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賭注.身體.離開(人之)
外面警笛聲,愈來愈近。 境清心臟突動,不知道沙利文說的是真是假,打中他或者、打死他,不行,她不可以再坐牢,爸爸mama還在等她,周斯楊還在等她。 兩發子彈的概率太小,她沒有這個把握,而前面如豺狼般的男人正在朝她逼近,沙利文好像不怕死般,“林境清,我賭你不敢開槍,否則無論你逃到哪里,即使我不在你身邊,泰國的監獄永遠為你敞開?!?/br> “你什么意思?” “還記得剛剛那個人嗎?” “他叫尤金?!鄙忱奈⑿?。 剛剛那個為爸爸注射的男人正是她家以前換花草的人,境清握著槍的手一刻不敢松懈。 “他碰過你,所以我會殺了他?!鄙忱恼f。 境清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沙利文講:“林境清,我非常感謝你的叛逆,謝謝你改掉那個志愿。不過,即使你不改,我也有辦法能讓你到泰國來讀書?!?/br> 林境清心中震撼,“所以,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朱拉隆功以他爸爸在泰國經濟貢獻較大為由破格錄取,她剛開始還頗為疑惑,沒曾想—— “演練,坐牢,都是你安排好的,你為什么這么做,我和爸爸跟你無冤無仇?!本城宕丝虘嵟_到頂峰。 “林成峰是個犟骨頭,你也一樣,但控制你會輕松點?!彼袂檩p松,“阿清,” “閉嘴,你閉嘴!”林境清像是聽到什么惡心的污言穢語,“沙利文,你會下地獄的!” 境清扣下扳機,子彈從沙利文的大臂擦過,血沫濺灑白色墻面,境清拉開大門,快速上車,啟動車子往亞德里亞海方向駛去。 沙利文不顧大臂上流血,追出來,正好一輛車停在他面前,是金文。他做掉尤金,一路好不容易躲過多方警員全城圍剿,“文哥,上車?!?/br> 沙利文說:“讓開?!?/br> 車子箭般飛出去,境清太久沒來意大利,她不太記得要怎么開,可后面的車窮追不舍,她不由得捏緊方向盤,加速。 金文說:“文哥,我們去機場,現在回泰國還來得及?!?/br> 他才發現卡娜不在,而前面那輛車已經不言而喻,再看男人的臉色,和手臂上涓涓血,金文知道再勸也沒有任何用。 昂素和斯諾還在機場等著,其余存活下來的武裝和雇傭兵也不多,金文神色擔憂,還是忍不住開口:“文哥,別追了?!?/br> 沙利文幾乎是將油門踩到底,猛地撞上前面的車子,境清差點撞上側邊的巖峭,她努力沉著冷靜,咬緊牙關,這是靠近海岸線的8號公路,巨大的轟鳴聲引得小鎮上的人駐足觀看,有的甚至怒罵。 境清猛打方向盤,她不知道前方還有沒有路,耳邊只有獵獵的海風,還有刺眼的陽光,什么都聽不見了,心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死,也不要在他身邊。 淚水混著緊張的汗液落下,她顧不得,將油門踩到最底。 金文已經通知斯諾和昂素,讓他們先離開。 沙利文把手機扔給他,“給他打電話?!?/br> 金文匆匆掃一眼,電話接通,擴音,那人用英語講:“快走,俄羅斯、意大利、中方、美方都在朝你們那個方向移動?!?/br> “我在亞德亞里海?!?/br> “fine,我給你備船?!?/br> “阿金,開槍?!鄙忱墓雌鹱旖?,由著她胡鬧半天,該消停了。 金文扛著狙擊槍,子彈打爆右側后方輪胎時,境清來不及扭動方向盤,車身后擺尾,嘭地撞到峭壁上,她身體一麻,悶哼一聲,后腰快要斷掉,茍延殘喘的車子繼續往前駛去。 沙利文勾起嘴角,“繼續?!?/br> 金文再次打爆左側后方的輪胎,車子刺啦發出尖銳叫聲,境清的頭撞在方向盤上彈出氣囊,此時在不寬的馬路上,半邊車身已經卡在懸崖上,任憑如何踩油門也沒用,境清不管頭暈打開車門,往懸崖尾端踉踉蹌蹌跑去,下面是破濤洶涌的海浪,她站在崖邊,有些害怕。 