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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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的廣播音樂響徹校園每一處角落。 cao場上,各班級陸續集合,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冷風嗖嗖,眾人裹緊衣服抖著身,卻絲毫沒有抱怨,都很是興奮,期待接下來的好戲。 等人集合完畢,校長上臺講話,大概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嚴肅批評了梁浩宇的造謠行為,并讓大家引以為戒。 緊接著黃文輝上臺,聲色俱厲地通報批評了此次造謠事件,公布梁浩宇被記大過的處分,經過一大段言辭犀利的批判譴責后,主人公最終被請上臺。 張靈站在最前排,清楚地望見梁浩宇拿著檢討稿,低頭對著話筒有氣無力地念著。 無非是籠統的認錯話術,五千字的檢討,也不知是從哪七拼八湊出來的。 認錯的態度沒幾分真誠,但他的銳氣確實被挫了許多,他也算含著半個金湯匙出生,從小被嬌縱慣了,養成如今的壞脾性,戾氣很重,人更是自私冷漠。 “慈母慈父”多敗兒,這話一點都不假,希望經過這次,他能收斂點。 看著臺上不情不愿念稿的人,張靈有些感慨,被造黃謠的受害者不計其數,大多只能悶聲吃虧,能如此硬氣反抗的,少之又少,楊青瑤算是幸運的。 她不由的想起自己讀六年級的時候,也被人造過謠,但比起楊青瑤這個只能算是不痛不癢,但也令當時的她十分煩悶苦惱。 無非是有個很調皮的男生對她有意思,總喜歡捉弄她,故意扯她頭發,搶她作業抄,那時他坐在她后面,老是喜歡用筆戳她背,找著話題跟她聊天,見她煩了,就轉換戰術,改為請教學習上的問題。 當然也有對她好的一面,會帶好吃的東西給她,換座位搬書搬桌子的時候會主動幫她忙,值日時搶著幫她倒垃圾掃地等,她考差了心情不好,也會變著法兒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等諸如此類的暖心小事,少年的喜歡真是莽撞又熱烈。 那個年紀對男女間的親密關系已經很敏感,班里漸漸傳出誰喜歡誰的言論,每當他找她說話什么的,總是會有一班人瞎起哄。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傳出的,都說她和那個男同學在談戀愛,鬧得她當時很不開心,索性就不理他了,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他也明顯察覺到她的疏離,她至今還記得他臉上流露出的傷心。 最后流言漸漸少了,后來她才知道,是那個男生主動去澄清的。 她當時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冷酷無情,后面主動跟他道了歉。 記得他當時笑得很燦爛,兩人和好,后來小升初,被分配到不同的中學,就再沒見過。 其實她并不討厭他,對他也蠻有好感的,跟他相處總是歡樂多多,但不知是開竅晚還是怎么的,當時對他并沒有太多男女間的情愫。 在小學記憶的篇章里,他算是一抹亮色。 梁浩宇一大段檢討結束后,黃文輝再次上臺,對其又是一頓嚴厲批評,然后宣布散會。 這次的當眾檢討澄清算是一個交代,造謠事件由此收場,令眾人唏噓不已。 期末考試將近,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都在復習備考。 ——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一月中旬,青島市迎來冬季里的第一場雪。 雪于深夜時分悄然來臨,在人們睡夢中裝飾大地,給早晨醒來的人制造驚喜。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上飄落下來,白雪覆蓋在地面,馬路,掛在樹枝上,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像蓋了一層白色的柔毯。 樓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抹墨綠色的身影沖出居民樓大門。 張靈激動地站在大門前,被眼前皚皚白雪,冰天雪地的景象給迷住,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好幾秒,才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幾片雪花輕輕飄落在她手心,黃色的手套布料映襯出雪花的潔白與形態,她盯著手心,一雙黑眸亮晶晶的,透出細碎的光彩,低聲呢喃,“下雪了?!?/br>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雪,欣喜又好奇。 她顧不得寒冷,把手套脫了,蹲下身,雙手捧起地上的白雪把玩,像個好奇寶寶般手舞足蹈著,興奮得兩只小手直撲騰。 