果說外頭已經拉低市容市貌,那么走到后面,筒子樓的雜亂破敗就完全昭示出一切。 這里只是坐落在鬧市區的城中村。 季貽跟著他走進二號樓的樓道。 墻壁發出陰晦的潮氣,臺階的水泥并不平整,也不算干凈,角落里積了灰,斑駁著一些已經清除不掉的深色污記。 季貽挑著干凈的地方踩,連蹦帶跳走到二樓才想起來,她現在沾不著這些。 嚴格來說,她才是“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