沙利文大跨步朝她走過來,這樣高度,掉下去可能會摔死,然再看看身后的人,她握了握拳,一躍而下。 金文睜大眼睛,沙利文怒火霎時迸發,她真的寧死不屈呢。 可下一秒,沙利文也跳下去,金文也沒多想,文哥救過他的命,即便死也是沒有二話。 冰冷刺骨的海水洗掉境清頭上的血漬,她驚醒過來,朝海岸游去,突然一只手扯住她,她睜大眼睛,直搖搖頭,咕嚕咕嚕的泡泡向上遞進,沙利文幾乎是把她禁錮在懷抱,任由她拳打腳踢,帶著人朝海岸線游去。 他把她拎出來摔在沙子上,境清站起來就要跑,身后男人毫不費力抓住她,“林境清,鬧夠沒有,再鬧我們都得死?!?/br> “呸,你松開我,我要找我爸爸——” 他將人打暈,抱著她往車里走去。 車子熟練地朝機場方向駛去。 路上正好與來的警方打個照面,“文哥,現在怎么辦?” 此時此刻,頭頂正好傳來轟鳴,一輛直升機停在頭頂上方,所有人都往上看去,沙利文講:“沖過去!” 金文油門踩到底。 硬生生撞開一條路。 身后人群涌動,從直升機上,不知道灑下什么東西,突然整個城市陷入一片恐慌,沙利文看一眼懷中的人,眸子冷到極致。 金文勾起唇角。 車子停在一處莊園附近,沙利文抱著她上了私人飛機,“回泰國?!?/br> 飛起立馬起飛,電視上正播報著,意大利萊諾醫院被恐怖分子襲擊,遺失重要的病毒標本,而該恐怖分子則是沙利文,并且以為卡在懸崖邊的廢車車主是沙利文,已經跳海自盡。 金文把衣物遞給男人,這種說法不過是安慰廣大民眾罷了,沙利文冷笑。 飛機正平穩地飛行,他洗完澡看地上那人還濕漉漉的,他走過去,半蹲下來,拍拍她的臉,“林境清,醒醒?!?/br> 境清睜開眼,一張笑意十足的冷臉正看著她,她毫不猶豫向外爬,后面沙利文不慌不忙, “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林境清貼在門邊,好像是在飛機上,她徹底脫力,“你殺了我吧?!?/br> 沙利文現在聽到她嘴里說要死這種話,就煩躁,將她扯進衛生間,打開熱水就往她身上沖,境清被燙得往后躲,沙利文把扯過來,朝她吼道:“洗干凈點?!?/br> “我沒衣服?!辩R子里的她十分狼狽,可無論是外表還是內里都輸得一塌糊涂。 “沒衣服就裸著?!?/br> 他說完就出去。 淋浴頭被她扔在地上,身子沒有重力往下倒去,眼淚不受控制在眼眶打轉,她要怎么辦,爸爸怎么辦,浴室內傳來不大的哭泣聲,金文把衣物遞給菲傭。 沙利文坐在沙發上,煩得要命,教她開槍,訓練她,就拿槍指著他,不顧一切往海里跳,真是死都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既然如此,那么他偏要她屈服。 門被打開,境清抬眸,菲傭什么都沒說,把衣物放在干的地方。 境清洗了很久,她一直搓一直搓,想要洗干凈脖子,肩頭,rufang,小腹,還有私密處,這些地方都被他摸過親過,她覺得惡心,十分惡心。 她穿好衣物,坐在床上,兩眼無神。 沙利文聽到響動就進來,飛機要飛行十個小時,整整十個小時,他覺得太久,不做點什么太浪費時間。 男人關上門,境清聽到響動猶如驚弓之鳥,她警惕地找尋身邊利物。 只有柜臺上的一盞燈。 境清瞪著他,兩人都沒有說話。 也是,她同他,并沒有什么好說的,如今已經撕破臉,不是她死就是沙利文死。 沙利文朝她靠近,境清被逼得退到柜臺上,他雙手撐在柜臺上,這張臉也不再是死人臉,憤怒,不滿,不安,厭惡,甚至惡心都表現在蒼白的小臉上,沙利文想要撫上那張臉,意料之中的被躲開。 他并不惱怒,有脾氣總比沉悶好。 境清瞥見他手臂上的傷口,絲毫沒有愧疚,沙利文饒有意味看她,不但沒有愧疚,反而更加煩躁討厭。 