她嘗試著去捏雪球,冰冷的觸感讓她的手凍得發疼發紅,但都不及見到新事物帶來的激動喜悅。 看著沉浸在玩雪中不能自拔的女孩,她穿著長款墨綠色羽絨,衣擺接近膝蓋處,配上一雙同色系的長靴,脖子上圍著白色圍巾,明明怕冷的不行,卻還是將雙手暴露在冰雪中。 言清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一會兒,才走近她,微微弓腰,對正低頭捏雪球的人兒說,“還沒玩夠?” 她聞聲抬頭,見言清正站在幾步之外,臉上是清淺柔和的笑,眼神溫柔似水,她驚訝地喊,“言清?” 尾音剛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就突然站起身幾步跳到他身上,突如其來的沖撞力讓言清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雙手下意識穩住她,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攬住她的腰身。 小手環抱住他的脖頸,張靈像只考拉掛在他身上,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里頭亮閃閃的,語氣難掩愉悅,和他傾訴自己興奮到爆棚的情緒,“你看,下雪了!好美!” 對于常年生活在北方的他來說,下雪如刮風下雨般稀松平常,但看著眼前興奮的女孩,她此時眸里雀躍著動人的光彩,也不禁覺得此刻的雪景美麗醉人,“確實很美?!?/br> 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個擁抱姿勢彌補了身高的差距,張靈和他平視,交匯的目光里是戀人間的綿綿情意,纏綿又甜蜜,一股幸福感縈繞在心頭,環住他脖頸的小手緊了緊,她忽地親了他一口,分開時她兩頰泛紅,“初雪的第一個吻?!?/br> 只見他雙眼幽邃如海,與他對視張靈覺得自己魂都快被吸進去,她羞澀地開口,“干嘛這樣看我啊?” 他只是笑了笑,突然偏頭擒住她的嘴唇,置于她背部的手微微用力,將她按向自己,綿長熱情地吻她。 “奶奶!那有人在親嘴,羞羞羞!”一個小男孩指著不遠處的兩人,對身旁的老人說。 “哎喲!你喊那么大聲干嘛?!”老奶奶連忙捂住小男孩的眼睛,擁著他快步繞過。 張靈聽見了,紅著臉偏過頭,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然后低著頭,視線落在某處,聲音輕糯:“要遲到了?!?/br> 這吻持續了好幾分鐘,兩人的嘴唇顯得紅潤飽滿,上面覆蓋一層透亮的水膜,艷麗又曖昧。 看她羞怯的模樣,他有些好笑,明明是她先撩撥他的,怎么最后反倒害羞成這樣。 他牽住她冰涼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口袋里:“走吧?!?/br> 沿著人行道走,大馬路上來往的車輛緩緩行駛,停停走走,交通有些堵,因為雪天路面有些結冰,有好些工作人員正在用鏟子把雪弄到一邊,開辟出一條通道。 大路兩邊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枝干縱橫交錯,原本光禿的枝頭上零零錯錯地掛了雪,像白色的花絮,甚是美麗。 張靈欣賞這一片美景,興奮地說著:“我總算知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這句詩表達的意境了!” “你看那些樹枝,被雪裹成銀白色,真的好好看!” 一路上,她眼睛圓溜溜地不停向四周張望,像是看不夠般,想把每一處雪景都給刻在腦海里。 第一次見雪的南方姑娘,言清眉眼含笑,看她那興奮激動的勁兒,也莫名被她的情緒給感染。 正當她沉醉在美景中,忽然感覺有一輛小電驢從身側緩緩駛過,張靈一時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幾眼。 只是這車主的背影有些熟悉,那人穿著厚實的黑色大衣,整個人看起來很壯實,車速開得不快,只見那人開超他們四五米距離時,突然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腦袋罩著灰色頭盔,還戴著棉絨口罩,只如露出一雙眼睛。 但那雙眼睛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天吶!是班主任! 張靈瞬間裂開,在心底哀嚎一聲,此時她和言清的舉止是那么的親密,她的一只手被他揣進他外套口袋里交握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關系。 曹菲也只是掃了他倆一眼,便繼續騎著電驢加速往學校趕,他平時都是開車來的,今天下雪怕堵就騎了小電驢。 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她側頭,“言清,剛剛那個是班主任…” “怎么辦?” 他也注意到了,卻一臉的鎮定自若,安撫她:“不用怕?!?/br> “怎么能不怕?