他掐著她的下頜,強迫她的視線看過來,而這次,境清不再是乖乖順從,她直直掐在他的傷口之處,沙利文皺眉一下,“林境清,我是不是給你臉了?!?/br> “滾開?!彼f。 沙利文立刻不高興,他扯著她的胳膊甩到床上,境清往旁邊爬去,他扯過她的雙腿拖到身下,將她雙手雙腿都禁錮住。 男人力氣很大,她根本無法掙脫,別過臉不去看他。 她現在是裝也不裝了,話都懶得再跟他說一句。 胳膊上的血順流而下,滴在白色的被子上,沙利文沒管,他上下打量她,這身衣服有點大,但很明顯她里面應該是空的,男人挑眉,此刻要是上她,她肯定會不那么聽話,說不定會再給他一槍——他側頭,柜臺上只有一個臺燈。 林成峰現在也被扔在意大利,還被注射LSD,醫院病毒樣本丟失,緬甸爆發疾病,這幾項罪名都不夠他判的,沙利文笑了笑。 松開她,扯過桌布擦傷口。 境清警惕地縮在床頭,沙利文從善如流道:“林境清?!?/br> 境清一語不發。 “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安心讀完書,有時間我也會帶你回去見父母?!?/br> 境清嗤笑,“你覺得我會信你?!?/br> “信不信,你現在也沒得選?!?/br> “我對你沒有任何用,你要么殺了我,要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br> 沙利文哼笑,“我信你?!?/br> 境清懶得再同他講話。 “有沒有用呢,得我說了算,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你輸了,脫光讓我天天cao,永遠不能離開我,我輸了,就放你離開,去哪你決定,我絕不干涉?!?/br> 見她不講話,又說:“我還可以告訴你,林成峰現在估計被遣送回中國關押,他身上罪名可不少?!?/br> “沙利文,你不值得信任?!?/br> “我知道,可如果不是你爸爸搞追殺,我或許會真的放他離開,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所以要怪就怪你爸爸?!?/br> 境清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林境清,上床這種事情,強迫也沒意思,你信,就賭一把,不信,那很遺憾,你將失去唯一能離開的機會?!?/br> 他說完起身,抱臂俯視她,那雙眸子盡是不信和警惕,她站起來,“我不是小孩子,即便最后我贏了,你依舊是不會放過我,沙利文,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聞言,沙利文眸子冷幾分,境清笑說:“可我不是卡娜,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br> “你的卡娜,你親愛的卡娜死了,可你卻像個懦夫般,什么都不做?!?/br> 沙利文站定到她的面前,“現在林成峰也離開了,我可以隨時強迫你,比如現在,所以林境清,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我賭你不敢,即便我爸爸回到中國或是意大利,他一定不會拋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我,他知道你的位置,知道你的身份。沙利文,不會有人隨隨便便被拋棄,而你就是被拋棄的那個?!?/br> 啪清脆的巴掌甩在境清臉上,沙利文雖然憤怒,但還是怔住兩秒,她被打得癱坐在床上,臉上迅速留下一個巴掌印,嘴角也溢出鮮血,她啐了口唾沫,用方言講:“過街老鼠,人人喊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