班主任肯定會把我給訓一頓,到時如果叫家長,你爸媽知道我倆早戀的事,生氣發火把你給臭罵一頓,然后讓我們分手,學校對我們進行處分記——哎——” 言清覺得好笑,抬手輕敲了一下她腦門,阻止她繼續腦補各種狗血大戲。 張靈捂著額頭,氣呼呼地看他,“你干嘛打我?” 他笑道,“你這小腦瓜,還挺能想?!?/br> 她不服,“什么嘛,這不是基本的套路嗎?你怎么一點都不怕???” “我爸媽已經知道了?!?/br> “什么?!”張靈腳步一頓,拉住言清,難以置信地仰頭凝視他,語氣震驚,“你的意思是你爸媽知道我倆談戀愛了?!” 言清笑著應聲:“對?!?/br> 怎么能不知道,那么明顯。他的微信頭像,以及他經常外出晚歸,種種跡象不可能逃得過父母的兩雙眼睛。 有次和她約會晚歸,他爸就坐在客廳等他,他自知瞞不過,大方的承認。 “是上次那個叫張靈的女孩吧?” “是她?!?/br> “我不反對你談戀愛,分寸的把握,你心里有數就好?!?/br> “他們不生氣?”她緊接著問。 “嗯,他們不反對我談戀愛?!毖郧逭f完,頓了頓,又接著說,“我想班主任很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不用擔心?!?/br> 班里的人都知道,班主任肯定也有所耳聞,并且,也不難看出來。 “真的嗎?” “有我在,別怕?!?/br> 對上他沉靜從容的眸子,張靈頓覺得心安,他總能給她滿滿的安全感,于是笑著說,“好!” 今天是期末考試的第一天,白天時間在語文,數學兩場考試中過得飛快。 離下最后一節晚自習還有五分鐘時,王玉婷從教室后門進來,輕手輕腳地走到言清和張靈那桌,輕聲對他倆說,“班主任找你們?!?/br> 剛走出教室門外,張靈萬分緊張,言清摸了摸她的后腦,“別擔心?!?/br> 走進辦公室時,里面只剩下曹菲一人。 曹菲把手機息屏,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只見張靈微垂著腦袋,視線虛無的落在辦公桌上的教案本上,看起來有些緊張害怕,言清則身姿挺地和她并排站著,顯得很鎮靜。 曹菲看了張靈兩秒,視線轉而落在言清臉上,言清坦然地和他對視,主動開口問,“老師,你找我們有什么事?” 曹菲和他對視了幾秒,舉著保溫杯喝了口水,才開口,“聽說你們兩個談戀愛了?” 言清點頭:“是?!?/br> 倒是承認地很干脆,曹菲和言清視線又交匯了兩秒。 過程中,張靈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曹菲,隨即又慌亂地錯開。 “我叫你們來呢,也不是想棒打鴛鴦?!闭f著,曹菲又抿了一小口水,“咳咳…你們現在啊,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這學期張靈成績突飛猛進,主要是數學和物理這兩科進步了很多,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十名以內,曹菲知道這其中言清功不可沒。 他很器重言清,畢竟成績優異的學生,哪個老師會不愛。 也看得出這孩子品行能力各方面都很不錯,張靈跟他談戀愛,他倒也挺放心的。 沒多久下課鈴響起,張靈和言清走出辦公室,她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老師這意思,是不反對我倆談戀愛對吧?” “對啊?!毖郧逍Φ?。 “呼——”她輕輕呼了口氣,“我剛才緊張死啦!” “還好,他沒反對?!苯又?,她又笑道,語氣帶著幾分輕松。 曹菲也算她半個監護人,能得到他的認可,她覺得開心。 次日,下午最后一科英語考試結束,全校一片嘩然。 回到教室的眾人興奮不已,曹菲最后用十分鐘講了一些關于假期的注意事項,然后笑呵呵地宣告解散,內宿生連忙收拾東西往宿舍趕,準備打包行李走人。 剛走出教學樓大門,只見天色一片灰蒙,寒冬的夜晚總是來得早,雪依舊在下,雪花漫天飛舞,今天的雪要比昨天大,積雪厚厚的覆蓋在地面。 氣溫又降低了幾度,空氣裹挾著一股冷意,呼進鼻腔里,又冷又干燥,說話間,有白色的霧氣從嘴里呼出。 張靈和言清背著書包走到校門口時,就看到許多人提著行李箱等在門外,一輛接一輛的私家車停在馬路邊,交通有些堵塞,學校保安站在一旁指導疏通。 “放寒假啦,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張靈望著前方的路,突然輕聲呢喃,“快要過年了?!?/br> “還有差不多半個月?!毖郧鍌阮^,應她。 “是啊,快了?!睆堨`應著,低斂著眸,思緒飄遠,腦中出現了父親那張硬朗卻又對她滿含笑容的臉龐。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突然好想爸爸。 言清把她送到家門口,沒進去,擁著她吻了一會兒,貼著她額頭說,“進去吧?!?/br> “不進去喝杯水嗎?”她小聲邀請道,因為月經和考試,他們好幾天沒親密了。 言清輕笑了聲,把她按在懷里,下巴抵在她頭頂,“ 我爸媽在家等我,得回去了?!?/br> “哦?!?/br> “下次補償你,嗯?”他悶笑著,往下去咬她耳朵,嗓音輕啞迷人。 “嗯?!彼t著臉。 --